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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徐正則時怎麼在這種氛圍中長到這麼大的,吃飯堪比上刑場。
夏矜偷偷觀察,發現徐正則今天動筷的頻率也不高。
還只吃了一些素菜,葷腥只動了面前的魚肉,其餘再沒有了。
「怎麼吃得這麼少?」對面的俞婉華開口,「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這話是對夏矜說的。
「沒有,很好吃。」夏矜說,「我早餐吃太多了。」
俞婉華笑容溫柔,特意讓傭人把新上的八寶鴨擺在夏矜面前。
「不要見外,這道八寶鴨味道不錯,你嘗嘗。」
說完又望向徐正則:「媽媽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吃香薰鵝肝,還有這碟蔥爆肚絲,特意囑咐了廚師做的,嘗嘗看味道怎麼樣。」
她的語氣又輕又柔,可聽上去又彆扭得不像是一位母親對兒子說話的口吻,反而帶著一種小心的討好,希望對方接受她的好意。
夏矜看了一眼徐正則。
他的反應寡淡,目光略過面前的鵝肝,並未動筷,只道:「謝謝媽。」
主座上的徐父輕輕咳了一聲,沉聲道:「食不言。」
片刻的「熱鬧」消失,餐廳再一次陷入安靜。
夏矜捧著杯子喝了兩口果汁,餐盤中又多出來幾樣菜。
都是徐正則夾的。
她小口小口地吃完。
餘光略過,從始至終,徐正則都沒有動那份鵝肝和肚絲。
終於捱過令人窒息的午餐,飯後旁聽徐正則父母討論了半小時婚禮相關事宜,夏矜幾乎是在用信念支撐自己擠出笑容。
徐正則看出來她的不自在,還不到兩點,藉口公司臨時有事,便帶著夏矜離開了玉瀾別苑。
上了車,視線中的白色建築重新消失在綠樹掩映之中,夏矜終於長長舒了一口氣。
在徐正則面前毫無形象地往后座一癱:「終於結束了。」
怕扎到皮膚,徐正則從她懷裡拿過白藍相間的花束,說:「抱歉,以後我會儘量減少讓你面對這種場合的機會。」
夏矜說:「沒關係,你也在我家配合我了嘛,這是我應該做的。對了,我們的婚禮能不能儘量簡單一點?剛才我聽你爸爸的意思,好像打算準備邀請整個北城的人的一樣。」
「好。」徐正則說,「你放心,交給我。」
夏矜彎彎眼睛:「那先送我回寒山莊園吧,昨天帶回來的布料樣品還在那兒,之後你就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嗯。」
夏矜偏頭,心中閃過一個疑惑,本打算忍一忍,回頭私下打聽。徐正則看穿,開口:「怎麼了?」
夏矜便也沒有憋著。
「你弟弟是幹什麼的?」
徐正則說:「大學教授。」
夏矜不由「哇」了一聲:「雙胞胎的話,那他今年也是三十歲,三十歲就已經是教授了嗎?在哪所學校?」
「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
夏矜又感慨了一聲:「這麼厲害嗎?」
「嗯。」
也沒有更多的話了。
夏矜靠近過去,伸手拽了拽徐正則衣袖。
「三十歲坐擁啟明資本和啟明控股,你也很厲害呀。」夏矜歪歪頭,好奇道,「徐總,你現在身價多少?」
徐正則因她的語氣笑了下:「我並不知道。」
夏矜又問:「那你現在有多少錢?」
「沒有計算過。」徐正則說,「每一天都不一樣,除了不動產與現金流,其餘分散於股票基金和信託等等。你如果很想知道的話,我請何源查一查。」
夏矜搖頭:「算了,反正我們領證前都已經在雙方家長的要求下,簽過一份十來頁的婚前協議了,你的錢跟我沒有關係,知道這個數字,只會讓我眼紅,又不是我的,我不要知道了。」
「其實……」徐正則頓了頓,話音止住,「寒山莊園的房子,已經加了你的名字,那就是你的。夏矜,我希望你不要和我把界線劃得這麼清楚。」
「徐總。」夏矜眨眨眼睛,「難道說上輩子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這輩子是來報答我的?」
她隨口胡說:「要不然就是你腦袋壞掉了。」
徐正則看了她一眼。
只笑了笑,並未辯駁。
車抵達寒山莊園,徐正則說:「我回公寓,司機留給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他說。」
夏矜點頭,在徐正則要邁步離開之前,拉住了他的手臂。
「等會兒。我有東西給你,給我一個小時……不,半個小時就行。」
說完,她便丟下徐正則,飛速上樓。
怕他不聽話,一步三回頭:「在我下來之前不要走哦。」
夏矜回到房間,打開了出差帶回來的那隻箱子,包里有隨身攜帶的工具包,剪刀針線一應俱全。
眼前的布料都是辛辛苦苦帶回來的樣品,原本都是要留作參考的,但這兒也不是她常住的家,材料不全只能想辦法解決。
夏矜忍著心疼,畫好圖紙之後,動手剪掉了稀少的樣品布料。
陶子君打電話過來,詢問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飯,夏矜答應。
掛斷前喊住人:「我有件事情要諮詢。」
「說。」陶子君猜測,「關於徐正則的?」
「你怎麼在知道?」夏矜詫異完,還是開口,「沒錯,我想問你知不知道他家的情況,徐正則不是還有一個雙胞胎弟弟麼,我也沒有見過也不了解。問過徐正則了,他說徐鳴曜在加州伯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