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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拉黑人。
最後還扔手機。
「啊!好蠢好蠢……」程可夏捂著臉不想見人,她好想穿越回幾天前!
鍾喜悅注意到她的動作:「怎麼了?」
「喜悅,你說我這樣子回去,郁謹川會不會笑我?我沒臉見人了。」
「還有,你覺得郁謹川到底喜不喜歡我?不會還要我像之前那樣,一直纏著他才能見到他吧?」
「他會不會覺得被我纏著很煩?」
飛機快落地了,程可夏心裡亂七八糟,五官皺成了一團。
她之前覺得,郁謹川對她是有好感的,但經過一周的胡思亂想,她已經不知道了。
「別想了,回去再說。」鍾喜悅揉了揉她的頭。
程可夏安靜了,一個小時後,他們從機場出來,坐上了回市區的車。兩人幾乎一晚沒休息,但程可夏還是睡不著。
坐上車後,程可夏再次發作:「啊!好丟人!我在郁謹川面前抬不起頭了!」
鍾喜悅戴上眼罩,閉著眼睛輕笑:「你什麼時候抬起過?」
程可夏自閉了,時不時地自言自語,鍾喜悅聽見了就損兩句,但就在這時,平穩行駛的轎車突然降速。
司機猛打方向盤,同時大喊:「小心!」
鍾喜悅立即摘下眼罩,程可夏也直起身:「怎麼……」
「哐——」
「砰——」
程可夏還沒問完,就發出了巨大的碰撞聲,兩人隨即失去了意識。
正午的陽光正烈,只見萬里碧空下,高架橋上十幾輛車連環追尾,火勢漸大,濃煙滾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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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家,他們沒有往外透露風聲,所以今天過來的都是最親近的人。
午飯期間,郁謹川正陪長輩一起吃飯,眾人看到郁謹川也是感慨,他們已經很久沒在今天見過他了。
就在這時,郁謹川有一個電話進來,是厲青。
郁謹川猶豫了兩秒,接通了。
「總裁!南環高架發生連環追尾,兩死多傷,程小姐……程小姐在裡面。」厲青的聲音不復往日冷靜。
郁謹川登時起身,瞳孔驟然一縮:「她不是在國外嗎?怎麼會……現在什麼情況?」
「現在已經被救護車送往醫院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郁謹川的五指慢慢收緊,在眾人看不見的角度,微微發抖,他極力平穩著呼吸:「地址發我。」
郁謹川邊說邊往外走,只是腳下不察,一下子被椅子拌得踉蹌。
「二哥!」郁飛沉連忙扶住他。
「謹川!怎麼了?」沈音華連忙問。
眾人已經多年沒有在他臉上看見這樣慌亂的神情了,上一次,還是十五年前,從那以後,他所有的情緒,都藏了起來。
「我去趟醫院,你們先吃。」
郁謹川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沈音華連忙打電話給司機,可郁謹川還是先一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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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郁謹川開得很快,十五年前那種窒息感,再次席捲而來。
7月31日,難道真的是個魔咒嗎?
郁謹川到達醫院後,手術室的燈還沒滅,他站在手術室外,呼吸還沒平穩就打了院長的電話,院長及時趕來,把程可夏的相關情況說了一下。
隨後,郁謹川又讓厲青聯繫了相關的權威醫生,讓他們隨時準備過來。
緊接著,江顧北和江盛文也到了。
「夏夏!夏夏怎麼樣了?」江盛文人還沒到,焦急的聲音先一步傳來。
江顧北看到郁謹川有些詫異,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程可夏:「怎麼樣了?」
「還在手術,她怎麼突然回來了?」郁謹川皺眉。
江顧北搖了搖頭。
「聯繫醫生沒有?」江盛文望著手術室,心口堵得慌。
江顧北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但他還是去扶了下江盛文:「來的路上已經聯繫了,爸你先坐下。」
來的路上,江顧北開車,緊握方向盤的手全是汗,他聯繫了最好的醫生,但現在也只能等。
沒過多久,鍾喜悅疾步走來,額頭上貼著紗布。
「喜悅!」江顧北看著面前的人,「沒事吧?」
「我沒事,夏夏怎麼樣了?」鍾喜悅到醫院就醒了,剛做完全身檢查。
江顧北:「還在手術。」
郁謹川聞聲轉身,看到鍾喜悅沒事,他心裡鬆了口氣,兩人在一個車上,傷勢應該不會差太多。
江盛文看著鍾喜悅額頭上的紗布,嘆了聲氣:「孩子,連累你了。」
「叔叔您說什麼呢,出事的時候,夏夏擋在了我身上……」鍾喜悅眼眶通紅,心裡很不是滋味。
郁謹川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江顧北遞給她一張紙巾:「好了,夏夏會沒事的。」
她們的車在後面,撞擊得不是很嚴重,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沒事。
江顧北在心裡祈禱。
三個小時後,手術結束了,醫生看著面前的幾個大人物,神經緊繃:「程小姐目前沒有大礙了,因為頭部受到外力衝擊,會有輕微的腦震盪,另外手臂骨折了,這個慢慢調理就能恢復,現在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
「謝謝醫生,辛苦了。」
「應該的。」
醫生的話說完,護士推著程可夏的病床出來了。
郁謹川的目光緊緊跟隨著病床上的身影,看到她額頭上厚厚的紗布,和手臂的石膏,隨即喉頭微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