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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回國,不想和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人結婚,只想和裴延在一起。
身後響起一陣有節奏的腳步聲,江昭意扭頭看過去,裴延單手插兜走過來,廊燈白光傾斜而下,男人眉眼深邃,鼻樑高挺。
沒等裴延走近,江昭意就跑向了他,白色裙袂翻飛,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圓弧。
裴延張開雙臂抱住向他跑來的小姑娘,手臂摟著她的腰,俯身低頭,下巴抵在她發頂,輕笑一聲:「投懷送抱嗎?」
「不是,」江昭意從他懷裡仰起臉,笑得眼睛彎彎,「是給你唱歌的獎勵。」
裴延挑眉,得寸進尺,「就這?」
江昭意雙手捧起裴延的臉,踮腳在他唇邊輕啄了一下,很快離開,裴延揚眉,手掌放在她後頸,低頭壓下,加深這個吻。
裴延先是親了親她的嘴唇,然後用舌描摹她的唇形,在她下意識張開唇瓣時,強勢擠進,和她的攪弄在一起,不給她一點兒反抗機會。
江昭意踮著腳,仰頭被動承受,裴延摟住她腰的手使勁兒,把她提溜起來,讓她踩在他鞋上,腰彎的極低,和她接吻。
他們在燈下接吻,地上影子親密相連,糾纏不休。
結束後,江昭意他們一起吃了一頓晚飯,回去還是坐的戚月笛男友的車。
一路上,戚月笛一張嘴叭叭個不停,江昭意安靜聽著,驚訝發現兩人喜好很近,都喜歡歌劇《卡門》,同樣愛看電影《飛躍瘋人院》,最喜歡的組合是五月天。
等車停在德文港,江昭意和裴延下車,戚月笛還捨不得放她離開。直
到裴延一個冷颼颼眼刀射過來,戚月笛才戀戀不捨鬆開江昭意,不忘說:「昭昭,那說好了,等我回平京,我們一起去看《卡門》。」
「好。」江昭意笑著點頭,和戚月笛交換了聯繫方式。
裴延牽著她上船,江昭意一路都彎著唇,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裴延側眸看來,揚眉笑問:「你心情似乎很好?」
「是啊。」江昭意點頭。
今天,她和喜歡的男孩在一起了,還認識了一個新的朋友,聽了一場他為她一個人唱的歌,怎麼看,都是很開心的一天。
裴延牽著她往二樓房間走去,用低沉嗓音說:「我希望你每天都這麼開心。」
江昭意握緊裴延的手,感受彼此掌心相貼時的脈搏跳動,心也跟著跳個不停。
很快,到了江昭意住的客房,裴延鬆開她,抬手揉了一把她頭髮,懶洋洋地笑,「今天累了一天,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江昭意正想說話,手機鈴聲響起,她拿出一看,唇角笑意蕩然無存。
是阿公江學名來電。
江昭意和裴延說了抱歉,走到一旁按下接聽鍵,禮貌叫人:「阿公。」
「阿昭,玩夠了,就該收心了。」江學名語氣和藹,但透著一股威懾。
江昭意眉心一跳,從留學起,阿公就派人暗中跟著她,看似保護,實則監督,她永遠活在江家人眼皮下,沒有一點隱私權。
就像擺在櫥窗里的洋娃娃,外表光鮮亮麗,內里腐朽潰爛。
叮叮噹噹——叮叮噹噹——耳邊似乎響起陳舊鐵鎖拖地的聲音,在十字架上絞弄著,她的靈魂,被鐵鎖纏繞一圈又一圈,再也動彈不得。
江學名聲音依舊溫和:「明天就回家吧,我會讓你哥哥去機場接你。」
江昭意看著無邊黑夜下的海面,一望無際,像是一隻無形的大手,用力扼住她的喉嚨,令人恐懼的窒息感撲面而來。
她閉了閉眼,輕聲應:「好的,阿公。」
掛斷電話,江昭意手撐在護欄上大口大口喘氣,上身佝僂著,瘦弱背脊微顫,像只枯葉蝶,隨時能被風吹走。
裴延走過來,輕撫江昭意背,語氣擔憂:「怎麼了?」
江昭意不想被裴延發現自己的不對勁,快速調整情緒,再抬起頭,臉上笑意淺淺,一把嗓子輕盈又好聽:「裴延,我能去你哪喝酒嗎?」
「想去?」裴延虛摟著她的肩。
江昭意順勢攀上裴延肩頸,手臂環著他,唇彎著,眼底映著船燈的光,盛滿他的倒影:「想。」
裴延摟著江昭意,躬身低頭,與她鼻額相抵,濕熱呼吸噴灑在江昭意臉頰,白皙皮膚瞬間飛起紅暈,他緊盯著她的眼,露出一個痞里痞氣的壞笑:「那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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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樓到七樓,江昭意是被裴延摟在懷裡親吻,一路推搡著往他房間走,快到門口時,他從她唇離開,嘶啞著聲音說:「寶貝,拿下房卡,在左邊。」
江昭意被裴延抵在牆上,他手捧著她臉吻著,她用殘存理智輕嗯一聲,顫抖著指尖伸向裴延衣服,摸索半天,卻沒伸進口袋。
裴延呼吸驟然變得沉重,握住江昭意的手,眼底情.欲翻滾,黑眸一片深邃,吻她唇角,吊兒郎當地笑:「讓你拿房卡,你往哪摸呢?」
江昭意臉一下燒了起來,低垂著眼,完全不敢看裴延。
裴延懶散哼笑一聲,摸出房卡開門,回頭看低頭裝鵪鶉的小姑娘,大少爺懶懶往牆上一靠,抱著肩,笑她:「你打算跟門口站一晚上?」
「……馬上進來嘛」江昭意語氣染上撒嬌的意味,紅臉低頭,走進房間。
裴延房間很大,裝修簡約偏冷調,客廳、廚房一應俱全,像個小型公寓,水晶羽毛吊燈懸在頭頂,室內明亮如晝。<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