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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雲霆冷淡地頷首，拉起孟飲冰的手，坐上車離開沈家別墅。
沈行慎目送車子遠去，回過神來，盯著心神不寧的沈見闕，一字一頓道：「回去把事情說清楚。你抓住了什麼把柄，威脅了誰，都給我一字不落地和父親說清楚！」
……
離開沈家一段距離，孟飲冰一邊捏著顧雲霆的手，一邊撐著下巴詢問：「你剛才那麼提醒沈見闕，是真覺得孟光宗不會束手就擒？」
顧雲霆含笑凝視著孟飲冰，篤定道：「是。孟光宗這個人，哪怕還有千分之一的希望，也不會放棄掙扎。」
孟飲冰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懶洋洋地說：「這一點上他和我倒是相似。」
顧雲霆笑容收了收，和孟飲冰十指緊扣，輕聲說：「不，團長，你們並不相似。在我心裡，在很多人心裡，團長本身就是希望。」
孟飲冰噫了一聲：「停停停，這話太文藝了，怪怪的。」
他就不是個文藝的人，有點承受不住這種文藝的話。
顧雲霆無奈地嘆了口氣，他就知道他家團長沒有這根筋，只好轉移話題，免得他家團長不自在。
「沈家知道真相這件事應該在他預計中。以前沈見闕用把柄威脅他，他沒有對沈見闕下狠手，應當不是怕了沈見闕的威脅，而是另有打算。」
以孟光宗的心狠手辣，就算殺死沈家所有人才能保證他的安全，他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猶豫，之所以這麼久不動沈見闕，絕不可能是他心存憐憫，一定是另有打算。
孟飲冰眨了下眼：「你猜到他的打算了？」
顧雲霆：「不算，只是隱約有點想法。」
孟飲冰比了個手勢，讓他繼續往下說。
顧雲霆：「既然孟光宗才是系統的第一任宿主，系統與他解綁也不是出於他本人的意願，或許，他會更希望系統重新選擇他。」
尤其是在系統準備解綁鄭申的情況下。
孟飲冰這才想起來，孟凌曦身邊好像跟著孟光宗的人。
孟凌曦很相信系統的存在，以孟凌曦的性格，必然是見到過證據才會這麼肯定。
孟光宗曾長時間和系統合作，對系統很多特徵心知肚明，孟凌曦能看到的證據足以讓他推測出系統目前的下落和動向。
這麼一看，孟光宗想奪回系統確實順理成章。
但是有個問題。
孟飲冰納悶地說：「孟光宗為什麼覺得能通過沈見闕拿回系統？」
系統新選中的目標難道不是孟凌曦嗎？
顧雲霆意味深長地看了孟飲冰一眼：「這就要看團長想從沈見闕身上收回什麼，而沈見闕在團長眼中又為什麼如此特殊了。」
簡而言之，孟光宗多半也知道外來氣運的存在，並且知道在某種情況下，沈見闕完全可以作為外來氣運的通道。
孟飲冰陷入思索。
他覺得這邏輯還是說不通。
除非……
系統曾經也誤導過孟光宗，讓孟光宗以為系統轉移不是出於自身意願，而是跟隨著既定規則，也就是氣運的流轉，不斷轉移到不同的宿主身上。
孟光宗或許堅信不疑，只要殺掉其他氣運的承載者，氣運就會集中到他的身上，最終系統就會回到身邊。
但孟光宗之前為什麼不直接對沈見闕下手？
這裡面到底是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東西？
孟飲冰覺得，他或許得去見一見孟光宗才能得到答案了。
……
沈見闕低著頭，坐在沙發上，把自己無意中拍到的、孟光宗交代下屬引導孟凌曦媽媽傷人的視頻交給了沈老爺子。
沈老爺子皺著眉看完只有幾分鐘的視頻，枯坐片刻，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巴掌抽在沈見闕臉上！
沈見闕驟然受了老爹毫不留力的一耳光，整個腦袋一片混沌，耳朵嗡嗡作響。
他傻愣愣地看著沈老爺子，眼神茫然。
沈老爺子暴怒：「沈見闕！娘希匹的，老子是怎麼生出你這個蠢貨的！！這種東西！這種東西你居然也敢瞞著家裡！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
沈見闕嘴唇哆嗦了下。
沈行慎表情也很冷，死死盯著沈見闕，沉聲問：「這視頻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絕對不可能是你自己拍的，你是從哪裡拿到這個東西的？」
沈見闕恐慌地看著沈行慎，一時間沒能理解沈行慎的意思。
沈老爺子恨不得再給這個蠢貨一巴掌：「這東西是誰給你的，什麼時候給你的，說！」
沈見闕不敢再惹老爺子不滿，努力回憶了很久，終於想起來，這份視頻是他二十歲那年，一個小明星在酒會上塞給他的。
那個小明星叫什麼來著……？
沈見闕憋了半天，從記憶的角落翻出當年的一切，兩眼發直道：「我想起來了，給我視頻的人叫謝潛之。他說這段視頻是他爸在拍戲的時候無意中拍到的。」
沈見闕當時不信視頻是真的，看完視頻曾去找謝潛之問過。
謝潛之堅持說沒有給過沈見闕任何視頻，並好笑地說：「我父親是個演員，他不可能自己用攝像機拍戲，沈少，這視頻真的跟我沒關係。」
沈見闕將信將疑，原本準備回家之後好好找人查查，結果一回到家，就像腦子被蒙上一層紗布一樣，將之前的打算徹徹底底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