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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打算再罵兩句高枚的張旭章將煙擰熄,心中有了想法,「她要見我?也行。」
*
頭一天沒逛完景區,郁清第二天早早起來打算自己去把剩下的地方看一遍。
蘇穆的工作還沒結束,於是郁清硬下心腸拒絕了他的陪同。
雖然是有那麼一些好感,但是哪能老是粘在一起。
被嫌棄的蘇穆有骨氣地選擇了郁清隔壁的景點勘察。
高枚昨天和聞露吵了一架,現在還有點彆扭,但是想到再過不久就能看見張旭章,她決定還是原諒聞露的隱瞞。
「你看那邊?我剛剛問我同事了,他哥是景區負責人之一,就在這兒。」高枚指了一下前面被圍起來的圈子,「一會兒過去先混個……這不是那小白臉?!」
等到被包圍的人露出全臉,高枚面容扭曲,掙扎道:「可能是我記錯了,不是這個地方。」
但是看這工服也知道不太可能認錯……
怎麼什麼好事都能讓郁清碰上?
她一把拉住緊緊盯著蘇穆的聞露,恨聲道:「我們走。」
聞露被她一拽,一個不留神跪倒在石子路上,白色的褲子上隱隱透露著點紅。
「應該是刮到膝蓋了……估計要慢點回去了。」
聞露瞥了一眼高枚,又說道:「昨天還說這個時間段讓你給張旭章打個電話的,你要不先回去吧?我正好也想去附近的衛生間整理一下。」
高枚聞言,止住了本來要說的話,為難中又帶著一絲急迫,「我感覺頭也有點不舒服,那我先回去幫咱倆打包行李吧?咱們早點出發回市里。」
想見的人變成了『仇人』,那也沒有在這兒呆的必要了。
看著高枚火急火燎地背影,聞露嗤笑了一聲,然後一瘸一拐地走向正在談話的蘇穆。
她待在旁邊一直等到幾人不再交談才走上前,笑著過去打招呼,「蘇穆,好巧啊。」
蘇穆眼神略過她,臉上完全沒了在郁清面前時那份無害,他抬手看了一下表,已經分開了一個小時,不知道郁清這會兒在做什麼。
幾個負責人交換了一下目光,老闆不開口,他們也裝作沒聽見,甚至自顧自地開始跟討論下一個地方去哪看。
聞露臉僵住,清楚地意識到蘇穆真是一點都不打算裝一下。
狂什麼狂,再怎麼樣還不是給人打工的。
她攥住拳頭,平息了這一口怒氣,「我膝蓋摔了,想問問這兒附近有沒有診所。」
她本意是想讓蘇穆帶她去的,現在只能退而求其次。
幾人安靜了幾秒,然後又恢復了熱火朝天的討論。
有個年紀小的看不過去了,他指了指前面木屋上掛著的大牌子,迷惑道:「小姐,你是看不見上面寫的閒人免進嗎?」
「如果這都看不見的話,也難怪你看不到右手邊的診所指示牌呢。」
幾個負責任見老闆沒有反應,一個個只能強忍著笑意,憋得臉通紅。
有個年紀較大的女人,一巴掌拍在說話的男生後腦勺上,假意道:「沒禮貌,快點辦正事。」
她可是偶遇過蘇助理和他女朋友的,那可是性格開朗的大美女,倆人除了工作基本上形影不離,她就不信這女的不知道。
這都要上來膈應人,真是世風日下。
*
郁清原本的計劃是在這裡呆上十天半個月,就不跟蘇穆一起回去了。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看著陸平的來電,已經大概率知道這個假期要結束了。
「陸董,下午好。」
「小郁啊,最近有時間嗎?」
「我今天翻了阿婷留下的東西,突然就想起阿婷來了,就想找你聊聊。」
「畢竟,你是她生前最看重的人。當時真是天天三句不離你啊……」
那邊大概是要長篇大論了,郁清隨地找了個鞦韆坐下。
陸平慣是會用追憶往昔這一套來唬人的,陸頌喬,她,甚至是目前幾個核心的合作商……有多少人現在還被他用這一手段支著。
郁清耐心地聽他講故事,這些回憶的情節聽得她都要打個問號了。
她合理猜測,可能是自己中間間歇性失憶了幾年。
等陸平講的差不多了,郁清輕聲道:「我也很感激許總,但是我能力有限,實在是很難再給陸總什麼幫助了。」
「頌喬他還是沒長大啊……」陸平嘆了一口氣,似乎也察覺到只靠回憶作用並不大,終於放了餌,「不過說起來,我竟然不知道阿婷還讓你簽了這麼一份合同。」
不知道嗎?
郁清翹起唇角,聽他繼續加砝碼。
「阿婷當初估計也是愛子心切,生死關頭考慮的沒有那麼多。」
「這幾年,多虧了你在頌喬身邊督促,否則他不知道要惹出多少亂子來。」
「我思來想去不能寒了你的心,這合同還是你來決定吧。」
陸平算是給足了誠意,這個合同真的計較起來在法律上是並不受認可的,但是他明白郁清要的其實也只是這一份態度。
他清楚得很,郁清重情重義,就算沒有這份合同,只要陸頌喬一天還是許婷的兒子,郁清就會搭這一把手。
郁清把纏在鞦韆鏈上的藤蔓在手指上纏了一圈又一圈。
大學的南花園裡也有個類似的鞦韆,只是常年無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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