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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以為鄭申會一直懦弱下去的,但它沒想到,鄭申忍過了換身體、忍過了露宿街頭,最後卻因為一點小事和它鬧了起來。
這也就罷了。
在得知真相之後,它以為鄭申會徹底崩潰,或者會徹底依靠它以求逃走,結果鄭申卻反手就是一個願意戴罪立功。
它給鄭申講了無數類似的宿主的下場,鄭申都不為所動。
鄭申就一個念頭,戴罪立功、減刑、然後回家。
他堅定地說:「我想爸爸媽媽了,我要回去見他們。」
系統崩潰地道:「你如果被時空管理局判刑,至少幾千年見不到他們!」
鄭申嗤笑:「沒關係。孟警官說了,服刑期間,我出生那個位面的時間並不流動,爸爸媽媽不會知道我暫時不在了。」
系統:「可你不是想他們了嗎?!你就不想早點回去見他們?」
鄭申臉色一沉:「我不能給爸爸媽媽帶去危險。好你個系統,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但我沒想到你能惡毒到這個地步!」
他一邊說,一邊惱火地抄起筆,把系統這一條惡毒的行為也記錄了下來。
系統整個都看傻了。
別看它現在被稱為它,實際上曾經它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這一刻,它深深懷疑自己拋棄人類的身份是不是做錯了。
為什麼它現在連人類在想什麼都不理解了呢?
讓它崩潰的顯然還不止這些。
鄭申畢竟是個基本不出門、被養得很好也很單純的人,這種人好騙確實好騙,也特別容易崩潰和軟弱,可一旦他們渡過了那個讓他們崩潰的坎兒,就會變得前所未有的固執和堅韌。
在孟飲冰沒時間關注他的日子裡,他幾乎是每時每刻都在回憶自己和系統相處的點點滴滴。
凡是能想起來的東西,不管有用沒用,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記錄下來。
正是因此,很多他自己都沒覺察到有問題的、其實對系統而言非常致命的細節竟然無一遺漏。
系統看到那幾張寫滿了字的紙就知道自己完了。
一旦被時空管理局看到鄭申記錄的內容,它被判個死刑都算是死得痛快了!
系統無比絕望,對著鄭申不停大喊大叫。
鄭申充耳不聞,甚至在系統的吵鬧聲中回憶起更多東西,毫不猶疑拿起筆繼續記錄。
系統徹底被鄭申整瘋了,除了鬼吼鬼叫什麼都不會了。
鄭申把這事兒也記錄下來了。
「不要以為裝瘋賣傻就能逃避責罰,我可以作證你根本不是神經病!」
系統怒吼:「我特碼不是,你是!!!」
鄭申撇撇嘴,什麼都沒說,眼中卻閃動著復仇成功的快樂。
以前他是很蠢,但是經受過這麼多次打擊,系統憑什麼還會認為他和以前一樣?
懷著這種愉快,鄭申等了不知道多久,終於等到孟飲冰和他的同事們。
孟飲冰給同事們說明了自己使用半位面的情況,順手接過鄭申遞過來的證據,隨意掃了眼,都有些驚了。
「這是你這些天回憶起來的東西?」他問。
鄭申抓著衣角,緊張地點點頭:「是的,我能想到的都寫了。」他眼中染著期盼,小心翼翼地問,「能減刑嗎?」
孟飲冰將供狀分了分,和同事們一起看起來。
幾分鐘後,他抬起頭,表情有些複雜。
鄭申更緊張了。
孟飲冰和同事們討論了幾句,篤定道:「如果你寫的這些都能驗證,很有可能幫管理局直接確定艾蘭德目前的位置,算是立了大功。」
鄭申欣喜不已:「那就好那就好。那我能減刑幾年?」
孟飲冰看向同事。
那位執行隊隊長算了算:「最少1113年。你之前的罪行大概要判兩千多年,恭喜你,可以減刑一半了。」
鄭申當場喜極而泣。
他沒有為這麼長的刑期申訴。
是他做錯了,他為虎作倀,他該受到懲罰。
他只是希望有個盼頭。
他很想他的爸爸媽媽。
他會努力改造,爭取更多減刑的。
他想回家。
懷著對未來的希望,鄭申主動伸出手,讓快穿局的人給他戴上手銬,然後和他們一起踏入銀色的光芒中。
番外三
2-2快穿局那點事。
又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工作日, 快穿局實習員工冉諾整理好自己藍白相間的制服,在門口打了卡,精神煥發地走進辦公樓。
一樓大廳人聲鼎沸, 許多冉諾平時根本見不著的大前輩或坐或站, 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他有一瞬間的迷茫。
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嗎?
為什麼這麼多大佬都在總部,而且還都在一樓大廳?
冉諾遲疑著停下腳步, 想了半天, 也沒想起局裡最近有什麼活動。
「你在這兒做什麼呢?」
颯爽的女聲從後面傳來, 冉諾回頭, 就見他所在小組的組長大步走進大廳,腰上還別著一把A+級強度的武器。
他頓時呆住了。
冉諾所在的小組評級只有B,這把武器是他們整個小組最厲害的一把, 平時執行任務都不會動用,只有遇到無法應對的危險才會緊急啟用。
而且他記得, 沒有特殊情況, 普通員工不得將武器帶入總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