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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則頓了頓，沒有立即回答。
夏矜低頭喝湯，沒有看到他眸中一閃而過的沉色。
「難道你也是因為是哥哥，所以也經常被要求要好好照顧弟弟，讓著弟弟這種話，所以才對照顧人這麼得心應手？因為思思有一個弟弟，她的爸媽就總會對她說這種話，所以我才想到的。」
徐正則「嗯」了聲：「或許吧。」
夏矜也夾了一根青菜，投桃報李，放在徐正則碗中。
「吶，你也吃。」她抬眸看他，想了想問，「你今晚回家吃飯，你爸媽和爺爺奶奶他們，沒有說過讓我也跟你回去嗎？」
「你應該不喜歡和他們太多來往，我母親還好，父親的有些觀念依然十分傳統，為了不讓你覺得不自在，我會儘量減少你與他們相處的機會。」
夏矜的確很不習慣，對結了婚就要稱呼另一對完全陌生的長輩為爸媽很牴觸。
在她心裡，只有鍾女士和老夏同志才可以喊爸爸媽媽。
「但是我不是和你說過，如果有我需要的時候，我也願意配合你應付長輩他們嗎？」
徐正則沉默數秒，語調溫和地說：「我不想讓你覺得不開心。」
夏矜一怔。
半晌才輕聲說：「但是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從沒有覺得不開心過。」
徐正則視線落過來。
夏矜下意識地躲開。
徐正則的聲音輕輕地飄入耳中。
「昨晚呢？」他問。
夏矜忽地抬頭，看了眼廚房的方向。
恰巧方姨端著最後一道菜過來。
夏矜平時沒有這麼容易臉紅的，但這人竟然就這樣平靜地問出這種問題。
她沒答，等方姨放好了菜，問她合不合口味，答完之後，便趁方姨還沒走開，沖徐正則挑了下眉，反將一軍：「你還記得自己昨晚答應讓我量哪兒嗎？」
「哪兒？」徐正則淡聲問。
又來了又來了，
又用這種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知道的純潔眼神和語氣說話，
相差六歲的年齡差，恐怕也間接造成了臉皮厚度的差異。
夏矜此刻哪裡答得出來，埋頭喝湯，心裡卻悔恨起來，早知如此，昨晚要到承諾的時候，就應該錄下視頻作證據。
一頓飯吃得心思跑偏。
飯後要上樓時，徐正則卻拿來一隻箱子。
「昨天的禮金。」交給她又道，「還有樣東西，我去書房列印好給你，稍等。」
「好。」
夏矜打開箱子看了眼，出乎她意料得多。
沒幾分鐘，徐正則去而復返，交給她的A4紙上，還帶著印表機工作後的餘熱。
她翻開，是一份十分正式的投資報告。
文件詳細列舉了她之前轉給他，讓徐正則幫忙代為管理投資的一千萬資金，每一筆的用處，完全是一份提交給甲方的正式投資方案。
夏矜不免詫異。
「你竟然還給我寫了這份文件？」
「嗯。幾周前就寫好了，一直沒有機會給你，我儘量用了一些通俗易懂的話語，不是很正式，但你應該看得懂。」
夏矜音調低下來：「其實我只是想打秋風，占你便宜讓啟明創始人幫我打理這筆閒錢，明明這一千萬不是一家私募投資公司能看得上的，何況是啟明……」
徐正則輕輕笑了下：「不必擔心，和啟明的項目無關，是我私人為你管理它。」
夏矜又是一怔。
徐正則已經打開那隻箱子：「這些禮金我也都算到裡面，合併管理，這樣等再過幾年，你想要成立自己設計品牌的時候，應該能有一筆理想的啟動資金。」
停頓半秒，又說：「不過如果你同意，我也可以為你投資。」
夏矜的視線迎著他的目光。
「徐正則，你不要對我太好。」
「為什麼不能？」徐正則目光微微沉下去，「你覺得有壓力，還是只是……」
夏矜朝他勾勾手指：「你坐下來。」
徐正則依言照做。
等他靠近過來時，便伸手勾住他的手指。
沿著修長的指節，一寸寸往上，握住。
此刻光線明亮，夏矜才注意到，他的手指也很長，尤其是與她的對比之後。
側眸掃了一眼一樓，發覺方姨不在後，徐正則在身邊坐下來的一瞬，夏矜便雙手推著他的肩膀，壓著人倒進沙發里。
她明目張胆的胡鬧，徐正則第一反應卻只是抬起手，護在她腰後。
夏矜笑起來，下巴搭在他胸口，手也伸出去，情不自禁地摟住了男人的窄腰。
這才吐露真心：「你這樣認真地記得我說過的話，還用心對待我的無理要求，連方案書都寫好了。」
夏矜指尖在他腰側輕輕打圈。
「身材還這麼好，臉也長得這麼好看，徐正則，我真的會很容易動心的。」
徐正則捉住她撩撥的指尖。
「不要亂動。」
「我就要摸。」夏矜說，「你昨晚答應我的，就算是喝醉說的話，也不能反悔。」
徐正則只是輕輕按著她的手。
夏矜下巴在他胸口磨著，又問：「你剛才還要說什麼？『還是只是」什麼？」
徐正則卻道：「沒什麼。」
夏矜也沒有追問：「徐正則，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回家啊？剛才說你弟弟喊你回家吃飯，好像不是很高興，上次我陪你回去，你也表現得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