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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蘇東坡的詩。甜言蜜語,即便已是如此親密,阮蓓聽得仍舊臉紅。
眼看楚勛單手轉方向盤,便隨口應:「楚二爺不僅車技了得,還精通古今中外,真系出色。」
楚勛不為所動,凜眉:「太太說的是哪種車技,恕楚某不太懂。」
阮蓓撇過頭去看窗外,半天嘀咕:「偷換概念,拒絕回答。」
呵,楚勛笑了笑:「開車是兩個人的事,沒有太太的醉心陶醉,我一個也開不起。」
忽然變得越來越和諧,她緊蜜深邃,偏卻舒適融洽他。連高漕也同起同落,兩人並不用防隔,更加地親昵繾綣。聽得阮蓓伸出爪子,很擰了一擰:「阿勛快閉嘴,真不理你呢。」
但他衣裝筆挺,要去劉氏開會,她也沒捨得把他擰皺,並不覺多痛。
*
租住的公寓小董很快便收拾妥當,周三阮蓓過去看,有明淨整潔的廚房,精緻餐、客廳,還有樓上寬敞的書房與臥室。
美式奢華羅馬柱褐木床,鋪著潔白綢緞的床單和雙人枕。出來便是懸空的走廊,方便與樓上樓下對話。這之後就是她和楚勛的家了,家字怎琢磨著總帶有生疏。
楚勛已找好幫傭的阿姨,姓鮑,據說之前都在大戶人家做事,很是乾脆利落。早已事先把楚勛和阮蓓送過來的需用整理妥當。
阮蓓拉開櫃門打量,除了她先前的,還有不少楚勛新置的衣裙鞋包。他真很會給她買東西,對阮蓓花錢從不手軟,她的衣妝首飾樣樣皆是頂級上層。
不怪後來時有報紙議論起這事,只說楚二爺當年摯愛阮蓓時的揮金如土,那可真是養尊處優,視若金珠,如膠似漆呀。
阮蓓初時並不識品牌,只後來同嚴怡她們聊起了才知,甚至有些妝粉即便在申城大都會都買不到,需要從歐美郵購過來。
她問楚勛,楚勛便又恭維:「太太的姿容,等閒不捨得給你上色,只配用最好的。」
還有她腕上的蘋果綠玉鐲,嚴怡竟然說拍賣會上起價就要過萬。
但他既已買了,她也戴上許久,便一直繼續戴著。
而很奇怪的是,她原本以為的劉氏家人必定對她苛刻,後面卻也甚是包容。甚至對楚勛給她的揮金如土,絲毫沒有置喙,他的財產留給她便留給她了,還把他的幾輛豪車也移交她名下,使得阮蓓二十五不到便已成隱藏的大富婆。但這皆是後話了。
她仰著頸,在錦簇的衣物間,翻出一條絲薄透明的開襟旗袍,透得仿如不掩寸縷,還有件黑金色的漁網裙。沒想到楚勛準備這些,不禁臉燙得可以,裝作沒看見的略過去。
周五便正式搬到公寓一起住了。為表慶祝,當天晚上進行了燭光晚餐。在他們新居的臥室里,楚勛對阮蓓無比地溫柔,那種溫柔就仿佛仰躺在遍布石粒的沙灘上,海水隨著風徐徐地泛過來,忽而急忽而緩,把人酥栗得昏昏欲醉。
男人薄唇熨帖過每一寸膚發,她的絲薄開襟旗袍被他揉得零散,靡麗呼之裕出。他們彼此十指緊扣著,在蓬勃香蜜中,逐漸赴往疾馳的列車。
關於楚勛和楓幫口頭姻親之事,施老爺子雖未正式提起,但此後便只稱呼阿勛、楚爺,人們若問到「姑爺」,便都指的是大姑爺龔彧。
那一段,是他們高調戀愛的時間。狗仔時而便在餐廳、商廈,拍到楚二爺紳士雋雅地與梁笙妹妹身影,然後添油加醋在娛樂小報上渲染一番恩愛。對於只要說他們感情好的,楚勛概若無視,任憑去說。
幸愛亦發展得頻繁而穩定,早上睡醒做一次,下樓用早餐,七點多送阮蓓去學校。他的公司離公寓近,中午也都回來和阮蓓用餐。十一點半下課到下午兩點半上課,中間三個小時,午休期間難免又一二次。夜晚他多在各個場子忙碌,23點多回來,春宵苦短,自是濃情悸動非常。
阮蓓總以為每天三四次是正常的頻率,至少楚勛孜孜不倦,能量持續,而她亦繾綣其中,並不覺倦怠。也是到後來去了香港,和同棟馬來太太聊起,馬來太太驚呼說,你是哪裡找得這個前夫?要知道,一天一次都已難得,一周、一月一次的都有,你地感情好好,他真系很中意你咧,照片生得也好靚仔!
曉事後的阮蓓,後邊就都不怎麼提起這男人了,總之他就沒在她跟前遮掩過真性情。
生活上,楚勛亦是溫眷無比地照顧,阮蓓一應瑣碎全都不用自己操心。
她本不會做飯,只先前租住在小亭子間用煤爐煮過粥,燙過青菜罷,現在卻是真的十指不用沾陽春水了。甚至浴缸里沐浴,也時由楚勛代勞。學校上手工課,琛麗瞥了眼她拿剪子的手指,直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纖纖玉筍一般矜貴。
他夜裡摟著阮蓓,像個沉穩的丈夫一樣,把她貼近頸窩。男人身量健碩,隔著肌膚相貼都能聽見心跳。
楚勛薪水付得足,鮑姨剛來時小心貼切,因見二樓亮燈,以為還未休息,便往樓上送夜宵。幾次之後便了解,有些固定的時段,楚爺和太太不需要被打擾到,他們的感情好得濃情意蜜,伉儷情深。
是的,鮑姨喊楚爺和太太。楚勛雖然未與阮蓓結婚,但在他心里已與結婚無異。他眷寵這個溫韻又冷淡的女人,她所有的一切,身體、眼眸、神情,脆弱、嫵媚、靡麗,動怒,或者專致學習,他所能夠想到的,都深深打動著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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