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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又一次獨自守著一桌子飯菜過一整夜,原主終於受不了了,和蘇兆夜訴苦。
蘇兆夜沒有安慰他,反而責怪他不分輕重。
「一次生日慶祝重要,還是以後重要?我這麼辛苦是為了什麼?還不是想讓家裡人認可你。你乖一點,不要鬧,等我安排好家裡的一切,就能堂堂正正牽著你的手,和每個人介紹你是我唯一的愛人。」
原主無話可說,後來無論多難過都咬著牙硬挺,再也沒和蘇兆夜說過這些事。
這還只是原主遭遇中的一部分。
有太多的遺留記憶沒有解鎖,孟飲冰也無法得知原主的全部經歷。
但這不妨礙他生氣。
世界意識下意識糾正了一句:【我還可以同步轉播目標人物的內心想法。哎,不對,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它煩惱了一會兒,直接問,【你現在就要去做任務嗎?】
孟飲冰點點頭:「我非常需要氣運治療我的靈魂。」
他這次的任務深究起來,其實不是打臉虐渣,而是回收這幾個人渣身上附著的、從其他世界來的氣運,虐渣只是手段。
每個世界都會有世界意識,平時就負責維護本世界的發展,大多時候是維修小毛病,偶爾才會出現連它們都難以修復的bug,需要快穿局的員工出面處理。
這個世界的bug,就是突然出現了一股外來氣運,悄無聲息附著在和氣運之子——也就是原主——有情感糾葛的三個人身上。
由於三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快穿局接到求助後分門別類,擱置了純粹的攻略系統,派出了負責虐渣的孟飲冰。
蘇兆夜身上的氣運對這個世界而言是bug,對孟飲冰來說卻是良藥。
他的靈魂曾受過重傷,如今瀕臨破碎,需要大量氣運修復。
和一般靈魂受損的人不同,像他這樣在時空之間不斷行走的人,一旦靈魂真的碎裂,就會徹底消失。
屆時任何世界都不會留下他的痕跡,沒有人會記得他,就好像他從來沒有到過這個世上一樣。
連他一直想見的人,也不會知道他們曾經認識。
唯有快穿局,可能會留下一筆關於他的記錄:某年某月,我局員工孟飲冰因靈魂碎裂,永久離職。
孟飲冰還有很多事情想做,他必須活下去。
他將目光投向小樹林,不再回答世界意識的話,大步走了過去。
……
孟飲冰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走進小樹林。
靠近樹林的灌木叢邊,歪七扭八倒著三名身著黑色運動西裝的大漢,看起來很像蘇兆夜的保鏢。
世界意識一驚:【出事了?】
孟飲冰眯了眯眼睛,沒有回答它的問話,動作更加小心。
他在無限流世界打拼多年,隱藏自己這種必修功課早就修煉到極致,從側面摸進小樹林深處,一直到距離蘇兆夜很近的地方,都沒人發現他的存在。
小樹林正中,一片開闊的花壇和草地上,有三個人正在對峙。
兩名迷彩服壯漢膀大腰圓、滿臉橫肉,一人手裡拿著一把砍刀,表情陰狠。
站在他們對面的男人身高腿長,一身剪裁得體的深色西裝將完美的身材凸顯出來。
他留著乾淨利落的黑色短髮,五官俊朗深邃,具有典型的混血兒特徵。
湛藍的眼睛尤其迷人,仿佛雨後初晴的天空,又像波瀾不驚的寒潭,哪怕沒有情緒,只要盯著某一處,就能給人一種深情感。
這雙眼睛,和孟飲冰接收的記憶中某個片段漸漸重合。
——蘇兆夜?
此刻,他冷著一張臉,眸色深沉。
「是誰派你們來的?」
臉上有道刀疤的壯漢扯起一個嘲諷的笑:「我們道上有規矩,這種話,就不用問了。不過你們這些所謂的豪門,還真是讓哥幾個大開眼界。」
另一名寸頭壯漢也說:「烏煙瘴氣的,還沒我們道上講義氣。」
孟飲冰挑了挑眉,在腦中詢問世界意識:【這是蘇兆夜的保鏢反水了?】
世界意識忙說:【我去查一下!】
它調取了最近幾天的世界線備份,發現孟飲冰猜對了。
【前段時間,蘇兆夜處理了幾個泄露蘇家家族機密的堂兄弟,他們的父母懷恨在心,勾結幾個想瓜分權力的老東西,買通了幾個保鏢,又安插了幾個亡命之徒到蘇兆夜身邊。】
保鏢被買通,蘇兆夜的行程泄露,蘇家十幾個人就設了一場局。
原主居住的這個老舊小區存在安全隱患,自半年前住戶就陸陸續續搬走,如今還留下的四個住戶三個白天都要上班,剩下一個就是剛穿過來的孟飲冰。
蘇兆夜挑這個時間過來,是怕有人打擾他的行動,有心人抓住這個機會,專門對蘇兆夜下手。
對蘇兆夜忠心的保鏢都被派去抓孟飲冰,留下保護他安全的五個人,兩個反水,三個是亡命之徒。
世界意識:【宿主你被找麻煩那會兒,蘇兆夜的保鏢剛把他騙下車。】
這些人本來是想把蘇兆夜引得遠一點再下手,但沒想到蘇兆夜非常警惕,進入小樹林沒多久就察覺到不對。
他從小接受精英教育,防身手段很是熟練。
趁五個人還沒反應過來,他攻其不備,抓住機會下狠手打暈了三個,包括他那兩個反水的保鏢和一個歹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