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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惡名在外』,現在又一身傷,你完蛋了。」
……
明明病床上的人才是受傷最重的那個,但是郁清越說卻越委屈。
心裡唾罵自己越活越回去,她撅起下唇向上方吹氣,左手也在眼睛邊上扇著風,試圖人工風乾想要湧出的眼淚。
「清清。」
郁清的眼淚還沒幹,整張臉都泛著紅,聞聲望去的時候,顯得人呆呆愣愣的。
姜行之悶悶笑了一聲,後背似乎都不是那麼疼了,「我傻一點沒關係,女朋友聰明就夠了。」
接下來郁清反駁的話他都想好了,沒成想郁清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站起了身。
身上生疼,姜行之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他的目光緊隨著郁清的動作移動。
郁清在床頭櫃中拿了一包棉簽和一杯熱水。
然後在姜行之灼灼的目光中,把浸濕的棉簽塗在他唇上,淡淡道:「你女朋友不太想和嘴巴乾裂的男人談戀愛。」
郁清一邊幫他潤唇,一邊講現在的情況,「賀阿姨他們跟警方這會兒應該還在現場勘查,大概情況我昨晚也配合警方交代完了,你現在安心養傷就成了。」
她絮絮叨叨講了半天,結果發現姜行之還在發愣。
郁清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嘀咕道:「不是真的傻了吧?」
姜行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不確定地問道:「女朋友?」
感情這么半天他就聽進去了這一句話,郁清被氣笑了,她冷漠道:「那你可能聽岔了。」
「沒有,就是我的。」姜行之揚起唇角,蒼白的臉上也顯露出生機勃勃的色彩。
他胳膊上還有青紫色被藥水塗抹過的痕跡,郁清看在眼裡,再硬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她認命似地嘆了一口氣,算了,對病人多一些耐心。
*
把文東列為重點嫌疑人抓起來的時候,郁清剛收到他和聞露的親緣鑑定書。
「你來是想知道什麼?」文東低著頭坐在審訊室,眼睛只是抬了一瞬就垂下了。
郁清唇角含笑,語氣溫柔,「你兒子入獄那天比你硬氣。」
她觀察著文東交握在一起的手,繼續道:「不知道你聞露聽到你入獄會是什麼反應?」
「許婷辛辛苦苦把她接到自己身邊培養,沒想到還是被她的親生父親毀了。」
「真可憐,白忙一場。」
她雖然說著可惜的話,嘲笑的意味卻更明顯。
文東垂著頭,摩挲著手指,像是教誨一般,「她對你這麼好,你不該這個態度說她。」
「她對我怎麼個好法?聞露告訴你的?」
「不對,聞露嫌棄你這個拿不出手的父親還來不及,怎麼會聯繫你。」
「讓我猜猜……是許倍吧。」
面對她不緊不慢地自問自答,文東像是聽不見一般,不再給他回應。
可是人即便是不講話,動作確是難控制的。
郁清想知道的事都有了判定,她不動聲色地翹了翹唇,回答了他最初的問題,「我來也沒想從你口中知道什麼,畢竟你知道的或許還沒我多。」
「比如,聞露並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文東倏然抬頭,「你就算想激我,也得找個好一點的謊話吧。」
「你難道就沒懷疑過?」郁清攤手,並不打算給他解疑,站起身就往出走,任憑他在後面呼喊。
郁清面上坦然,其實心裡也驚詫不已。
她設想過無數個情節,萬萬沒想到文東竟然是個綠帽俠。
侄女當成親女兒這種戲碼,放到這一大家子身上,也不顯得多稀奇。
或許不是和陸頌喬相關的人有毒,而是和許婷相關的人都不大正常。
……
鎮上很少出現這麼惡劣的時間,從抓捕嫌疑人到確認罪名不過半個月,但是庭審還要等三四個月的時間。
這段日子,文東在牢里說的最多的就是要見郁清,可惜到了這一步,他唯一能見的人只有律師。
郁清一邊處理民宿的後續重建,還要照顧病床上的某個大齡男青年。
說是照顧並不妥當,畢竟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應該能跑個八百米不喘氣。
郁清被他強扣在單人病床上親得七葷八素,如是想到。
「你最近有些得寸進尺了,快鬆開,一會兒醫生來了。」郁清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嘴上卻不敢有動作。
畢竟她手上石膏被摘了以後,某人行為愈發不自重,她隨便一個動作都能被扭曲為撩撥。
姜行之最近別的沒學,光在這裡揣摩女朋友的憤怒值了。
眼見著人就要急眼了,他稍稍鬆了鬆手臂,又替郁清捋順了凌亂的長髮,完全是一幅聽話的乖乖崽模樣。
郁清吃了太多虧,可太明白他的真面目了,立馬從床上爬下來,恨不得離這沒吃過肉的狗男人八尺遠。
好在她快一步,因為下一秒,病房的門就被人敲響了。
「清清,行之,我現在方便進來嗎?」
「賀阿姨,您進來吧。」
賀九嵐這話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郁清瞪了裝無辜的姜行之一眼,把這筆帳算在了他頭上。
「聽你姨夫說,你們倆今天辦出院回去?」
姜行之點點頭,「在醫院不大方便。」
賀九嵐以為他說的是辦公,但是郁清卻莫名get到了他話里的另一層意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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