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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他們發現飛機的主人是慶塵,立馬覺得一切都合理了。
慶塵下車後,第一眼看見的並不是美麗的空乘,而是她們身後持槍的安保人員。
這是他的本能反應,戰鬥直覺。
機長有些緊張地說道:「您好,我是這架飛機的機長,很高興為您服務,我們將在12個小時後抵達目的地……」
慶塵轉頭看向他笑道:「不用緊張,我不會吃人。」
說完,他從人群中走過,走進機艙內坐下,安靜的等待著起飛。
一位空乘以自己能做到的、最優雅的姿勢蹲在慶塵面前,微笑著問道:「慶先生,現在是午夜0點42分,您需要什麼夜宵?」
「不用,我不吃東西。」
「是否喝點什麼,飛機上有50年份山崎威士忌、1957年的波摩威士忌,它於1957年蒸餾,2011年裝瓶,還有1907年的白雪香檳『沉默之船』……」
「謝謝,我不喝酒,我自己帶了水,」慶塵笑著說道,他現在的身份,已經不能再喝不明來源的水了,食物也一樣。
不是他身份有多麼高貴,而是取決於,他對敵人有多大的威脅。
空乘微笑離開,待她回到備餐間,其他三位空乘立馬小聲說道:「怎麼樣怎麼樣?」
她失落的搖搖頭:「根本就不給我服務的機會啊,他好像什麼都不需要。」
這價格昂貴的私人飛機,好像就只是對方的一個交通工具,沒有任何附加價值。
然而就在飛機剛剛關閉艙門的時候,慶塵忽然主動走進了備餐間,他先是看了安保人員一眼,對方立刻起身:「家長,準備好了。」
「確定可以自動起飛?」
「確定,慶氏的技術。」
表世界的任何一架飛機本身就有自動駕駛模式,但它僅限於自動降落、自動飛行,但自動起飛是不行的,這還得依靠胡氏從里世界搬運回來的技術。
慶塵點點頭,他敲了敲駕駛室:「開啟自動駕駛模式,然後跟我走。」
說完,他轉身往艙尾走去,安保人員為他拉開衛生間的門,卻見慶塵一步踏出,竟消失在了衛生間牆壁上的透明波紋里。
機組人員全都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人怎麼就忽然消失不見了呢?
而且,您買這飛機不就是為了乘坐嗎,您要有這個穿梭空間的能力,買這個飛機幹嘛?
卻見安保人員看向他們:「跟上。」
機組人員逐一走了進去,門的背後是鄭城的那間書店,路遠正悠閒的坐在椅子上看書:「都已經坐上飛機了,為什麼還要用密鑰之門?」
說話間,有人從書店裡將密鑰之門關閉了。
慶塵想了想說道:「現在是博弈階段,多試探總沒錯。」
這時,他回頭看向機組人員:「勞煩你們在這裡等待一段時間,最遲8個小時,在飛機降落前就會有結果。」
路遠起身:「走吧,去鯨島。」
「稍等,我換一身衣服,」慶塵說道:「何老闆那麼講究,參加他的葬禮,要穿的正式一點,不然會被他嫌棄。」
路遠沉默了。
……
……
鯨島緩緩航行在太平洋上,外面的海浪拍打在它的懸崖上,濺出數米高的水花。
鯨島內,時間行者們全都穿上了整齊的西裝校服,每個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你看我的領帶打整齊了嗎?」一位男生問身旁的女生。
「整齊了。」
時間行者們穿的一絲不苟,以此表達自己對這件事情的重視……他們要參加一場追悼會。
這時,鯨島入口處的密鑰之門打開了,一位少年身穿黑西裝、白襯衣、黑領帶走進來,緩緩朝著鯨島上的那面青山絕壁走去。
慶塵臉上、手上的彈片傷尚未痊癒,乾淨的臉上平添幾條血痕,看起來安靜中帶著一些兇悍。
學生們見到他,竟是立刻停在了原地,只餘下深藍色的海水,拍打鯨島岸礁的聲音,那聲音猶如時間逝去,滄桑又蒼涼。
慶塵平靜的經過學生身邊。
那擁擠的人群讓開一條道路,學生們微微低頭:「小院長好。」
「小院長好。」
「小院長好。」
慶塵微微點頭致意,卻始終沉默著。
在慶塵之後,家長會回來了,白晝成員回來了,騎士預備役們也回來了,那些離家的遊子全都回到這裡,準備參加一場葬禮。
連季冠亞、斯年華這兩位李氏、慶氏的表世界代言人也來了。
李彤雲牽著小真紀的手跟在江雪身後,兩個小姑娘都換上了黑裙子,胸口扎著白花,一邊走一邊哭。
這悲傷中,有30%是難過於何老闆離開了,有20%是心疼慶塵的傷勢,還有50%則是離家出走後、第一次回來見媽媽時的代價……
小真紀看到慶塵如今的傷勢,心疼的拉著慶塵的手掌:「師父,很疼吧。」
慶塵見她們哭喪著臉,便笑著攤開手掌:「小彤雲,送你個禮物。」
北美禁忌物,不朽隱翅蟲。
收容條件:用三十六滴眼淚餵養後認主,每個月都必須重新用十八滴眼淚餵養,否則會飛離800公里隱匿起來,直到有人再次發現它並用眼淚餵養。
認主後,可噴射腐蝕液體覆蓋面前30米,每天可使用一次。
一件抽紙、一隻隱翅蟲,確實很適合李彤雲和神宮寺真紀這兩個小哭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