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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應生:「哦,我們老闆,懷念以前在南方的日子,但是現在生活圈子因故只能在北方。」
金唯茫然地點點頭:「你們老闆,似乎挺有故事。」
侍應生淺笑,沒說話。
穿過半個景致絕好的園子,難得看到有客人走動的身影了。
在某個院子門口,有個女人被人攔住。擋著她的人說:「抱歉,這邊東苑是不對外開放的,麻煩您選擇其他地方遊玩或就餐。」
金唯看了眼那拱形的院門口,牆上有一個扇形的牌子,是寫著「此院不對外開放」的字樣。
那女人目光直視院子裡,對侍應生語氣清冷道:「我就是想到裡面逛逛。」
「非常抱歉,這是不對外開放的。」侍應生對她微笑,好聲好氣說著。
女孩子杏眸微瞪:「我剛剛看到有人進去了。」
對方不疾不徐地接話:「那是我們老闆。」
「老闆了不起啊?」女孩子提了口氣,冷嗖嗖地嗆他一句,「這麼對待上帝。」
男孩子乾笑,說了句抱歉就沒出聲。
女人又道:「我認識你們老闆的,我們倆什麼關係你不知道嗎?」
侍應生繼續乾笑,再次道:「抱歉,不太清楚,但是,真的不能進。」
女客人吸了口氣還想要繼續說,那侍應生忽然睨了眼不遠處停著的曼妙身影。
定睛一看,認出來是某位女藝人,隨即就回頭沖眼前的女孩子道:「不好意思,麻煩您換一個地方就餐吧,謝謝配合。」
女孩子也注意到了不遠處的金唯,她戴著口罩,人沒認出來,也沒多想。
只是估摸是不想在外人面前鬧得不好看,下一秒人就扭身踩著細高跟走了。
她走,金唯也走,畢竟是私人領域,她是跟著人侍應生來的,估摸是看到他們在前面堵住了路所以帶著她看了一場戲。
只是剛轉身,那領著她來的侍應生就喊住她:「誒,金小姐。」
金唯剎住腳步,疑惑地扭頭。
「就是這,您請。」他對著那個拱門朝她再次作了個請的手勢。
金唯眼帘微動,瞳孔里飄起了絲絲茫然:「啊,這不是,私人……」
那剛送走了女客人的侍應生站在那兒沖她微笑:「私人是私人,金小姐是自己人,您當然隨便請。」
「……」
自己人?
金唯不明不白地道謝後隨著他進去。
不對外開放的院子景致更是一絕,沿著一條有五十米的鵝卵石小道曲曲繞繞地走,兩邊全是梅花,且有些竟然枝頭還掛著幾朵,特別有韻味。
橘黃色的燈籠掛在牆頭,青磚黛瓦襯著夜幕下青灰色的天,有種欲說還休的味道。
只是金唯不明白,司泊徽和她吃個飯,用得著這麼鄭重其事嗎?
剛剛那侍應生說的,進來的是,老闆?
到一個房門口,侍應生推開了門。
金唯恰好想到了一個離譜的事,她好像躲開一個坑後又跳入司泊徽挖的另一個坑了,這潑天富貴的地方,老闆還是他?
可剛剛那個女人跟侍應生說,她認識他們老闆的,是什麼關係他不知道嗎?
那她和司泊徽,是什麼關係?
一抬頭,金唯站在門外已經能看到屋子裡屏風,沙發,茶几,茶几上的古董,明明很簡約低調卻莫名讓人目不暇接。
正中央里放著個精緻的八角桌。
不濃不淡的暖色燈火下,餐桌邊已經落座著個男人,身著淡灰色襯衣,敞著兩顆銀色紐扣,修長脖頸上,那張臉依然稜角分明,鼻樑高挺,唇色淡薄又無情,似近在眼前又遠在天邊的銀月,氣質分外疏離。
頭髮似乎比前幾天短了兩分,露出桃花眸中更明亮的琥珀色瞳仁。
朝門外的她斜睨而來時,上挑的眼尾渡上他眸子裡的光,有一瞬間金唯覺得,這不是初夏時節,而是春意盎然時分,滿院梅花開的、春心萌動的季節。
目光在她今天的黑絲與細高跟上游離幾秒,司泊徽想起那夜這黑絲下那勾人魂魄的腿,淡色的薄唇若有似無地一勾:「穿這么正式,我以為就吃個便飯。」
吃個便飯你搞這一出,你還好意思說。
金唯心裡回了句,嘴上還是不習慣和他太不分你我。
看了眼腳下,不自在地淺淺咳了聲,她邁開腿走了進去。
「我白天出門了,所以,沒太隨意。」
聞言,男人眸子裡流光溢彩的畫面斂了斂,神色也趨於寡淡:「哦。」
金唯沒注意那麼多,落座後瞄了瞄四處的環境。
「忙什麼呢?白天不是拍戲嗎?」司泊徽拿過菜單翻開,狀似隨意問了句。
金唯點頭:「下午收工早,約了人。」
「男朋友?」
「……」
金唯臉色僵了下,腦海里閃現出了那晚床上差點走完最後一步的畫面,僵僵搖頭:「一個導演,廖森。最近本來有個合作,沒合作成,去和他見個面解釋兩句。」
他點個頭,順著問:「和你公司什麼情況?」
「沒,沒什麼事。」金唯不想和他提起自己的工作,不想讓他知道她選擇的這一行,不止不合適,還過得也並不是很順暢。
司泊徽側眸朝她遞過去一道意味不明的眼神。
金唯假裝看環境,從頭到尾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