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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坐在一起,就像從前在暗衛營一樣。橘糖輕聲問道:「寒蟬,如果有一天,我是說有一天,你自由了。嗯,就是再沒有任何拘束地自由了,你會去哪裡?」

    寒蟬望了她許久,搖頭:「不知。」

    他不知她會去哪裡。

    橘糖望著天上的月亮,輕聲道:「寒蟬,那裡有一顆好亮好亮的星星。」

    寒蟬向著天上望去,這是從前他在暗衛營時同她說的,若是天上有一顆很亮的星星,對著星星許願,神佛就會實現你的願望。

    嗯,自然是騙人的。

    因為那時她總在哭。

    但此時向來冰冷的少年還是淡聲道:「那你要許願嗎?」

    一旁的少女搖了搖頭,輕聲道:「不許願了。」

    她已經見過真正的神佛了。

    *

    一旁的房中燃著一盞小小的燈。

    姜嫿翻著手中的話本,一直看到了最後一頁。的確如謝欲晚所言,書生和小姐最後在一起了。

    她抿唇,輕輕一笑,有些想像不出謝欲晚在書齋中尋話本是怎樣的場景。她試圖想了一下,隨後在床上翻了翻身,透著窗望向遠處的月亮。  

    話本被她放在了一旁,她吹滅了燈,閉上了眼。

    這一夜,她睡得很平和。

    *

    三皇子府。

    三皇子看著登門而來的人,不由蹙眉。

    「徐宴時,不想被你那個哥哥知道,此時就該乖乖縮在宮中。」

    三皇子對於徐沉禮和徐宴時之間的糾葛自然清楚,雖然他心中想的是謀奪皇位的心思,卻也從心底看不起徐沉禮,皇后難產如何怪的上一個孩子。

    不過徐沉禮如何對待徐宴時,同他到底也無關。

    三皇子徐安立看著徐宴時那瘸了的腿,忍住了脾氣。

    「說吧,是有何事。」

    徐宴時有一雙好看的狐狸眼,此後卻寡淡如水:「三哥,父皇在裝病。」

    他只清淡地說了這麼一句。

    三皇子立馬從座位上起來,眸中滿是狠厲,同徐宴時對視。可無論他如何狠厲,那個他名義上的三弟都只是清淡溫順地看著他。

    沒了平日的紈絝模樣,就像是一夜之間變了個人。

    三皇子望著徐宴時那雙瘸了的腿,一口氣升不上來。也是,瘸了只腿,直接變成一個廢人,如何變也不為過。  

    徐宴時看著徐安立對著一旁的管家低聲吩咐,時而看他兩眼。

    他捏著手中那塊碎玉,那雙狐狸眼一絲波動也沒有。

    *

    在老太監離開的第三日。

    五皇子謀反被抓的消息突然傳遍了大街小巷。

    姜嫿聽著晨蓮說著外面的事情,眸陡然一深,明白了什麼。

    這是一部很險的棋。

    前幾日皇帝病危的消息傳的沸沸揚揚,就是為了引三皇子和五皇子動手,成王敗寇,五皇子這一次沒忍住,中了計。

    只是其實按照性格,三皇子和五皇子之中,最應該忍不住的其實是三皇子。

    姜嫿輕輕地抿著茶杯中的水。

    這一世時間線似乎陡然變快了,她並不知曉,這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

    *

    房中。

    莫懷將手中查探到的消息遞給謝欲晚。

    「公子,他出手了。」

    謝欲晚望著上面密密麻麻的『安王』,眸深了一瞬。他想起上一世,那輛囚車駛向刑場——  

    他將手中的東西放下,一頁一頁翻開。

    莫懷繼續說道:「如公子所言,他先去尋的,的確是三皇子。只是不知道,他是如何讓三皇子信了他。」

    謝欲晚淡淡看了一眼。

    「不需要信,生疑就夠了。」

    第九十二章

    莫懷沒有再多話, 轉身退下。

    夜幕之中,一身雪衣的青年靜然翻著手下的書。

    燈火併不算亮,青年的眼神很幽靜。

    *

    宮中。

    老太監匍匐跪在地上, 輕聲道:「陛下, 丞相大人未曾見奴。」

    倒不是告狀, 只是陳述事實。

    病床上孱弱的天子輕咳了一聲:「朕也猜到了,這般拙劣的伎倆,如何騙得過雪之。雪之還在因為司禮的事情同朕生氣......咳......」

    天子嘆了一聲,倒也沒有提了。

    老太監不敢多言, 只是繼續聽著吩咐。

    天子斷斷續續說著一些東西,老太監應了一聲又一聲。  

    聽了數句吩咐, 老太監一一記下。

    突然上面沒了聲音, 老太監遲疑地向上望了一眼,發現天子亦在遲疑。老太監忙垂下頭, 許久之後, 聽見天子嘆了一口氣:「去將宴時尋來吧。」

    老太監很快將徐宴時帶了過來。

    徐宴時一瘸一拐,垂著頭, 低聲行禮:「父皇。」

    望著徐宴時那一瘸一拐的腿, 孱弱的天子輕聲道:「宴時,上前來,讓父皇來看看你。」

    徐宴時指尖怔了一瞬,心中卻毫無波瀾。

    他上前, 再次行禮:「父皇。」

    徐宴時望向面前的男人。

    他是這天下之主,是他的生父, 也是......

    天子拍了拍徐宴時的手:「宴時, 別恨你皇兄。」

    徐宴時搖了搖頭:「宴時不敢。」

    天子突然不知道如何去說,但還是用著虛弱的聲音道:「你皇兄自幼喪母, 故而對你有些埋怨,但是畢竟你們是嫡親的兄弟。腿......這件事情是你皇兄的錯,我已經好好訓過你皇兄了。他也是以為你同旁人有勾結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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