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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深處探究,裴氏和陸氏的娃娃親,她在許婷身邊時也有所耳聞。
但是當時陸氏如日中天,裴氏反倒是在走下坡路,這話就沒人在陸家提過了。
「哪裡,這都是我份內的事。」
有外人在,陸平也壓抑住了怒火,和顏悅色道:「今天不是過節嗎,怎麼還折騰小清。」
「這是我的助理,爸你既然已經卸任了,就別管這麼多了。」陸頌喬不耐煩得拽了拽領帶,面容冷峻。
娃娃親?這都什麼了,現在又突然拿出來說。
好在陸平也不是第一次在郁清面前被兒子下面子,他沒理會陸頌喬,反而是盯著郁清手中的項鍊,暗示道,「既然遲早要結婚,這項鍊也該讓詩鳶處理。」
眼看老闆沒有任何指令,郁清看清了局勢,將項鍊擺在桌子上。
東西不重要,意義才最重要。
陸平這是在給裴詩鳶吃定心丸。
裴詩鳶快一步將項鍊拿到手中,對著撲了個空的陸頌喬淺淺一笑,「那我就收下了。」
陸平滿意地點點頭,「你婷姨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看頌喬結婚,你是她親手挑選的兒媳婦,想必她在天上看到也會安心的。」
這一句話像是扼住了陸頌喬的喉嚨,他微微蜷曲了一下手掌,最終不再說話。
薑還是老的辣,旁邊看戲的郁清在心裡默默宣布,這張戰役,小陸總完敗。
*
戰敗者就要聽人差遣,戰敗者的助理也一樣。
她不但要陪老闆送未婚妻,還負責把滿身酒味的老闆送回家。
郁清開著車,感受到后座兩人之間冰凝一樣的氛圍,顫了顫睫毛。
老闆現在心情不好,那今天新手套的錢她什麼時候能提?
她有點懊悔,早知道今天把老闆的「女友卡」帶上了,也不至於自己臨時掏腰包。
陸頌喬雖然是同意了送人,但是明顯還沒完全妥協,坐在另一側,擺著一張不愛理人的冷臉。
三人心思各異,好不容易磨完了一段路。
裴詩鳶好像並不在乎陸頌喬的冷落,臨下車還伸手抱了一下他,「頌喬,謝謝你今天送我回來。」
陸頌喬從喉嚨里溢出了一聲當作應答。
大體看上去,場面還算和諧。
只是等到車裡只剩下二人,感受到老闆時不時投來的目光。
郁清冷靜地預測:今晚的磨難怕是才剛剛開始。
她在心裡倒數了幾秒,然後聽見陸頌喬冷聲道:「你也覺得我應該接受聯姻對不對?」
……
郁清:意料之中,還好這是帶薪輔導。
郁·臨時·心理導師上線。
*
打工人在安慰老闆的時候,精髓就是多說廢話。雖然她昨晚其實什麼有用的建議都沒提,但是陸頌喬顯然也只是想找個垃圾桶發泄一下情緒。
他似乎已經做出了決斷。
因為自那天開始,郁清的時間表里加了個裴詩鳶。
「郁助,裴小姐在等你。」
郁清合上審了一半的策劃案,隱約覺得腦子有點不太夠用。
陸頌喬在外的姿態是做足了,但是在公司里一點兒都沒打算裝一下,只要裴詩鳶來一趟公司,他就會黑臉一天,整個助理辦公室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氛,辦公效率直線下降。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好在裴詩鳶也能理解,所以她現在每次來公司都是只找郁清。
迎著同事救世主一樣的目光,郁清有苦難言。
但是想到已經到帳的績效工資,她木著臉在手機上跟陸頌喬報備了一下,認命地走了出去。
雖然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等候室里的兩個人,郁清還是頭皮都麻了,「裴小姐,丁小姐。」
人生的劇本果然是不受控制的,現在是什麼大型修羅場?
丁綿綿攏了攏頭髮,溫溫柔柔地問道:「郁姐姐,這兩天沒見頌哥。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但是我有點擔心,所以今天就來看看他。打著找你的名號,你可千萬別生氣。」
所以陸頌喬根本沒有和丁綿綿提分手是嗎?
又是她善後!
郁清拳頭都硬了。
裴詩鳶像是才注意到丁綿綿,揣著明白裝糊塗,「不知道這位小姐和頌喬是什麼關係?」
丁綿綿聽到她的稱呼,微微皺眉,隨即她斂眸一笑,「我是頌喬的女朋友,我以為全公司都知道的。」
她還以為裴詩鳶是陸頌喬的追求者,畢竟和陸頌喬交往四個月,這種追求者她也不是頭一次見了。
「哦?那還挺不巧,」裴詩鳶眯起眸子,盯著丁綿綿說完了剩下的話,「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陸頌喬的未婚妻。」
她抱著雙臂,以一種挑剔的眼神講丁綿綿從上到下掃了一遍,補充道:「娃娃親。」
丁綿綿臉色變了又變,四目相對,火藥味瀰漫。
郁清罕見得有些腦袋空空,有的時候她總會想,她是不是真的需要這份工作?
然而等候室里沒有別的同事,只有郁清一個人獨享這份尷尬。
不過兩個人都是體面人,場面並沒有預想的混亂。
郁清看兩人對話綿里藏針,隱隱有壓不住的趨勢,當機立斷地決定賣了陸頌喬,畢竟這已經不是她份內的工作了。
陸頌喬的內線電話響了兩遍才通,郁清看著吵得'熱火朝天'沒空注意她這邊的兩人,壓低聲音對著電話道:「陸總,裴小姐和丁小姐在等候室等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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