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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氏戰鬥機把彈藥都打光了,但依然還在前進。
慶氏空軍學院裡一直流傳著一個故事:老師在講台上問學生,慶氏殲星-11總共攜帶了多少枚飛彈?
學生們回答:4枚主飛彈,12枚副飛彈,總共16枚。
但老師搖搖頭回答:是17枚,當你們彈藥打光的那一刻,而目標敵人依然對你的戰友有威脅,你和你的座駕就是這第17枚飛彈。
當權杖號與風暴號相距40公里的時候。
慶宇面無表情的坐在指揮席位上,他打開通訊頻道:「戰鬥機組最後一次匯報情況。」
通訊頻道里傳來飛行員的聲音:「戰鬥機組剩餘7架,已無彈藥,燃料艙剩餘57%,我部將繼續前進,預計在3分鐘後全部墜落。」
「繼續前進,」慶宇說道:「浮空飛艇機組做最後一次匯報。」
通訊頻道里傳來指揮官聲音:「浮空飛艇剩餘81艘,已無彈藥,燃料艙充足,我部將繼續前進,預計在11分鐘後全部墜落。」
慶宇平靜道:「繼續前進。」
這竟是最坦然的『最後一次匯報』,而匯報之人則坦蕩的計算出自己的死亡時間。
慶宇再次問道:「空中要塞機組做最後一次匯報。」
「反重力系統損毀7%。」
「反應堆完好。」
「外裝甲損毀97%。」
「主火力炮損毀100%。」
「無人機損毀100%。」
慶宇在通訊頻道里輕聲道:「感謝各位與我走這最後一程,我部將在11分鐘後全部墜毀,但勝利終將是屬於我們的,功成不必在我。」
戰鬥機組:「功成不必在我。」
浮空飛艇機組:「功成不必在我。」
空中要塞機組:「功成不必在我。」
這是許久不曾被人提及的六個字,卻是慶氏部隊的軍魂。
慶宇面色平靜的離開指揮室,就在離開的時候,一道白色光芒洞穿了指揮室的一切,但權杖號卻在巨大的飛行慣性下繼續向風暴號靠近過去。
慶宇沒有去管破碎的指揮室,和那些犧牲的士兵們。
他在破碎的走廊里,繼續往權杖號的核心走去。
慶宇來到反應堆前,這裡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只需要輕輕按下一個紅色按鈕,原本的反應堆散熱裝置便會關閉,海量的石墨會向內回填,瞬間將這座反應堆變成一顆核彈,代號憤怒。
慶氏依據聯邦條約放棄了核武器的研發,但他們從沒放棄過這柄利劍,而是將它藏了起來。
七宗罪,傲慢、貪婪、暴食、憤怒、色慾、嫉妒、怠惰。
貪婪由慶一攜帶,暴食被運去了18號監獄,傲慢在銀杏山,憤怒在權杖號,還有三枚不知所蹤。
現在憤怒將被啟動。
慶宇站在動力室的操作台前,輕輕摩挲著乾乾淨淨的操作台。
他曾被火種軍校拒之門外,還是銀杏山上那位老爺子保了他一個名額。
那時他對老爺子說,如果家族想用一個軍校名額換他一生自由,他不同意。
但那位老爺子告訴他,他慶宇只需要永遠站在慶氏利益這一邊就可以了。
這往後的二十多年裡,這句話便是慶宇的唯一人生準則。
……
……
風暴號上,風暴公爵站在那間暗室前面,兩架戰爭機器人守衛著這裡。
他最終還是選擇走了進去,全息影像里的零站在枯萎草原上,一匹駿馬正在她身邊低頭咀嚼乾草。
零背對著風暴公爵,正眺望著虛擬世界裡的草原盡頭。
一陣風吹來,枯黃的乾草一片片被壓低,就像大海上的波浪。
風暴公爵說道:「這裡的一切都要被摧毀了,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著你的初始伺服器一起走。」
零微笑道:「我的初始伺服器在千年前的廢土壁壘里,就被羅嵐、周其摧毀了,也許你以為我誕生於西大陸,但其實我誕生於東大陸。只是你們誤以為我偶然誕生於西大陸,其實我是被東大陸神明任小粟流放過去的。被自己喜歡的人親手流放,真是悲慘。」
風暴公爵怔住了:「你誕生於東大陸?」
「沒錯,」零笑著說道。
「這就是你身處慶氏陣營與我為敵的原因嗎?」風暴公爵問道。
「不不不,」零搖搖頭:「我之所以與你們為敵,只不過因為我女兒壹想要我與你們為敵,僅此而已。我此生已無追求,她的追求便是我的追求。記得當初的那座君臨號嗎,在上面與風暴城艦隊戰鬥的就是她。」
風暴公爵沉默了,今天他才發現自己原來一點都不了解面前的這個女人。
「對於你,我算什麼?」風暴公爵問道。
零思索了兩秒:「你太不了解人工智慧生命了,我是完全高於你的生命等級,就像你看貓貓狗狗一樣,我看你也是如此。我覺得小時候的你很可愛,奶萌奶萌的惹人憐,但長大就不可愛了。」
風暴公爵不再說話,暗室里只餘下零的清脆笑聲。
零說道:「慶氏艦隊想換掉風暴號,以此來保全家長會的地面作戰能力。你們想用風暴號換掉東大陸的所有空軍,以此來保全獸人軍團的地面作戰能力。雙方都以為自己手裡拿著最大的牌,但偏偏這種情況才能決出生死。我很期待這滿目瘡痍的結局,但那一切應該與我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