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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dom》曲風很狂暴,像是劈開世俗桎梏的一把利刃,台上樂隊演出激情,台下觀眾尖叫聲不絕於耳,現場氣氛高亢。
江昭意在二〇一四年的七夕,去港島聽過《Freedom》的現場。
裴延颱風向來以狂放聞名,台上樂隊雖然演出精彩,但江昭意覺得這首歌還是裴延能唱出精髓。
就像《Freedom》歌詞中所唱:「或許我是個異類/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他人看我像怪物/笑我痴狂又瘋癲/我偏要活出自己的Style……」
這個世界條條框框,規定我們的行為,我們活得像個提線木偶。
而裴延就是打破這些束縛的人,他活得特性獨立,做事全憑喜好,行事不羈又灑脫,靈魂永遠自由,永遠無畏。
江昭意在台下聽著,一時興起,和裴延說:「沒你唱的好聽。」
裴延虛攬著江昭意的肩,筆直的脖頸低下,眼睛緊盯著她,目光審視:「你聽過?」
江昭意被他漆黑目光看得一瞬心虛,低睫,掩去眼底的慌亂,找到一個合適藉口,才敢直視裴延的眼睛:「上次在柏林聽你唱歌,很好聽。」
裴延沒再繼續追問,看著懷裡安靜聽歌的姑娘,一副只要她發話,他立馬就上台的架勢:「你要是想聽,我就唱給你聽。」
江昭意心跳了一下,冷白耳垂在裴延注視下慢慢變紅,她抬睫,眼睛亮晶晶的望著裴延,問:「是唱給我一個人的嗎?」
裴延哼笑了一聲,抬手撥開江昭意的頭髮,低頭,灼熱呼吸縈繞在她耳邊,酥酥麻麻的癢,她心跳瘋狂加速。
下一秒,江昭意聽見裴延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一字一句,撩撥人心:「只唱給你聽。」
裴延和戚月笛打電話交涉後,作為戚月笛所在樂隊特邀嘉賓上台。
江昭意站在台下,看著台上的戚月笛,她背著一把貝斯,畫著精緻妝容,模樣很是漂亮,一站上台,就引起了台下觀眾歡呼聲。
戚月笛拿過麥,清了清嗓,先是賣關子:「來聽我們演出的老朋友都知道,我曾和一位大明星一起演出過,大家知道他是誰嗎?」
場內觀眾有不少是中國女孩,一聽這話,立馬尖叫道:「裴延——裴延——!」
戚月笛撥弄了兩下貝斯的弦,發出激動樂聲,她上身向後仰,手指著天,笑容明媚,俏皮眨了下眼,開口:「接下來——!」
「——讓我們歡迎'Life'樂隊主唱——Ennio裴延!」
話音落下的那霎,場內一片歡呼尖叫聲,所有人都在吶喊一個名字:「Ennio!Ennio——!裴延——!裴延——!」
裴延的名字是榮譽的象徵,只要一出現,無論在哪,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
江昭意被現場氣氛感染,臉漲得通紅,一顆心砰砰直跳,她看見一束白光從後台亮起,裴延從光里走出,身形頎長,眉眼漆黑,鴉青色的碎發泛著幽藍的光。
裴延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吉他背上,往舞台正中間一站,光落在他身上,他比光還要耀眼。
台下所有人目光默契看向台上的裴延,他調整立麥的高度,做了一個噤聲手勢,唇上挑著,露出一個痞壞的笑,清冽的嗓音從話筒里傳出:
「晚上好,我是裴延。」
現場寂靜一瞬,接著爆發出如雷的歡呼聲,女孩們撕心裂肺地叫著他的名字,揮舞著手臂,想要吸引台上裴延的主意。
江昭意站在台下,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台上的裴延,他就站在那,吸引著她所有目光。
也是此刻,裴延視線睃巡一圈,精確無誤地找到台下的江昭意,猝不及防的,兩人視線在半空相撞,她看見他挑了下眉,眼睛直勾勾看著她。
聲浪翻滾,江昭意像是什麼都聽不見,一雙眼,一顆心,全落在了台上的裴延身上。
裴延看著江昭意,唇角牽起弧度,清嗓開口,低沉好聽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落在江昭意耳里,蕩漾在她心尖。
「——這首歌,送給我的月亮。」
第十五章
裴延說這話時, 眼睛就沒離開過江昭意,他們隔著遙遙人海對視,眼中只有彼此存在, 人群、燈光…所有的一切都淪為了背景板。
江昭意聽見身邊幾個中國女孩對話聲:「月亮?難道裴神要唱那首歌?」
「不會吧?」另一個女生皺眉, 「從出道演唱會後, 裴神已經七年沒唱過那首歌了,我聽圈裡大粉說過,他這首歌只會唱給傳說中的月亮。」
「你沒聽裴神剛才的話嗎?月亮在場啊。」
「……」
江昭意雀躍心情瞬間消失, 心臟像被一根細線纏住,來回拉扯,密密麻麻的疼意蔓延開, 壓得她喘不過氣。
回過神來,江昭意看著台上的裴延, 她記得他精通各種樂器,裴延提了提吉他,修長指節撥弄琴弦, 一道悠長轉音響起。
表演就此開始。
現場觀眾默契安靜下來, 所有目光緊跟台上的裴延,乾冰機轟轟作響, 白霧四散, 模糊了男人頎長身影,他眉眼低垂, 一道好聽的嗓音從話筒里傳來:
「混沌黑夜束縛四肢
萬里長空不見天光
我如信徒
虔誠跪地
仰望高台明月……」
裴延嗓音很好聽, 字字清晰,聲線是獨特的低沉。他唱慢情歌時, 和他唱搖滾樂時的狂放大徑相庭,每一個字都藏著無限深情, 娓娓道來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