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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忽然被通往三樓的木梯吸引住,她下意識問:「還有三樓啊?」
周致寒抖好被子,轉身出來:「三樓可以看星星,要去嗎?」
常予搖頭:「還是算了吧。」
「真的不去嗎?」周致寒的眼神還有些遺憾,不等常予說話,他又自顧自的點頭:「那好吧,也不能勉強你。」
常予:「……」總感覺他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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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致寒這兒住了三天,常予也漸漸適應下來。
這天從畫室下班,常予接到周致寒的電話,說讓她在畫室里等幾分鐘。
現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常予也不著急。
畫室樓下有一長排木椅。
常予攏了攏外套坐下,將毛線帽檐往下拽了拽,低下眼瞼踢著木椅邊上的草。
周致寒的車停在馬路對面,他剛下車,就看見常予坐在木椅上出神。
想著等會要發生的事,周致寒緊了緊指尖。
快步走到她面前,半蹲下問:「冷嗎?」
常予抬起眼。
風有點大,吹得常予鼻尖紅紅,眼睛一圈也是紅的。
常予吸吸鼻子,點了兩下頭。
周致寒伸手給她立了立衣領,將脖子包嚴實:「走吧。」
常予跟在他後面,輕車熟路的上了副駕。
她一直低著腦袋看手機,直到車從岔路口開過,常予才發現這是回她家小區的路。
「不去你那兒嗎?」常予出聲詢問。
周致寒摁了兩下喇叭,前面的車緩緩往前移動,他嗯了聲:「你那邊今天下午有點事情,咱們過去一趟。」
常予不明就裡,但也沒多問。
一直到快要抵達小區大門,常予才發現前面圍了一堆人,還有一輛警/車。
她皺了皺眉,車剛停穩就跳下去。
周致寒跟在她身後,低聲說:「等會要是有女人說是你朋友,你就只管說是。」
常予下意識看他一眼。
正要開口,就看見警/察抓著常睿的胳膊往出帶,他邊走邊掙扎。
幾個人剛出來,還沒來得及上車,常予就看見跟在常睿後面,還出來了個模樣與周致寒有幾分相似的女人,一身皮衣,看著幹練利落。
心裡忽然明白了些什麼。
常予撥開人群快步走上前去。
今天來的警/察應該與周致寒認識。
看見兩人過來,押著常睿的胳膊在警/車前停了下來。
周致寒面色詫異:「蔣越,你這是幹嘛呢?」
身穿警/服的男人看見他也是挑眉:「這不是抓人呢,就這人,今天進了人家屋子,還差點傷人。」
說到這兒,常予下意識的看了眼。
常睿身上果然有血跡。
常予想起些什麼,臉色驟然發白,趕緊看向正直勾勾盯著她的皮衣女人,確定她無事,常予微微抿唇。
周致寒的視線落在皮衣女人的身上,眼裡露出一絲笑:「姐,你又幹嘛呢?」
「你還說,差點害慘我了。」皮衣女人走到周致寒身邊,搭住他的肩膀,語氣惡劣:「這男人今天鑽進小予屋子裡,我剛進門,他拿著刀差點把我傷了,要不是我閃的快,臉都被刮花了。」
說著,皮衣女人又極其親昵的挽住常予的胳膊:「小予,你可得給我做主。」
「……好。」常予算是明白了這兩兄妹的把戲,淡淡抬眼盯著常睿,目光冷漠:「警察同志,這人已經不止一次來找過我麻煩,這回又是翻進我屋子,還差點傷了我朋友,這事兒我沒法善了。」
常睿大吼:「你放屁,你跟那女人根本不認識。」
蔣越沒搭理他,又問常予:「你是?」
常予將手插進大衣口袋裡:「我是四號樓502的戶主,前幾天他偷偷翻進我屋子,翻箱倒櫃弄得亂七八糟,我沒再繼續住。今天是拜託我朋友過來幫我拿點東西,誰知道就碰上這麼個事。」
蔣越聽完皺眉:「那你一開始為什麼不報警?」
常予神情愈發淡漠,不情願的開口:「他是我大伯的兒子。」
沒想到這兩人還有這種關係,蔣越點點頭。
他將常睿按進警車裡,直起身子對周致寒說:「那先跟我們去一趟吧,做個筆錄。」
常予沒拒絕。
周致寒開車跟在警車後面,常予坐在後排,靜靜地垂眸看著微紅的手指。
皮衣女人察覺到兩人之間的奇怪氣氛,忽然自我介紹道:「小姑娘,我叫周以安,是周致寒的堂姐。」
常予偏過腦袋望著她笑:「你好,我叫常予。」
「我知道。」周以安眉眼彎彎,脾氣極好。
常予有些詫異:「你知道?」
周以安笑:「當然,你不就是我弟的准女朋友嗎。」
八字兒還沒一撇呢。
常予暗自吐槽。
她抿抿唇抬起頭,認真的對周以安說:「今天這事情多謝你了,你沒有受傷吧?」
「受傷?」周以安笑著搖頭:「就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還能傷到我,他身上的血都是他自己的。」
周致寒聽著車后座兩人的笑聲,忽然冷不丁的咳嗽一聲。
「那什麼,」周以安伸手撓撓額頭,停頓片刻說:「這事情你也別怪周致寒,是我不讓他說的。前天下午我去他公司找他,無意間聽他跟高揚說了這麼一嘴,我就出了這麼個辦法,也不是周致寒不給你說的,這事情畢竟早點解決,你也安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