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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居雪:???
就在滿腦門問號的夏居雪,正要再次把頭轉向邵振洲,提出詢問時,於明山又跳出來搶答了。
他一面嘎嘎嘎地笑得一抽一抽,一面眨巴著眼睛,促狹地對夏居雪道:「大花,是我們特務連當年最漂亮的寶貝疙瘩,也是老邵照顧過一段時間的『妹妹』,嘎嘎嘎!」
夏居雪:……我懷疑你在騙我,但我沒有證據。
邵振洲原本懶得搭理這群塑料戰友,兀自坐得四平八穩,一副「任爾笑得再抽抽,我自巋然不動」的淡定架勢,這會兒再不出聲卻是不行了,他先是涼涼地挨個看了這群無良損友一眼,最後,把視線落在了於明山這個最佳損嘴老搭檔的身上。
「吃飯都堵不上你這張損嘴!」
而未等他向夏居雪解釋,一邊的陸學海已經主動「做人」,向夏居雪道:「大花,是當年炊事班養的一頭嘴膘肥體壯的大肥豬,也是炊事班班長的寶貝疙瘩,老邵當年跟它有過幾分緣源……」
前面這句還好,後面這句剛落,一群大男人又樂不可支起來,而就在他們笑得幾乎岔氣的你一言我一語中,夏居雪也終於知道了邵振洲和大花之間的所謂「緣源」。
且說,那是邵振洲他們剛下連隊不久,某天晚上,邵振洲睡到一半,爬起來要去放水,遠遠地就聽到了豬圈方向傳來的異常聲,他一個激靈,水也不放了,下意識地就朝著豬圈方向看了過去,模模糊糊地看到幾十米外的豬圈邊上,正有個影子拿著棍子在胡亂揮舞!
好傢夥,這還了得!
邵振洲直接就撲了過去,待到跟前才發現,特娘的捅豬的「壞分子」,居然是在豬圈站崗的老兵!
彼時的邵振洲,血氣方剛的,又是從農村來的,把豬看得異常重要,看著被捅得嗷嗷亂叫的豬,火氣頓時就上來了,部隊裡不許打架鬥毆的禁令條例,立馬就被拋到了腦後,二話不說,一把搶過對方手里的棍子,直接給對方來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那老兵原本捅豬就是偷偷摸摸搞的,忽然看到冒出個人,自是嚇了一條跳,一時間就呆愣在了原地,直到手里的棍子被搶過去,才堪堪反應過來,下一秒,一陣疾風掠過,剛剛他打在豬身上的棍子就挨上了他的身……
此事的最終結果是,邵振洲在第二天連隊出操時,雖然被連長批評了兩句,但更多的卻是表揚,至於那個在頭天晚上,不但被邵振洲狠狠砸了幾棍子,還已經被批評過一次的老兵,則搭拉著腦袋,一臉心虛地站在隊列里,恨不能直接找條地縫鑽進去……
至於頭天晚上,他為何如此作為?
原因說起來挺讓人無語的,因為他被家裡的對象吹了燈(分手),心情憋得慌,等到晚上站崗時,看到豬圈裡的豬就莫名來了氣,就像吃錯了槍藥一樣,忍不住找了根棍子,拿豬撒氣。
雖有理由,但這名老兵還是挨了處分,也因此,那段時間這老兵一看到邵振洲,就心情複雜得很,每次都繞道走,與之相反,炊事班班長一看到邵振洲就眉開眼笑的,親熱得不行。
還一本正經地對邵振洲道:「我看你和我們大花,蠻有階級感情的。」
大花,就是那天晚上被捅最多的豬,因為它最肥,最為顯眼,就被那使性子的老兵特殊「關照」了,身上留下了好幾道紅印子。
而邵振洲呢,也是個「人才」,打那以後,還真跟炊事班結了緣,得了空就愛去炊事班幫忙,為此沒少被人打趣——
「邵振洲,又去看大花『妹妹』了?」
「都說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邵振洲,你個新兵疙瘩,不會那麼快就情竇初開,看上大花了吧?」
也因此,邵振洲後來因為口頭「恐嚇」了駐地上的幾個小潑皮兩句,被他們的潑辣老娘跑到部隊告黑狀,連長為了息事寧人,象徵性地罰他去炊事班養豬,他們這群新兵還故意嘻嘻哈哈地打趣他——
「邵振洲,連長不會是真要把你跟大花湊成對吧?」
「對啊,那以後,大花要是被殺了改善伙食,邵振洲你到底是吃啊還是不吃啊哈哈哈!」
說到這裡,陸學海繼續對夏居雪道:「那老兵當年已經服役兩年,來年就退了伍,那一年裡,他看到老邵就拐彎走,也沒說過一句話,沒想到第二年退伍前,他特意過來找老邵,跟他道了歉。」
「說他一輩子都會記得老邵的那幾棍子,提醒他永遠不要衝動做事,也不要隨便把氣撒在其他人和事身上,後來又說,老邵對豬們倒是挺溫柔的,對他卻太狠了,那天晚上,簡直是把他當階級敵人對待了,還說,如果他是個女的,就算眼睛長了蘿蔔花、腦殼上生了癩子,也不找老邵這樣的,說完就哈哈哈地跑掉了……」
*
陸學海說完,一群男人笑得更歡了,夏居雪也是一臉的忍俊不禁,而邵振洲等到這群混帳傢伙終於樂呵完了,才好整以暇地一個個看向他們,先拿於明山來第一個開刀。
「說起這第一次發津貼,我也記得一件事情,老於你當時的確是挺高興的,見到個人就跟人家吹牛皮,說要把錢存起來娶媳婦,以後好早點『老婆孩子熱炕頭』,後來被老兵們忽悠,說師里的那些女兵,每個月的津貼有6.75元,比男兵多7毛五,就坐不住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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