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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酒氣,出身汗,就散了……」伴隨著男人欠揍的話語和悶笑,打著補丁的蚊帳,落了下來。
夏居雪咬牙:「……邵振洲,你能不能別再胡說了,唔——」
女人的抗議,很快便偃旗息鼓了,而厚實的老布蚊帳,雖然擋住了外頭的視線,卻擋不住裡頭傳來的動靜,專為新人結婚打造的福祿大床,質量是槓槓的,也更方便男人放肆施展,伴隨著一陣有一陣無的仿若火車碾壓過鐵軌的吱吱呀呀聲,很快,夏居雪便除了嚶嚀,再也說不出其他話來了……
深秋時節的大西南,不似夏天那般汗膩燥熱,但今夜的夏居雪,卻還是被欺得香汗淋漓,揪緊薄被的手心也不禁潮濕一片,在月兒千方百計鑽透進去的偷窺下,宛若一攤流化的玉水……
*
身心滿足的邵振洲,第二天,就神清氣爽地自動加入了隊裡的勞動中,不論是曬穀場,還是烤菸房,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至於邵振國?
回來第一天時,他還擔心孫瑞香又陰魂不散呢,後來聽陸世平他們說自他「沒出息地跑路」後,孫瑞香來了兩次後就歇了火,邵振國開心了,很快就把這齣爛桃花丟到了腦後,但沒有想到,他的這份自信很快就像成熟的莊稼遭遇了災情。
今兒夏居雪打算去隔壁大隊看一看陸小絹時,兩人通信雖然不多,但也一直沒斷過,既然回來了,她覺得還是該去看看,邵振洲聽後,乾脆提出送她過去。
且,他也有自己的理由:「我先送你過去,再順道去跟仲平說幾句話。」
原本打算自己去的夏居雪:既如此,那好吧!
而到最後,同去的還多了邵淮勛這個小鬼頭。
回到村裡的邵淮勛,同樣開心得要飛起來,每天的行程安排得滿滿的,不是跟著舅舅去養豬場看豬豬,就是跟著隊裡新認識的小夥伴們瘋玩,相信再繼續這樣下去,他幼兒園的好夥伴丁沖,很快就被他忘掉了!
聽說爸爸媽媽要出門,小傢伙覺得豬豬也不香了,新認識的小夥伴也不香了,抱著夏居雪的大腿,直勾勾地看著他,用行動表明「攆路」的決心。
「淮勛也要去!」
夏居雪看著那雙濕漉漉的眼睛,最後只能妥協:「好好好,你也去!都去!」
於是,一家三口同出門,至於夏居南,他今天同樣有自己的事兒呢,要去幫囍娃兒砍豬草,順道在砍豬草時,還能給放牛的大牯哥講小人書上的故事。
是的,幾年過去,當年有些憨傻的大牯,雖然依舊憨傻,但和囍娃兒的交情依舊,也因為囍娃兒經常跟他說起夏居南,還會把夏居南在信里對他的問候轉述給他的緣故,他也一直記得這個當年對他很好的「居南弟弟」呢!
用他阿爺的話來說:「難得有人這麼真心對你,你也是傻人有傻福了!」
大牯雖然不太聽得懂阿爺的話,但也知道,阿爺是說囍娃弟弟和居南弟弟是真心對他好呢,所以,夏居南一回來,雖然變了個模樣,但在大牯眼里,他依然是當年那個很好很好的「居南弟弟」,對他連一點點的隔閡都沒有,這段時間,他更是一邊放牛,一邊跟他們一起砍豬草,笑聲都更大了!
閒話扯回。
且說,等夏居雪和陸小絹敘完舊,心情舒暢地牽著兒子,和邵振洲剛回到隊裡,就見邵振國像被鬼追一樣,咻的一下,從他們身邊風秧子般跑了過去,一頭霧水的夏居雪怔楞過後,下意識抬眼朝前頭看去,眸光不由閃了閃。
前面就是烤菸坊,此時,那裡氣氛正僵硬異常。
陸世平等人臉色尷尬,一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糾結神情,而和他們幾米相隔的地方,裊裊婷婷地站著一個姑娘,碎花上衣,麻黑長褲,兩根辮子搭在肩上,不能說特別水靈,但也稱得上一句有幾分水色,她幽幽地盯著邵振國「逃跑」的背影,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樣,不知道內情的,還以為是邵振國怎麼欺負她了呢!
夏居雪的腦海里,猛然炸出一個名字:孫瑞香!
此時的夏居雪,只覺得一臉的無語和荒唐。
她原來還以為,邵振國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呢,如今看來,這株讓邵振國唯恐避之不及的「桃花」,似乎開得還很旺呢,這姑娘這是要吃定了邵振國啊,也不知道邵振國這算是走了什麼「運道」……
而站在夏居雪身旁的邵振洲,則直接黑了臉,僅一眼,他就看出來了,這姑娘別看一副可憐模樣,但就像邵振國說的,心思不正。
孫瑞香沒有注意到邵振洲一家三口,注意力還停留在邵振國落荒而逃的背影上,面上淒淒,心底里卻是一陣勢在必得的愉悅。
呵,邵振國這個憨瓜瓜,雖然像條煮不爛蒸不熟的秋絲瓜般,又軸又愣,但就沖他這副憨模樣,就比那威脅利誘、占了她身子大便宜的許衛國強千百倍,而且,邵振國長得也不賴,個子又高,體魄又寬,人還年輕,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還有一門好親!
老話都說了,「男追女隔成山,隔層紗」,她就不信了,她這樣天天來,時時來,一塊生紅薯,都能給她捂熟了,就不信拿不下邵振國這個生瓜蛋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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