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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行呀,媽媽讓我今天晚上去翰墨公館給她拍幅畫。」
江盛文下意識地皺眉:「那爸爸跟你一起去吧。」
「可是我約了喜悅……」程可夏歉疚地開口,「這樣吧,馬上周末了,周末夏夏請你吃大餐好嗎?」
「好好好!」江盛文一聽又高興了,「錢夠不夠?別跟你媽媽要錢了,用爸爸那張卡刷。」
「媽媽打錢給我了,您不用擔心。」
「哦……」江盛文莫名有些失落。
兩人又聊了幾句,程可夏回到助理室,拍賣會八點開始,她得收拾一下先走了。程可夏準備和郁謹川說一聲,但她剛要敲郁謹川的辦公室門,就聽到了白歌的聲音。
「總裁離開了。」白歌說。
「哦,我也有點事,能不能請一會兒假?」按照規定來說,白歌也算她的小領導。
「去吧,注意安全。」白歌笑了笑。
「好的,謝謝白助理。」程可夏甜甜一笑。
離開辦公室後,程可夏和鍾喜悅約在了商場,準備挑一套合適的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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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墨公館,是時期一位女作家的故居,燈光璀璨下,老洋房褪去了時代的陰暗潮濕,在百年的歲月中,漸漸呈現出溫和的厚重感。
程可夏一襲月白色長裙,鍾喜悅一身紅色長裙,兩人款款走來,拿著邀請函進入會場。
「上周讓你跟我來,不是不來嗎?」鍾喜悅翻舊帳。
「哎呀,現在不是來了嘛。」程可夏撒嬌。
鍾喜悅一周前跟程可夏提這個拍賣會的時候,程可夏正沉迷小秘的身份無法自拔,萬一哪天加班,空蕩蕩的大廈,只有兩人的辦公室,黑燈瞎火,乾柴烈火,豈不美哉。
「你看那是誰。」鍾喜悅捏了捏程可夏的手。
程可夏從美好幻想中回過神,她順著鍾喜悅的視線看過去,眼睛頓時亮了:「嚶嚶嚶,我老公!」
「矜持,矜持。」
「矜持哪有美男重要。」程可夏望著郁謹川的背影嫣然一笑。
今天的拍賣會,來的都是雲城的名流新貴,郁謹川在和友人交談,察覺到背後的注視,他扭頭看去。
在看到程可夏的那一刻,郁謹川眉眼微挑,除了瞬間的意外,郁謹川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衣服上,他很少見她這樣的打扮,在家裡是睡衣,在公司是通勤裝……
「看什麼呢?」身旁的男人順著郁謹川的目光看過去。
「沒什麼。」郁謹川收回視線。
程可夏正要上前,就看到郁謹川和身邊的男人離開了。
「你的謹川哥哥對你好像沒多大改變呀。」鍾喜悅笑著說。
程可夏絲毫不在意,她抿唇輕笑:「今天他還給我扎頭髮了,被員工看見了,正害羞呢。」
兩人調侃了幾句,拍賣會馬上要開始了,侍者領著她們到相應的位置。
而好巧不巧,程可夏的位置恰巧在郁謹川左邊。
「謹川哥哥,好巧。」程可夏小心翼翼地坐下。
郁謹川的視線沒往她的方向偏,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嗯。」
程可夏聽著他淡漠的語調,愧疚地低下了頭,她雙手揪著裙子的衣角,怯生生地開口:「對不起,我今天又闖禍了……」
「你哪天沒闖禍。」郁謹川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
程可夏啞口無言,本來想分辯幾句的,但想想還是算了,她像只鵪鶉似的坐正了身體。
鍾喜悅在一旁拼命忍笑,把出生以來所有難過的事想了一遍,才堪堪忍下嘴角的笑意。
真是個折騰死人的妖精。
「尊敬的各位來賓,大家晚上好,歡迎大家來到此次的夏季拍賣會。」
拍賣會開始了,主持人開始致辭,今晚的拍品大多數是藝術品、古董、收藏品等等,除了程可夏這種有明確目標的,還有鍾喜悅這種家世好、受邀前來充當門面的。
鍾喜悅隨意拍了一件珠寶,過了半個小時,程女士想要的《溪山聽雪圖》才出現。
「第八件拍品是《溪山聽雪圖》,清代畫家章玉成所著,縱121.3厘米,橫42.6厘米……」
程可夏望著屏幕中的電子畫卷,畫面中白雪皚皚,層巒疊嶂,淺墨變化濃淡自然,紋路清晰筆法獨特,是一副難得的好作品。
但這幅畫年頭不算太久,畫師在那個時期也不算名師大家,外行人一般不會喜歡,只有內行人才能看出其中的門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幅古畫是殘缺的,所以程可夏覺得,用不了八百萬就能拿下。
「來了。」鍾喜悅提醒程可夏,擔心她被旁邊男人迷得失了神。
「嗯。」程可夏笑著點頭。
「《溪山聽雪圖》,我們起拍價五百萬,每次叫價不得低於五十萬。」
程可夏舉了牌,郁謹川垂眸看了她一眼。
「好,1012號500萬,1056號550萬,還有要加的嗎?」
隨著拍賣師的話音落地,程可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了張馨挑釁的目光。
程可夏頓時美目圓瞪,這個小王八也在呢!
程可夏剛進來張馨就看到了她,她也不是非要這幅畫,但程可夏要的,她怎麼會讓她如願呢。
程可夏再次舉牌。
拍賣師:「650萬。」
張馨緊隨其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