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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太多人在等慶塵,他這一趟飛往歐洲的行程不知道牽動了多少人的神經。
但是,少年在這遙遠的異國他鄉里,就這麼平白無故的失蹤了。
……
……
夜晚八點,港口外的『胡桃酒吧』里熱鬧非凡。
雖然距離捕蟹者們即將開船的時間還有三天,但準備工作向來都是在開船之前。
酒吧里,來自歐洲各地的水手們聚集此處,人人手裡都端著啤酒開懷暢飲。
很快,他們就要在船上度過沒日沒夜的15天時光。
這是一項每年只需要工作15天,卻能賺到60萬的工作,危險與機遇並存。
帝王蟹的產地,主要集中在戰鬥民族俄國附近的吉日金灣、美洲東側的白令海、歐洲北部的巴倫支海。
而酒吧里的這群水手,目標正是巴倫支海。
此時,胡桃酒吧中有一種獨特的潮濕味道,海水的咸腥氣息被水手、船長們帶了進來,水手們像是一群水產生物成了精,聚集在人類的世界似的。
水手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悄悄打量著中間那一桌,桌旁坐著三名北歐壯漢和一名亞裔年輕人,氣氛有些緊張。
四名船長,正在談判。
一名白人壯漢船長看著亞裔年輕人,冷聲說道:「張,你的船太小了,大家這些年都換了147英尺的捕蟹船,只有你還在用二十多年前的破船。今年光是修船就花了四十萬歐元吧,連捕蟹籠都是租的。」
另一名船長說道:「我們承認你父親是最好的捕蟹人,他每年都能找到最好的捕撈區。但是張,你真的不適合這一行,去年你只賺回油錢,今年甚至都沒有水手願意跟你一起出海了。跟著一名沒有太多經驗的船長,甲板上還沒有資深的水手,船員們都會喪命的。」
年輕人叫張儉,年紀輕輕的便從父親手裡接過捕蟹人的職業,還有那艘破舊的捕蟹船。
他的父親已經患肺癌去世,留給張儉的只有一筆遺產,一張捕蟹海圖,一艘破船。
張儉才跟著父親出海幾年,經驗、技術遠不如其他船長。
水手的收入與捕撈的帝王蟹數量是正相關的,所以船長如果找不到正確的捕撈位置,那水手們的收入就會銳減。
所以,沒人願意去張儉的船上工作了,他沒有水手了。
圓桌旁,張儉冷冷的看向另外三位船長問道:「你們喊我過來,不會是就為了說這麼幾句垃圾話吧?」
一名白人船長說道:「我們知道你今年的牌照有30萬磅的配額,把這個配額賣給我們,你不用出海都能有一筆不小的收入。」
另一名船長附和道:「張,你征服不了巴倫支海,就讓我們來征服好了。」
在這裡,能得到捕蟹牌照的船隻就那麼多,例如一艘船的配額是30萬磅,那他們捕蟹超過這個數量將會面對高額的罰款。
這是歐洲對海洋生態環境保護的一種措施。
所以,這些船長是見張儉這個亞裔湊不齊七名水手,想要直接低價買下他手裡的配額,這樣一來大家都有得賺。
只是張儉並不願意這麼做,他搖搖頭說道:「這艘船是父親留給我的,我也有能力駕駛著它前往巴倫支海捕撈帝王蟹。」
胡桃酒吧里響起一陣喧鬧的嘲笑聲,仿佛張儉剛剛說了一個笑話。
一名船長說道:「你今年只招到了三名水手,一個是曾經跟著你父親的老人,還有兩個是沒有出海經驗的新人,就算最低配置也還得再找兩個,你能招到嗎?如果招不到的話,怎麼出海?」
另一名船長哂(射n)笑道:「難道要船長親自去甲板上撈捕蟹籠?那誰在駕駛室里掌舵?」
然而就在此時,胡桃酒吧的門被人推開了。
門口風鈴晃動著響起清脆的聲音,酒吧外一陣冬季的冷風倒灌進來,一名少年帶著冬日的寒氣,笑容滿面的走進酒吧。
那股寒風,像是提前把所有人都帶到了冰冷刺骨的巴倫支海上,酒吧外黑色的夜幕,就仿佛那黑色的海。
少年看著酒吧里所有人都忽然轉頭看他,絲毫不怯場的用英語問道:「大家晚上好啊,有人告訴我說,在這裡能找到捕蟹方面的工作?」
張儉頓時眼睛一亮,但是又馬上黯淡下來。
因為他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而且,這少年也太瘦弱了一些,年紀太小了,恐怕才剛剛高中畢業?甚至是高中輟學。
一名船長打量著少年:「你這么小就出來打工嗎?」
少年笑道:「不行嗎?養家餬口啊。我聽說北極號還沒招滿船員,哪位是北極號的船長?」
張儉抬起頭來:「我是。」
然而,一旁的另一位船長笑著對少年說道:「你要上北極號當水手嗎,但你知不知道北極號去年抓捕的帝王蟹剛剛夠他的油錢?」
少年笑著解釋:「我的老師告訴我,剛進入某個行業的第一年,不需要太考慮收益,積攢經驗才是最關鍵的!」
一名水手調侃道:「到北極號上能積攢什麼經驗?跟張學吹口琴嗎,他口琴吹的挺好,但捕撈帝王蟹就不行了。去年我跟著他出海,回家帶著微薄的酬勞差點被老婆罵死。」
一名船長看著張儉笑道:「另外,你願意讓這麼瘦弱的水手登船嗎?他能在甲板上幹什麼,怕是連挪動捕蟹籠的力氣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