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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響只是擺了擺手,就走遠了。
盛凱朝旁邊啐了一口,「不是,他這是怎麼回事?今天沒人惹他吧?」
葉稚語吃的起勁兒,喝了口水順了順,把嘴裡的東西都咽下去才說,「躁動期又到了吧,你們男生不是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幹啥啥不爽嗎?」
盛凱差點沒噴出來,「你聽誰說的?」
桌上的男生被她的話逗樂,很快曖昧地開起江池的玩笑,「江池,你不會每個月都和女生生理期一樣吧?脾氣亂發一通,看什麼都不順眼?」
江池微頓,隨即笑罵道,「滾,老子可沒那樣。」
葉稚語扭過頭,質疑他,「你胡說,你上次——」
江池急忙把她的嘴捂上,不讓她再胡言亂語。
陳響走到街邊,心裡滿滿的煩躁不知從何而來,望了眼車水馬龍的公路,最後還是朝著滑冰場的方向提起步子。
他沒去對外開放的滑冰場,直接去了訓練館。
訓練館的院子挺空,估計都去吃飯了。
陳響抬起步子,一步一步走近訓練館的大門,突然聽到了一陣談話聲,他愣在原地,沒上前去。
溫婉動聽的女聲迴蕩在偌大的場館,「於徹哥,你說我最後能站到那個位置嗎?」
對於運動員,畢生的追求無非就是領獎台的最高處。
於徹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動聽,「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你現在才剛成年,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陳響垂在身側的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他聽到蘇念說,「可運動員的職業生涯就短短那麼幾年,我必須給自己壓力,這樣才能不愧對教練的栽培,沈教練對我的期望很高,我還要拿金牌帶回南城給爺爺奶奶看。」
於徹輕聲笑了笑,他怕蘇念鑽牛角尖,溫聲安慰道,「那你盡力去做就好了,結果固然重要,但過程也是讓人在意的。」
「我們未必都能成為那個理想中的自己,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擺正心態,就算這條路不好走,還有高考呢。」
陳響靜靜聽著,場館裡的兩人聊得時間不長,他看到在於徹走後,蘇念又換上冰刀鞋,一人在空蕩的場館裡開始訓練。
落滿夕陽空無一人的滑冰訓練館,蘇念一次又一次地跌倒後迅速爬起,一遍又一遍地練習不同的曲子。
婉轉動聽的旋律不停地在場館內迴響。
蘇念心裡默念,最後一次,再練最後一次。
她走到牆邊,打開音樂,再一次的,溫婉的曲調緩緩響起。
她穿著簡單,不是比賽時華麗的戰服,就很普通的訓練服,身體的節拍跟著旋律不停。
就像網絡上形容的那樣,「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開始做一些高難度的動作,先是後外結合跳,這次很順利,又沒多久做了一個後內點冰跳。
她太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了,慢慢蓄力,想要完美的做出一個阿克塞爾四周跳,花滑中的高難度動作。
平時她不常做這些高難度的動作,都是編排更順暢的舞姿來展現,但這次不知為何,就是很簡單的想突破自己。
幾秒過後,她順利落地,衝擊力太大,她一下子沒穩住身形,手微微用力,直起身子。
她竟然做到了!
場外的陳響眼裡也忍不住充滿驚訝,那樣高難度的動作,他只在冬奧會上見到過國外的一位世界級別的運動員做到了。
蘇念有些不可置信,沒有再跟著曲調的旋律,而是想再試驗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
她再一次蓄力,可這次她毫無防備的受到落地的衝擊力,沒有及時穩住身形,摔向牆邊。
由於體力損失的太多嚴重,這次她沒站起來。
再和牆體碰到的一瞬間,她聽到一聲高呼。
「蘇念!」
場館外的休息室,蘇念坐在長椅上,低眉順眼地看著陳響。
陳響正半蹲著,溫熱的手心捏在蘇念的小腿上,眼裡滿是心疼。
蘇念聽到他開口,「疼不疼?」
她想把小腿抽離出來,結果被他用蠻力摁住,動彈不得,只好作罷,「不是很疼。」
陳響撩起眼皮看她,聲音里說不出的冷淡,「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牛,可以像世界級別的運動員一樣,做出4A級別那樣的高難度動作,腿不要了?」
蘇念嘴唇緊緊抿著,不肯出聲。
陳響見她這幅樣子,撒氣般的說道,「我如果不喊你的話,你是不是還要站起來接著做那狗屁的4A?是不是非得把自己的腿做到滿是傷痕才肯罷休?」
蘇念被他吼得眼睫微微抖動,眼眶裡也慢慢的湧上熱意。
「說話啊?怎麼不肯出聲了?不是挺倔的嗎?」
陳響脾氣上來了,直接站起身,單手挑起蘇念的下巴,迫使她抬頭和自己對視。
一滴熱淚砸進他的手心裡。
陳響立馬慌了神,心都快化了,胸口上停著的那口鬱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滴滾燙的淚一瞬間令他丟盔棄甲,剛剛還因為她那不聲不響而產生的鬱悶煩躁瞬間一鬨而散。
陳響連忙坐到她身側,把她擁進懷裡,手還不停地幫她順著後背,喉嚨有些乾澀,半天才憋出一句安慰人的話。
「你還哭?再哭我就上嘴了。」
蘇念才不怕他,但抽泣的聲音也漸漸變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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