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頁
不過,雖然慢了,但邵淮勛他們還是聽出來了,這個家屬院裡最陰陽怪氣的嬸嬸,是在誣賴鄧叔叔呢,真真是太壞了!
邵淮勛鄙視地看著任應珍,心里一陣慶幸,還好他們跟過來了,要不然,鄧叔叔就要被她冤枉了,壞女人,哼!
「對,你剛剛還兇巴巴地嚇唬我,說讓我媽媽打我屁股,哼!」
孩子們的友誼,大家都懂,今天吵,明天好,這不,從小不知重複了多少次「吵吵好好」的邵淮勛和趙旭陽,今天又玩兒在一起了,所以,一聽到小夥伴的話,趙旭陽也鼓著腮幫子,氣哼哼地應聲道。
邵淮勛朝任應珍做鬼臉:「略略略,壞女人!」
一群小屁孩有樣學樣,集體做鬼臉:「略略略,壞女人!」
鄧學冬:「噗~」
鄧學冬臉色多雲轉晴,他決定了,等下就去服務社買一堆好吃的,好好犒勞這群幫他申冤的小功臣們。
鄭主任嘴角抽抽:忍住!憋笑!
這群小傢伙,一個個古靈精怪的,這事被他們這麼一打岔,他原本心里的幾分不快也消失了,不過,看著這群皮猴子,他免不了又想起了自家的兩個孩子,媳婦是大城市的,工作單位好,不願意來隨軍,孩子們也跟著她生活,他都好長時間沒見到他們了。
唉,想啊!
鄭主任這個異地分居的可憐老父親,腦海里飛快閃過兒子和女兒的兩張小臉,而另一邊,被一群小屁孩略略略說她是「壞女人」的任應珍,總算能體會到剛剛鄧學冬那種想吐血的感覺了。
任應珍氣得胸膛劇烈起伏,一張臉漲得通紅,惱羞成怒之下,面容猙獰,咬牙切齒,也不想藏著掩著了,直接朝孩子們開啟了潑婦罵街模式。
「你們這群皮痒痒的臭小子,給我閉嘴!」
心緒被打斷的鄭主任,看著原形畢露的任應珍,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板著臉對她揮了揮手。
「行了,你也閉嘴吧!有些話我也就不多說了,給你和老於都留些面子……」
這場鬧劇,最後算是不了了之。
鄧學冬雖然受了委屈,但既然任應珍的陰謀沒有得逞,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再斤斤計較,所以,他也就沉默是金了,但邵淮勛他們可沒有這種「思想覺悟」,一通大喇叭下來,午飯時,幾乎整個家屬院的住戶都知道了這事。
任應珍的男人更是被她氣得門一甩,直接住營里去了,想到鄭主任之前特意找他談話,讓他教育好自家媳婦,他心里的鬼火就不打一處來。
丟人!
真特娘的太丟人了,也不知道他當初怎麼就瞎了眼,娶了這麼個不著調的女人!
任應珍在家屬院的「熱搜」,估計短時間內是要連續霸榜了,而把她推上了熱搜榜的小屁孩們,卻在歡欣雀躍地吃了鄧學冬一頓小零食以後,很快就把這事忘在了腦後,又找其他樂子去了。
下午時分,炙熱的陽光層層積累,沉沉地籠罩在頭頂,又刺眼,又硌皮膚,太陽底下一曬,就大汗淋漓,悶得人渾身瘙癢,但對精力旺盛的孩子們來說,真都不是個事。
家屬院操場。
樹蔭下,某個水泥築的矮台前,邵淮勛和幾個小夥伴,清一色的小背心小短褲小涼鞋,嘿嘿哈哈地揮舞著手裡的球拍,你來我往,乒桌球乓,玩兒得正起勁。
雖然,這並不是正兒八經的桌球檯,而且因為多年的風吹日曬,很多地方都脫了皮,凹進去的坑窪有大有小,高低不平,每次球打在那些地方,都會彈飛出去,讓原本就沒有球技可原的他們,往往撲個空,但他們依然樂在其中,贏了球的手舞足蹈,輸了球的就下台,換另一個人上。
他們玩的高興,不遠處的台階上,五叔公和丁沖的爺爺也看得高興,兩個年紀差了十來歲的老爺子,一人一把蒲扇,一個水壺,笑呵呵地一邊看著孩子們玩,一邊自得其樂地閒聊。
丁沖的爺爺奶奶也是剛來投奔兒子不久,老爺子以前是公社的獸醫,跟牲口打了一輩子交道,什麼給牲畜打針餵藥、劁豬騸馬,說起來頭頭是道,跟五叔公這個老獵人老農民,倒是非常有共同語言,每天聚在一起,那話頭就像炒豆子一樣,嘎嘣嘎嘣的脆響個沒完,都不想著家了。
用丁沖奶奶翻著白眼的話來說:「比兩個小的還黏糊,一對老小孩,嘖!」
這會兒,丁爺爺正在跟五叔公顯擺他當年的一件得意事情,說得眉飛色舞的。
「……一天深夜,下面一個生產隊的社員急促地敲門,說隊裡的一匹轅馬突然病了,不吃不喝,我二話不說,背起藥箱、拿起灌藥用的胃管、漏斗,轉頭就跟在他後頭,到了馬號,一看那馬的情況,危重得很,好像是腸道被什麼東西堵了……」
正說到盡興處,五叔公的眼睛忽然一亮,重重地一拍大腿,咕噥了一句「艾瑪誒」,被打斷的丁爺爺先是一愣,隨即得意地笑了,還以為是自己說得太精彩,引起老爺子的強烈共鳴了呢,他嘴皮掀了掀,剛要繼續,不想,話又被老爺子給搶了。
不過,老爺子這次要說話的對象不是他,而是邵淮勛,五叔公自己驚訝得蹦了起來不說,連鬍子都要翹起來了,一迭聲地叫喚正沉浸在玩球樂趣中的邵淮勛。<hr>
Tips: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傳送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