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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手在半空相撞,蘇兆夜條件反射捏住孟飲冰的手腕,大力往他身後扣,另一隻手下意識去掐孟飲冰脖子。
這是一個鉗制行動的動作,在此情此景下,帶著極強的恐嚇意味。
孟飲冰呵地冷笑出聲:「你還敢對我動手?!」
他反手一擰,掙脫對方鉗制,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大臂發力,狠狠向外一砸!
咔嚓一聲脆響,蘇兆夜撞上小巷牆壁,劇痛之下,再無法站立,悶哼著跪倒在地。
大腦空白了幾秒,他醒過神來,目光落在自己膝蓋上,驟然抬頭,望著居高臨下看向他的孟飲冰,臉色霎時一片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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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註:打人是不對的。這一次是渣攻跟蹤在先,並且動手了,仍然算正當防衛。而且貧道徒弟比一般人敏感,警惕性也更高一些,糾正不過來前會採取過激行為,不代表這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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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無限流遊戲信口胡謅小百科時間:
孟飲冰掀翻無限流遊戲的真實原因:動不動就下一場遊戲倒計時,煩了,毀滅吧。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舒坦的。
第8章
太狼狽了。
太難看了。
蘇兆夜從小到大,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下過面子?
更別說這個人還是他現在的情人。
蘇兆夜凝視孟飲冰充斥著戲謔的眸子,有那麼一刻,深深覺得孟飲冰確實變得陌生了。如果不是他和孟飲冰在一起兩年,確認人還是原來那個,他恐怕要懷疑有人故意在背後搞鬼。
但也正是因為他清楚孟飲冰還是原來那個,他才更無法控制滿心的驚怒和輕微的不安。
他以為孟飲冰離開他之後會害怕,會彷徨,面對外面的人和世界會不知所措,可沒有想到,沒了他在身邊,孟飲冰卻變成了他完全認不出的樣子。
連那雙曾經充斥著歡喜和溫情的眼睛,如今都平靜得不起波瀾,好像不再對他有所期待。
複雜的情緒交織成一張網,將他徹底纏牢,好像怎麼都鑽不出去。
蘇兆夜喉嚨發澀,咬緊牙關,壓制著蓬勃的怒火,嘗試從地面上站起來。
膝蓋傳來針扎般細密的疼痛,他腿部肌肉使不上力,稍微站直了一點,骨骼就宛如不堪重負,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再次重重敲落在地。
背後泛起細密的冷汗,他額頭青筋暴起,看著孟飲冰的眼神都沾上戾氣。
「孟飲冰,你——」
「我怎麼了?」孟飲冰揚起眉,打斷他的話,往前走了一步,不輕不重地提醒道,「說話前多過過腦子,我怎麼了?」
蘇兆夜一噎,隱約察覺到孟飲冰語氣中詭異的期待,不由陷入沉默。
孟飲冰也沒在意,嘖了聲:「你挺能的啊,還跟蹤我?」
跟蹤?到底是誰跟蹤誰?
蘇兆夜有種被倒打一耙的荒謬感,他盯著孟飲冰,對方嘴巴一張一合的模樣恍惚間與在餐廳里的某一刻重合,惹得他心頭湧起陣陣不快。
他皺了下眉,手指攥緊,孟飲冰卻不知想起了什麼,拽著他衣領,一把將他從地上提到半空。
「蘇兆夜,你是不是還賊心不死,打算繼續干涉我的人身自由?你可真刑啊!」
這人挨過一次打,還想把他送到山區?
依孟飲冰看,這還是沒吃到教訓。
蘇兆夜被衣領勒著喉嚨,呼吸有些不暢,不由握拳砸向孟飲冰的手腕。
「鬆手!你鬧什麼——」
孟飲冰避開他這一下,涼涼勾起嘴角,反手將他摜在牆上,另一隻手握拳,狠狠搗在他腹部!
天翻地覆的絞痛傳遍四肢,蘇兆夜渾身力氣迅速流失,根本反抗不了,只能鐵青著臉放棄動作。
世界意識覺得那口惡氣出了,急急忙忙提醒。
【宿主宿主你悠著點,氣運還沒回收完,他千萬不能出事!而且他的保鏢就在附近,估計一會就到。大街上那麼多人,要是鬧大了,你又得去一趟派出所!】
麻煩。
孟飲冰稍微有點脫力,不耐煩地回了句「知道了」,將蘇兆夜往地上一甩,停下動作。
他警告道:「下次再讓我抓到你跟蹤我,就不是今天這麼簡單能過去的了。」
說完這話,他再也沒看蘇兆夜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蘇兆夜靠著牆壁,定定望著孟飲冰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
孟飲冰那種毫不拖泥帶水的決絕,就像一隻無形的手,伸進他的胸腔,不斷攥著他的心臟。
他沉默地坐在原地緩了好一會,終於慢慢站了起來。
不能再耽誤了,他的保鏢應該快找過來了。
他還不想被看見丟臉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蘇兆夜忍著疼痛站直身體,打電話叫司機到附近等自己,若無其事地走出小巷。
……
沈見闕走出私房菜館,站在繁華的街邊,點燃一支煙,夾在指間,望著逐漸亮起的街燈,神情不豫。
他其實剛從醫院出來。
他的心上人下午透析完,身體很是不舒服,到了吃飯時間,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他因為難受,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怎麼吃東西。沈見闕瞧著對方蒼白消瘦的模樣,心疼得厲害,趕緊開車跑到對方最喜歡的私房菜館,準備買點清淡的帶回去,哪怕能多吃一口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