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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潛之頭疼地說:「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懂嗎?當年的判決證據齊全,整個證據鏈沒有絲毫破綻,邏輯非常完美,事情不可能不是你做的,你就不要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畢竟在這種地方,他不可能把大老闆的話挑明,只能這樣隱晦地提點。
謝松泉像是聽不懂人話,露出一個失落的表情,嘴角都耷拉下去。
「潛之,你是不是還在恨爸爸?爸爸向你道歉。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麼,但爸爸是的有苦衷的,現在已經安全了,爸爸不像再繼續過這樣錯誤的生活。」
謝潛之聽他說得這麼直白,眼神都變了,震驚地打量他幾下,簡直懷疑他在監獄裡呆了幾年把腦子給呆沒了。
「爸,你不要總這麼神經過敏。」謝潛之盡力圓話,也是一種提示,「你一直是安全的,沒有人要把你怎麼樣。你以前老看到的那個人影進不來這裡。」
謝松泉聽懂了,可他還是不信。
那些人不是都已經被查了嗎?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隨著蘇氏上任總裁鋃鐺入獄,這些人一個都沒跑成,現在怎麼可能繼續威脅他的生命安全?
真當龍國制度是紙糊的,這些人都在裡面了,還能做什麼?
謝潛之暗示他外面還危險肯定不是真的,一定還有什麼別的原因。
謝松泉腦海中閃過一個猜測,念頭愈發堅定。
不行,他必須出去,不出去才是危險的。
謝松泉不怎麼要臉,瞧著謝潛之眼中隱約的不耐煩,一咬牙,差點隔著玻璃給謝潛之跪下。
他老淚縱橫地和謝潛之懺悔當年離開他們母子的錯誤,一邊扇自己耳光,一邊大聲對謝潛之的母親道歉,熱烈地表達著對謝潛之母親的愛意和懷念。
在他口中,謝潛之那位性格比較柔弱的母親簡直是個聖人,除了有點過於心軟,哪哪都好。
謝潛之可比謝松泉演技精湛多了,一眼就看出謝松泉這番作態下濃濃的目的性。
他試圖阻止謝松泉沒頭沒腦的表演,可謝松泉古怪的固執很快將他折磨得沒了脾氣,大冷的天,他竟然急出一身的汗。
眼見自己越勸,謝松泉就越來勁,謝潛之知道,今天的談話是繼續不下去了。
雖然擔心回去後受到大老闆的責難,謝潛之也沒硬留著拖延時間。
他故作無奈地搖搖頭,嘆了口氣,站起身準備離開。
謝松泉聽到椅子的響動,抬起頭,一下就懵了。
不是,謝潛之為什麼這就要走了?
他今天什麼過分的事情都沒做,甚至連自己要求都很小心地還沒提出來,謝潛之這又是在生哪門子氣?
謝松泉茫然了幾秒,回過神來焦急地呼喚謝潛之的名字,謝潛之卻沒有回頭。
他急得快瘋了,拼命回想自己到底哪裡沒做對,餘光掃到馬上就要探監室的謝潛之,腦中陡然划過一個獄友的話,表情瞬間扭曲。
「謝潛之,你別走!你這麼生氣,是不是已經知道你喜歡的那個男孩他媽,其實就是害死你媽媽的女人?!」
謝潛之腳步一頓,在原地站了好幾秒,才緩緩轉過身。
他的表情冷漠極了,眼神非常平靜,好像並不意外謝松泉這句話,但他垂在褲縫邊的手指卻抖得厲害,手背上暴起的青筋看起來嚇人極了。
「我喜歡過的男孩有很多,你說的是哪個?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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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又晚了(心虛),為什麼這個作息越調越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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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寫了,今天沒有小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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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謝松泉沒有懷疑謝潛之的話。
他自己就是個浪蕩的人, 年輕時經常腳踏幾條船,謝潛之是他的兒子,隨他不是很正常嗎?
再說他入獄之前, 曾和謝潛之有過一段父慈子孝的日子, 也見過和謝潛之有實質關係的那些個情人,確實不只一個兩個,還都是男孩子。
但謝松泉的臉色還是變得非常難看。
事情向他最不願意見到的方向發展了。
當初謝潛之喜歡上那個姓白的孩子他就覺得不好, 有心讓兩人離得遠一點, 可謝潛之受了對方太多恩惠, 他連把這話說出口的機會都沒有。
他只能閉著眼睛將當初的事情張冠李戴在孟飲冰媽媽的頭上, 反正兩人身上都有那麼個印記,謝潛之認錯了,也怨不得他。
誰讓白行秋他媽媽有段時間極度渴望成為孟飲冰媽媽那樣的人, 專門去紋了個差不多樣子的紋身?
孟飲冰被認錯被報復,和他無關, 就是那兩個蠢女人的鍋。
但比較讓謝松泉苦惱的是, 如果當初他勾搭的人真是孟飲冰的媽媽就好了。
反正謝潛之對孟飲冰沒有什麼感情, 孟飲冰那個媽又已經去世, 堪稱死無對證,要真是這個女人,還不是他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偏偏事情就是這麼煩人。
他勾搭的人不是孟飲冰的媽媽, 是白行秋的媽媽。
白行秋的媽媽還活得很好,而且現在繼承了家族企業,他要真敢晃到白行秋的媽媽面前, 那下場比現在好不了多少。
他根本不敢讓謝潛之去煩白行秋的媽媽, 也希望白行秋的媽媽徹底把他這個前任忘掉,生怕謝潛之知道真相以後做不該做的事情, 跑去質問白行秋的媽媽,最終謊話被拆穿,兩人一起仇視他,所以拼命瞞著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