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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璇屬於天生麗質佛系掛,護理做得都挺簡單,每天擦擦水乳就行,洗頭不會用發膜,更不會自己卷頭髮。可白蘇跟她不一樣,是從頭到腳都力求精緻的千金大小姐。
干模特這行沒法不精緻,隨時出現在鎂光燈下,都得是最完美的狀態。更不可能像紀璇這樣,晚上吃了飯還炫一包薯片。
紀璇嚼著薯片回她:「嗯,跟男人私會呢。」
白蘇瞪大了眼睛,面膜差點抖落:「哪個野男人?」
紀璇一臉平淡,搓了搓手上的調料粉:「隔壁鄰居,不是野男人。」
一聽是熟人,白蘇情緒穩定了下來,好奇道:「你倆進行到哪步了?」
紀璇:「什麼哪步了?」
成年人對話,白蘇說得直截了當:「牽手,擁抱,接吻,上床,到哪步了?」
紀璇想了想,那些曖昧都不能算數,於是回道:「吃飯。」
「……」白蘇嘴角抽了兩下,「你倒是有點出息。」
紀璇吃好了,用零食夾把薯片袋子夾起來,抬眼看屏幕里的閨蜜,剛要說什麼,頭頂燈忽然閃了閃,緊接著客廳變成一片漆黑。
網絡切換,對面白蘇的畫面和聲音也卡了一下:「怎麼……回事?」
「好像停電了。」紀璇說著,用手摸索著沙發站起來,「我先掛了,去看看。」
白蘇:「行,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關掉視頻,打開手機的手電筒,紀璇走到門口扒拉那一排開關,所有的燈都沒亮。
又打開玄關的其中一個櫃門,拉了下電閘,依舊黑漆漆一片。
不是跳閘。
從貓眼往外看了看,樓道里也是黑的。
她給秦肆發微信:【你家也停電了嗎?】
對方可能在洗澡,沒立刻回復。
紀璇從茶几抽屜里找了兩根蠟燭,用打火機點燃,屋裡終於有了微弱的光。
不知道他家有沒有蠟燭,微信也依然沒回,紀璇拿了幾根出去,敲響對面的門。
預料之中的沒人來開,她便在門口等著,直到屋內傳來響聲,像是碰碎了什麼東西。
她邊拍門邊叫了一聲:「秦肆。」
裡面的人沒有回答。
她開始感覺到不妙,秦肆從不會不回她信息,更別說她站在門外,不給她開門。
又叫了幾聲依舊沒回應,擔憂和恐懼開始席捲而來,心跳加速,手心也冒出汗,顫巍巍地扒開鎖蓋。
輸入他生日,不對,她想不到其他,只好抱著嘗試的心態輸入自己生日。
下一秒,語音提示開鎖成功。
那一瞬間複雜的心情被撲面而來的黑暗所覆蓋。
她用手機照著,沙發邊上一灘碎玻璃折射出危險的光。
男人高大的身軀蜷縮,抱膝坐在沙發角落。
似乎聽見她腳步,發出喑啞克制的聲音:「別過來,小心。」
紀璇繞過那一灘碎玻璃走到他旁邊,在茶几上排開蠟燭,一根根點燃。
屋裡暈開暗淡的光線,蠟燭燃燒的溫度輕輕撲到臉上。
秦肆在溫暖的光線里抬起頭,臉色依舊很蒼白。
紀璇挨著他坐,手輕輕地在他頭頂揉了幾下,直到聽見他緩過來的溫和氣聲:「我沒事。」
「嗯。」紀璇放下手環在膝上,嗓音溫柔,「沒事了。」
秦肆緊繃的肩膀也鬆懈下來,語氣淡然地向她解釋:「小時候我爸在外面跑生意,家裡就我和我媽。有次我媽生病住院,那幫紈絝子弟欺負我,把我扔在墓地過夜。後來遇到這種情況,會有點害怕。」
紀璇望著他平靜的臉,心裡複雜得像涌過驚濤駭浪,卻說不出一句安慰。
秦肆這種人,太耀眼,又太驕傲,驕傲得連悲慘往事都講不出可憐的味道,像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讓人找不到弱點去心疼。
末伏天依舊炎熱,停電後沒了空調,殘存的冷氣被蠟燭的火焰慢慢融盡。屋內升溫很快,沒多久皮膚就悶出了汗。
偌大的客廳,在黑暗裡變得逼仄,更讓人難受。
紀璇手機一直在震動,這會兒打開來看,才知道是檢修停電。
業主群有人說去酒店過夜了,也有人去江灘吹夜風,還有人臨時組團去露營,紀璇看完群里的消息,抬頭問:「我們去酒店還是去江邊?」
總之家裡溫度是睡不著覺的,明天她還得早八,也不考慮露營。
秦肆怔了一下,似乎黑暗裡腦子轉得不如平時快。
但沒過多久,唇角勾起他的標誌性弧度,連語氣都夾著點壞:「酒店?」
紀璇聽出他話里的揶揄,絕不是她最初提到的意思,臉頰一下就熱了,晶亮的眸子瞪過去,卻撞進那片繁星璀璨,不自覺屏住呼吸。
「我說去酒店睡覺,你想什麼呢?」秦肆這會兒裝得正經起來,「要省錢的話,開一間房也不是不可以,我勉強跟你湊合。」
「誰要跟你湊合。」紀璇又瞪他一眼,站起來穿鞋。
帶上換洗衣服,兩人開車出小區,找了家連鎖酒店開房。
前台敏銳的目光在他倆之間轉了一圈,說:「不好意思,我們這兒只剩一間大床房了,兩位可以嗎?」
秦肆眼亮了亮,剛要說可以。
紀璇拿出身份證,用六親不認的語氣說:「我們不是那種關係,麻煩開兩間大床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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