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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夏菁了嗎?
司嘉樹說一有進展就會來喊他,所以現在還是毫無進展?
這件事情不能再往後拖了,今天必須要解決好。
江斯年剛想從床上坐起來,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收縮,雙臂僵硬地垂在身側——
他發現自己的床上還睡著另外一個人,對方甚至還牢牢抱著他的一隻胳膊。
因為側躺的姿勢,凌亂的長髮遮住了她的臉頰,江斯年並不能看清她的臉。
她是誰?
司嘉樹怎麼會允許其他人進入他的房間,他明明知道他有多愛林星津的!
江斯年的腦子一片空白。
各種念頭在他腦海中「轟」得一聲炸開。
這一刻,他甚至連把司嘉樹埋哪兒都想好了。
極其的細微的動靜,但還是把林星津吵醒了。
「唔。」她不高興地嘟囔了一聲,一隻手摸到江斯年的腰上輕輕拍了幾下,發出抗議,「別動。」
這聲帶著些許情緒的話落在江斯年耳中卻宛如天籟。
原本緊繃的身體頓時鬆懈了下來。
下一秒,江斯年的眼眶紅了。
他用一種比平時更大的力道將林星津抱住,就好像懷裡的是他失而復得的最重要的寶物。
這麼一番動作下來,林星津就是再困也清醒過來了。
「怎麼了,是做惡夢了嗎?」
林星津敏銳地察覺到了江斯年的異樣,她偏首想去看他的臉,但被江斯年制止了。
大掌貼在她的後腦處,卑微地乞求道:「別動。」
殘留的酒精似乎還在麻痹他的神經。
他需要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去感知懷裡的人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他的下巴擱在林星津的脖頸處,貪婪地嗅著她的氣息。
林星津聽話地停下所有的動作,她親親江斯年的頭髮,跟他保證,「好,我不動。你頭疼嗎?我讓齊叔給你煮了醒酒湯。」
這就是林星津拜託余小絨的事情。
余小絨在來錦園之前,特意去找了齊叔。
江斯年搖搖頭,「不疼。」
對他來說,林星津就是最好的醒酒湯。
「那你肚子餓嗎?」
江斯年還是搖頭。
現在他不疼也不餓。
「乖乖,讓我抱一會。」他的嗓音低沉得厲害,帶著濃重的後怕感。
林星津這樣乖巧地任由他擁抱,是不是說明她已經不生氣了。
一場危機竟然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悄然消弭了。
江斯年有種如墜夢中的不真實感。
可懷裡溫軟的觸感又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津津,你原諒我了嗎?」江斯年的聲線顫動。
林星津皺了皺眉,她不喜歡聽江斯年用「原諒」這個詞,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真正該道歉的人應該是她才對。
「你沒做錯事情,不需要我的原諒。」
「我有,我應該早點讓夏菁來見你的。」
他明知道林星津沒有安全感,卻還是存了僥倖心理。
讓林星津傷心難過,就是他的錯。
「已經不需要了。」林星津輕輕道,她用儘可能簡潔的話向江斯年解釋了這場誤會發生的原因。
「我看了你藏在相冊里的照片。」
江斯年的身體一僵。
他從未想過他的秘密會以這種形式暴露在林星津面前。
「嘉樹告訴你的嗎?」
「嗯。你不去當特工真是可惜了。」林星津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微微一使勁,便將他推開了些,「拍了我這麼多照片,我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我……」
江斯年想要為自己辯解,卻又無從開口。
在林星津看來,他的行為應該跟變態沒什麼兩樣。
「不過幸好那時候沒讓我發現,不然我一定會跑得遠遠的。那樣的話,我就會錯過這麼好的你了。」
就像司嘉樹說的那樣,她這輩子再也遇不到第二個像江斯年這樣愛她的人了。
林星津對江斯年的喜歡不是出於一見鍾情,是江斯年這麼多年默默付出,一點一點攢起來的。
早一點不行,晚一點也不行。
「可是,你確定要繼續愛我嗎?」她仰起頭,白皙泛粉的臉頰正對著江斯年,露出一種真實的疑惑感,「我脾氣這麼古怪,還動不動就對你冷戰,就像這一次……」
她一一細數著自己的缺點,好似是在勸江斯年在做出最後的決定之前要慎重考慮清楚。
江斯年想,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一副什麼模樣。
嘴上說讓他慎重考慮,但臉上分明寫著,「不許考慮,不許糾結,必須要好好愛我。」
他勾了勾嘴角,真是可愛死了。
因為沒有安全感,林星津總是會不厭其煩地重複問江斯年一些問題。
又大抵是因為從小到大她真正擁有的東西很少,所以她表現出很強的獨占欲。
她想要的是在愛情上完完全全只屬於她一個人的江斯年,不管什麼時候,都絕對不允許別人沾染半分。
江斯年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猜到她的想法,他捏著林星津的下巴,吻住她因為緊張而有些乾澀的紅唇。
唇齒相依時,他再次給了她承諾:「我會一直一直愛著津津。別害怕,我永遠獨屬於你。」<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