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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驟然騰空,江昭意不禁摟緊了裴延的肩,細痩勻亭的雙腿懸掛在他精瘦的腰間,白色雪紡紗裙擺微揚,如玉的腳趾微微蜷縮。
裴延抱著她往二樓走,吻從她唇游離,落在了揚起的天鵝頸上。
準確來說,不是吻,是咬。
裴延刁鑽地咬著那一塊薄嫩的肌膚,牙齒輕磨,舌尖舔舐,江昭意渾身一顫,小腿都有點兒抽筋了,差點兒從他身上掉了下來。
「腿夾緊。」裴延拍了下她臀,啞聲提醒道。
江昭意貝齒咬唇,害羞地嗯了一聲,掛在裴延腰側的雙腿愈髮夾緊,布料摩擦,腿根那處肌膚生了熱,紅意蔓延全身,連眼尾都泛著攝人心魂的粉。
裴延抱著江昭意,提腿踹開了主臥虛掩的門,房間燈應聲亮起,明亮光線落在兩人身上,江昭意伏在裴延肩側,微眯起眼睛,小聲開口:
「裴…裴延,太亮了。」
「哪亮了?」裴延把她放在床上,柔軟床墊微微凹陷,他半跪在床尾,垂下眼皮看她,語氣痞壞:「亮點兒挺好,看得更清楚。」
「……」江昭意別過臉,不想理他。
裴延低笑了聲,把房間亮度調低,只留下床頭那盞白色風信子落地燈,微黃朦朧的光照亮房間。
江昭意仰頭看著裴延,暗黃光線下,他下顎緊繃著,眼神幽沉漆黑,眼下那顆紅痣,因欲.望侵蝕,越發妖治。
白色雪紡紗碎成一塊塊羽翼狀的布料,飄落在昂貴的手工地毯上,江昭意身體泛起一層層粉意,她微弓著身子,指尖一點點抓緊了身下的床單。
裴延半跪在床尾,手臂摟著江昭意細軟腰肢,低頭吻她心尖,耳邊是她砰砰亂跳的心臟,左胸那顆紅痣在光下,微微顫慄。
江昭意抬起濡濕的長睫,視線里,是被橘黃光線暈出大塊扇形光斑的天花板。
耳邊響起抽屜開合的聲音,江昭意撐開眼看去,裴延手裡拿著兩瓶未開封的指甲油,她一怔,問他:「你拿指甲油做什麼?」
裴延單手握住她纖瘦的腿,眼鋒從勻亭的小腿掠過,落在江昭意緊繃的腳上,她被他這麼看著,腳趾忍不住蜷曲,連指頭都泛著俏生生的粉。
「還記得嗎?墨爾本那晚。」裴延濕熱呼吸落在她顫慄的腳踝,聲音很啞。
江昭意指尖抓緊了床單,聲音顫抖地回:「什…什麼?」
裴延吻流連在她腿、足踝幾處,半晌,他掀起眼皮看她,眼底情緒翻湧,像翻滾不停地海浪,把她推向至高峰。他粗糲指腹摩挲,看著她,一字一句道:
「給你塗指甲油。」
江昭意愣愣地眨了眨眼。
裴延把兩瓶指甲油在她眼前晃了晃,「選個顏色。」
江昭意看去,兩瓶指甲油顏色一個是貓眼綠,一個是楓葉棕,她微微臉紅,別過眼睫,低聲說:「……隨,隨便。」
「那就綠色,」裴延低頭吻她濕漉漉的眼尾,輕笑道,「第一晚,你就是塗得這個顏色,很漂亮。」
「……」
裴延單膝跪在地毯上,修長指節攥住江昭意腳踝,江昭意眼睫輕顫,長腿微曲著,指尖抓緊了床單,呼吸因為緊張越來越急促。
江昭意看著裴延擰開指甲油,把她的腳放在膝上,低頭,凌亂碎發落下,在硬挺眉骨打下淺淺陰翳,他神情認真,像是在做什麼很嚴肅的事。
裴延握住江昭意的腳,垂眸打量,她腳生得好看,纖細勻稱,指甲修剪整齊,在燈下泛著粉,又一圈圈小小的月牙。
柔軟的刷子覆上甲床那一瞬,江昭意身體忍不住抖了下,想要抽回腳,卻被裴延握得更緊。
她低眸,對上他的眼,裴延眼神暗沉,盯著她開口:「別亂動。」
江昭意哦了一聲,乖乖地坐著,任由裴延給自己塗指甲油。
貓眼綠的指甲油一邊邊塗上指甲,指甲油很涼,帶著潮濕的冰冷,江昭意微仰起白皙的脖頸,鎖骨凹陷,姣好弧度隨著裴延動作一顫一顫的。
心尖那顆紅痣紅的像硃砂。
在空調冷風裡,顫巍巍的立起。
兩隻腳塗完,江昭意感覺自己像是才游完一圈泳,渾身上下,沒一處乾燥的地方,大汗淋漓,烏髮緊貼著臉頰,眼神茫然又懵懂地看著裴延。
裴延手握著她的足,江昭意長腿微曲著,他低頭,滾燙呼吸掠過,江昭意腳趾捲曲著,眼睫顫抖著,完全不敢看裴延,只聽他低沉笑聲在耳邊響起:「睜眼看看,很漂亮。」
江昭意垂睫去看,十指捲曲的腳趾是一圈漂亮的貓眼綠,指甲油還未乾透,螢火照著,泛著綠油油的光,很是好看。
「不道聲謝嗎?」他問,吻隨之落下。
頭頂的燈光又開始旋轉,江昭意腳趾繃緊了,呼吸變得潮濕,她能感覺到裴延的吻,似乎帶了一點兒指甲油的味道,不刺鼻,很好聞,隱約有香氣。
像什麼花香呢?
江昭意想不起來,她的思緒一片混沌,像是溺死在河裡的魚,被裴延這一片海浪包裹,飄起,沉下,又游出水面,獲得片刻喘息機會。
裴延吻著她,一邊用手去尋找她的指尖,骨指分明的手被她凌亂烏髮一圈圈勾住手腕,他攥住她的手臂,指節穿過指縫,和她十指相扣。
江昭意眼睫顫巍巍睜開,側頭看向裴延,從這個角度,她能瞧見他好看的手,冷白膚,青筋盤虬,指節分明。<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