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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空回了一句,「不在。」
「啊,」郁清躊躇道:「那您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嗎?」
「不知道,沒準幾個月。」文東面露不耐,對於方桂敏的離開沒有半分情緒波動。
郁清伸手碰了一下額發,露出靦腆又青澀的笑容,「嬸子今早想讓我幫她寫點字帖練字的,能拖您把這幾頁本子給她嗎?」
「我怕我過幾天走了,碰不到她。」
幾次三番被打擾,文東眉眼間已生起了些微的怒氣,但是當他看著遞到眼前的紙張突然眉頭就鬆開了,文東順著那隻手臂朝郁清望去,「蘇市來的?」
「叔,你怎麼知道的?」郁清像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
文東順手抽走了她手裡的練字本,半蹲在大石頭上,眼睛卻始終沒離開過郁清手上那隻泛舊的表,「年輕的時候去過,你這牌子手錶就蘇市有賣吧?」
他的話似乎多了起來,看起來人也和藹多了。
「這家店早兩年就換名字啦,我這個還是老闆送的。」提起這個,郁清語氣有些低落。
「你們老闆人很好啊,這表貴著呢。」
「是啊,可惜現在不在了。」
文東目光遠眺,然後慢慢吸了一口煙,「辭職了?」
郁清突然就不講話了,她勉強笑了笑,看起來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文東瞄了她兩眼,也沒有追問了,反而站起身來主動結束了話題。
只是郁清知道,文東肯定會主動來找她的。
她心裡揣著事,回到堂屋的時候就沒注意姜行之在客廳打視頻。
「姜助理,明天我要去鎮上換藥。」郁清使喚他已經十分得心應手了。
姜行之微微一頓,應道:「好,今天先到這裡。」
這正襟危坐的姿勢,郁清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他這是在開會。
雖然自己辭職了,但是姜行之還有工作的。
郁清莫名覺得自己像是個禍國的奸臣,「抱歉,我沒注意到你剛才在開會。」
「是我的問題,我是你的助理,這種『兼職』我應該提前報備的,」姜行之放下手機,翹起唇角,解釋道:「剛才臥室的信號太差了,所以來了客廳,下次會注意的。」
他神情認真,郁清恍然發覺,他是真的在把自己當成做一個生活助理。
「姜行之,不然你回去吧,」郁清有點心慌,是一種期待著夾雜著忐忑地慌亂,漫不經心道:「你們公司總不能離你太久吧?」
「這算是對我能力的肯定嗎?」姜行之的笑意淡去,他走上前去,和郁清相對而立,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他從容不迫道:「我平常的工作時間是十六個小時,這還不算超額的加班,我對公司盡到了我的所有義務,你沒有理由因為這個愧疚。」
「我來當助理對你來說是懲罰,可對我來說是我千方百計求來的機會。」
「無論你以後還願不願意接受我,至少,別剝奪我喜歡你的權利。」
郁清的鼻尖沁出一層薄薄的汗,她仰頭看著姜行之的眼睛,發現自己也不知道想從姜行之的眼睛裡找到什麼。
她眨了眨眼睛,避開了他熾熱的目光,「你想給自己加工作,我為什麼要管你?」
姜行之低頭悶笑一聲,溫聲道:「那……謝謝老闆?」
……
離職後,郁清的聊天窗口並沒有平靜下來。
明里暗裡打探她後續發展的合作商不在少數,只是問得都比較委婉。
所以看到有嘲諷她上位失敗而離職的消息的時候,郁清還有點懵,她不記得自己和這麼沒腦子的合作商交換過聯繫方式啊?
「女人嘛,確實得要找個好的歸宿,他陸家有眼無珠,我卻是一片真心的。」
「你看這個鑽戒,我托人從港城地拍賣會上拍來的,喜歡嗎?」
郁清轉手給他推了一個腦科醫生的名片。
然後把這人朋友圈的照片轉給了陳彥,發了條語音,「陳哥,記不記得這是哪個合作商?」
陳彥那邊很快給了她回復,「這人我有點印象,三年前來咱們公司,第一個月就因為騷擾職員被你開除了。」
郁清有些驚訝,「你記性這麼好?」
陳彥:「因為他騷擾的是我。」
郁清:……
看得出來陳彥的怨念很深,噼里啪啦又發來一堆消息,「當時還是我招進來的!招聘的時候對女生也很紳士,萬萬沒想到是個母零,他怎麼找上你了?」
郁清把聊天記錄截圖給他,「喏,這三年大概是去石油場工作了。」
隔了一會兒,陳彥問道:「還有人跟你這麼說嗎?」
「嗯?」郁清意識到他說的是『因為上位失敗而離職』的事情:「這是唯一一個,怎麼了?」
「您現在應該不在蘇市吧,公司內部的有點亂,」陳彥思考了一會,「你離職以後,陸總風評也出現了一些變化。」
郁清剛剛看完,他就撤回了這條消息。
為了拯救陸頌喬的風評,只能把髒水潑給自己了。
郁清想都不用想,這十有八九是陸平的做法。
體面的離職果然是她自己的一廂情願。
她一改之前的態度,拍了一張柏林鎮的風景發到朋友圈,寫道:休假好像有點耽誤回蘇市找工作。
下一秒,這兩天被她以休假而打發走的人紛紛發來了消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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