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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陳響看都不帶看的,聲音清冷,「有事?」
女人一扭一扭地走過來,聲音嬌滴滴的,長指捏著一張卡片,遞上前,「陳總,您的東西忘了拿。」
陳響蹙眉,不動聲色地後退,借著頭頂的光,陳響這才看清這個卡片是這家酒店的房卡。
他冷笑,「誰讓你來的?」
女人沒被陳響嚇到,繼續往前靠。
陳響臉上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薄唇上揚勾勒出嘲諷的弧度,語調譏嘲,「滾回去告訴你們李總,心今和貴公司的所有合作項目就此終止。」
撂下這句話,陳響便頭也不回的出了飯店。
等到坐上車的后座,他又不停地給蘇念和林秋的手機號撥過電話去,無一例外,都是關機狀態。
到了家,陳響小心翼翼地換了鞋,身上的酒味太重,陳響便到公衛洗了個澡,直到把身上那些濃郁的酒氣洗了個七七八八才回了臥室。
臥室只開著一盞床頭燈,陳響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昏黃燈光下,蘇念未施粉黛的小臉上的淚痕依稀可見。
陳響看到這,心都快碎了,心裡不停地罵自己。
他轉身,回了洗手間,再出來時手裡拿著一塊被熱水打濕的毛巾,他走上前,借著微弱的燈光,輕柔地為蘇念拭去臉上的淚痕。
蘇念被弄的舒服,悠悠轉醒,見是陳響,又忍不住紅了眼眶。
陳響立即把毛巾扔到一旁,手溫柔地揉著蘇念的小臉,親昵地哄著她,「寶寶,我混蛋,我不該今天去那個應酬的。」
「讓寶寶傷心了,我該罰。」
蘇念被他後面那句話整的破涕為笑,「你閉嘴。」
陳響順著她的話,一手捂住自己的嘴,「好好好,我閉嘴,寶寶別哭了。」
蘇念聽到陳響的話,情緒一再失控,她雙手勾上陳響的脖頸,拉的他往下墜。
而陳響卻要顧忌著她的肚子,只能用手臂撐著自己,避免壓到她。
蘇念聞到陳響身上淡淡的酒氣,又犯了噁心,她用力推開陳響,快步跑進洗手間。
陳響被她的動作嚇到,跟在她身後,直到看到女人蹲在馬桶前,止不住的乾嘔聲傳來,陳響才反應過來,估計是他身上的酒氣有些重。
他出了臥室,倒了杯溫水,拿進房間讓蘇念漱漱口。
蘇念前額冒著細汗,整個人像小死了一回一樣,渾身汗津津的。有氣無力地靠著床頭。
女人這嬌弱的樣子刺到陳響雙眼,他嘆口氣,「我還是去書房睡吧。」
「不用了,」蘇念叫住他,「就是剛剛我反應有些重而已。」
現在身邊沒了陳響,蘇念經常會做噩夢。
剛剛和他打電話就是因為又做了噩夢。
陳響無奈,也怕蘇念起夜困難,抱著枕頭走到沙發處,「我今晚在這睡。」
陳響脫掉上衣,走過來,把蘇念安頓著躺下,本想傾身要個晚安吻,可一想到女人剛剛抱著馬桶的樣子便止住動作,他摸了摸女人的頭,輕聲道:「晚安。」
到了十一月中旬,離蘇念的預產期還有大半個月,陳響便提前把蘇念接到了醫院。
這幾個月下來,蘇念被養的圓潤,反倒是陳響瘦了整整十斤。
某天晚上,陳響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肆虐的暴雪,又看了看床上正熟睡的女人,心底一片柔軟。
大二冬天的一個雪夜,他同樣是站在窗邊,當時蘇念進入國家隊的新聞登上申城報紙,只不過那時她還是個無名小卒,拿過的獎項不多,知道她的人很少。
他記得自己當時和盛凱在閒聊。
窗外冷風凜冽,呼嘯不止。
他站在窗邊,無聲地抽菸,盛凱走過來和他搭話,「這才四點,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當時他們的遊戲進入最難熬的那一階段,投資屢屢碰壁,項目被學長截胡,諸事不順。
陳響倒沒把這些放在心上,他抖落菸灰,菸灰簌簌地落下去,成了灰燼。
「我想她了。」
他的聲音很輕,輕到不存在一樣。
那年冬天,《榮耀》上市後,本來該是江池參加的一個項目,他不遠萬里去了紐約。
只為和蘇念重逢。
蘇念至今都不知道,那次紐約的匆忙一面,是他蓄謀已久。
病床上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陳響從回憶里抽身出來,急忙走過去,見蘇念醒來了,「怎麼醒了?」
他蹙眉,「剛入睡還沒兩個小時。」
蘇念見他準備摁響護士鈴的動作,急忙制止住,情緒上頭,對他張開雙臂,「抱抱。」
陳響輕笑,俯下身子,抱著她坐起來,「怎麼了?」
蘇念聲調慢慢變得哽咽,「我夢到你那些年過得不好,夢到你上大學的時候了。」
陳響抬手為他拭去淚珠,語調低低沉沉,「夢到我什麼了?」
蘇念吸吸鼻子,「夢到你大二那年失眠的嚴重,還夢到你大四那年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陳響嘴角慢慢抿成一條直線,蘇念說的那些確實是他之前遭受過得一切,但自己從未和她吐露過這些。
他擁住蘇念,安慰道:「你也說了是噩夢,夢都是假的。」
陳響思慮著,大概是命數,能讓蘇念夢到自己的過往。
2020年11月23日,蘇念誕下一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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