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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晉辰捏捏女兒的臉,「小冶,你最好的朋友是哪個?」
「是大川哥哥。」
「.......」
簡靜無語,「那小子離幼兒園畢業,已經十萬八千里了,就說你們班上的。」
她佩服自己的基因,小冶真就連發散的思維,都和她一模一樣。
小冶想了一下,「那就飯糰,他總是塞給我油畫棒。」
飯糰是趙煦和的兒子,和小冶在同一個學校。
簡靜和周晉辰同時吃驚地問,「那他自己呢?」
小冶說,「他每次都跟老師說他沒帶,這樣就可以不用上美術課。」
她繼續起那包糰子的老底,「他還說,做晨操的人也特傻,騙老師肚子疼,其實都在教室睡覺。」
簡靜問,「老師都不管他嗎?」
周晉辰意味深長地笑,說他們老師都是人精。
簡靜覺得好笑,「眼瞅著老趙家,三代養廢兩代了。」
周晉辰哎的一聲制止她,「不好這麼說的,怎麼說老趙對你頗有眷戀。」
這文化人真酸腐。
簡靜還沒聽出他意有所指,「你說話能不能明白點兒?」
「就說上次吧,咱們在餐廳里遇見,人那麼熱情地喊你靜兒,就跟見了親人一樣。我還以為他要來個擁抱。」
周晉辰面上特仔細的,給女兒穿上襪子,邊說邊拿眼風瞄簡靜。
「抱是不可能抱的。」
周晉辰一副沒所謂的樣子,「沒事,要抱就抱,反正你簡小姐光明磊落。」
簡小姐說不是,正正經經的,「誰不知道你小氣哦!」
「......」
為了在女兒的畢業典禮上不輸陣,簡靜提早在GUCCI訂了三套高級成衣,包括小冶的黑色小禮服。
因為要的急,又多付了一倍的價錢趕工,周六SA通知她過去試衣服,說設計師也在,如果哪裡不合適可以改。
周晉辰穿上很熨帖,他是絕頂的衣服架子,烏黑的額發鬆散下來,一股天生的貴族感。
小冶穿著也合適,就是對顏色不滿意,她捏著蓬蓬裙擺抱怨,「為什麼用黑紗!我喜歡粉色。」
簡靜一邊對著鏡子比腰線,「像這種正式的場合,粉色壓不住的,你就聽媽媽的吧寶貝,媽媽參加的晚宴,比你尿床的次數還多。」
小冶氣鼓鼓的,「我早就不尿床了,媽媽是個壞蛋。」
周晉辰把她抱起來,「媽媽是這麼打比方,沒有說你還在尿床。還有啊,不能講媽媽是壞蛋。」
小冶摟著她爸的脖子,很小聲的委屈,「爸爸,你怎麼總向著媽媽?」
周晉辰說,「在這個家里,只有媽媽高興了,你和我才能高興,知道嗎?」
小冶很不服氣的,「知道。」
「你知道什麼?」
小冶想也沒想,「知道你是妻管嚴馳名商標,大川哥哥說的。」
「......」
他們從商場出來,把車停在胡同口,周晉辰抱了女兒,一手牽著簡靜,步行去吃日料。
於祲和於祗兩兄妹已等在那裡,還有新婚的譚斐妮和章伯寧。
簡靜剛坐下,就聽見於祗喊,「你說你把你爸的什麼打碎了?」
於祗是出了名的端莊,但這些年她屢次破防,都是因為她的倒霉兒子。
大川還拉他媽袖子,「別那麼大聲嘛,注意形象於二小姐。」
於祗:「......」
他低著頭,「就是他那一組什麼酒堡的四支酒,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領著同學在酒窖里玩來著。」
於祲試探性地猜了下,「白馬酒莊的?」
「對,舅舅,很貴嗎?」
「不貴,兩百來萬吧也就。」
「......」
於祗問,「你哪裡玩不得?要跑去酒窖里玩!」
大川還教育起他媽來,「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現在是怎麼想辦法解決,趁我爸回來揭我的皮之前。」
小冶聽完以後,「沒關係,我爸爸有錢,讓他給你。」
簡靜擰了一下周晉辰,「笑死人,你女兒真是會打倒貼。」
大川說這根本不是錢的事,確實有錢也再難買那個年份的酒,況且江聽白不是買來喝,是送人的。
他小心看一眼他媽,「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准能行,就是你得做點犧牲。」
於祗雙手抱臂,看著兒子,「你有什麼辦法?說。」
大川胸有成竹地說,「等會兒我爸一回家,你就嚴肅認真地跟他提離婚,分居也行,說受夠他了,就像陳阿姨煩透了龔叔叔一樣。他肯定就沒心思再管我了,我殺人放火他都不會過問。」
於祗:「......」
譚斐妮一口清酒噴在於祲臉上,「這小子奪筍吶!」
簡靜笑得不行,「江總養出這缺德兒子來,他這個小號算是練成了。」
於祗把兒子扯在座位上,「我來想辦法,坐下吃吧你。」
料理師給每人呈上一份口感濃郁的蝦夷馬糞海膽,譚斐妮嘗後說不錯,顆粒感很強,後味綿綿不絕的甘甜。
章伯寧說是從北海道空運過來的。簡靜點頭,難怪這麼新鮮。
但小冶不敢吃,她看著這個外面毛毛的長著刺,裡邊跟柿子一樣黃澄澄的東西,問大川說,「它都長成這樣了,還是要被吃掉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