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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嫿......沒能拒絕。
她正準備輕聲應下,一旁突然傳來青年平靜的聲音:「兩日後姜嫿需要抄書詩文,去不了遠山寺。」
......抄寫詩文?
姜嫿一怔,一旁的司洛水輕聲嘆了口氣。
司禮視線在謝欲晚和姜嫿之間回顧一眼,溫聲道:「那三日後去就好,謝大人,請問三日後姜三小姐需要抄寫詩文嗎?」
誰都知道抄寫詩文只是藉口。但司禮只是搖著手中的扇子,禮貌地問道。
橘糖心中輕呼了一聲,隨後默默地望向了公子。
謝欲晚卻看向了姜嫿,輕聲道:「一本詩文,你一日抄寫的完嗎?」
姜嫿指尖一頓,她自然抄寫的完,他也知道。
司禮在一旁搖著扇子笑著,司洛水對著她眨了眨眼。
她望向謝欲晚,猶豫了一瞬,輕聲道:「......抄寫的完。」
司禮一瞬間笑了出聲:「看來謝大人對自己的學生了解程度還不太夠。」
御史大夫是朝中老臣,對於當今天子逼宮之事一直頗有微詞。不敢對天子言,日常便針對幫助天子一路上位的謝欲晚。
此時謝欲晚還不是十年後那個隻手遮天的權臣,司家世代忠臣,父親同丞相府不和,司禮向來也不遮掩對謝欲晚的態度。
司洛水聽了姜嫿的答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
謝欲晚沒有管顧司禮,只是沉默地看著姜嫿,許久之後才自嘲了一聲:「司公子言的是。」
姜嫿垂下眸,沒有再看謝欲晚。
那方錦盒就淡淡地擺在桌上。
第五十三章
司禮輕聲笑著, 望向面前一身素衣的女郎。
「宴會也散了,若是姜三小姐不介意,在下同小妹一同送姜三小姐回府吧。」
司洛水挽著姜嫿的手, 輕聲道:「便讓我們送你回去吧, 如今夜深了。」
其實姜府的馬車就在外面, 司禮口中的送,也只是姜府的馬車同司府的馬車一同,但看著熱絡的司洛水,姜嫿到底沒有拒絕。
見她應下, 司洛水輕笑了起來:「聽說遠山寺很靈驗,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到三日後了, 能夠同小姐一起去遠山寺, 我很開心。若不是明日可能下雨,我們便能明天去了。」
姜嫿聽著一聲一聲『小姐』, 不由應道:「喚我姜嫿便好。」
司洛水立刻小聲道:「阿嫿。」
一旁的司禮微笑著看著, 見到這一幕,不由笑著道:「好了洛水, 守些禮數, 若是被父親看見了,定是得訓你兩句。」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司洛水也只是輕嗔了一聲。
司禮對著一旁淡著眸的謝欲晚鞠了一躬:「那謝大人,我們就先回府了。」鞠躬時, 他水藍色的衣袖不小心蓋到了桌上的錦盒上,等到收回手時, 錦盒被衣袖帶著, 一下子摔在地上。
「砰——」
周圍人都聽見了清脆的一聲響。
謝欲晚淡淡地看著那個地上的錦盒,他似乎應該說什麼, 卻又覺得沒什麼了。他沒有太管顧那錦盒,沉默一瞬,起身便走了。
雪白的衣袍從姜嫿面前拂過,姜嫿一怔,忙起身繞過桌子去拾錦盒。恰巧司禮也彎下身去撿,兩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切。
司禮很抱歉的模樣:「對不住,是在下不小心。」
說著,被他拾起的錦盒被打開,裡面是碎成數截的玉。碎玉零零散散地堆在錦盒中,適才一打開,好幾塊碎玉就順著砸了下去。
又是「砰——」地一聲。
原本就是碎了的小塊玉頓時碎得更徹底。
遠處的謝欲晚轉身回望,只看見了姜嫿和司禮兩人幾乎疊在一起的影。漫天的燭火下,他怔了一瞬。
姜嫿下意識向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卻只見到了他轉身離去的背影。
司禮還在道歉,司洛水也過來幫著撿。
姜嫿本想說什麼,司洛水就輕聲「呀」了一聲,鮮紅的血珠從司洛水的指尖冒了出來,看起來應該是拾玉的時候被刺到了。
姜嫿忙從懷中拿出帕子為司洛水捂住,帕子很快被血珠染紅。司洛水還在為哥哥抱歉,姜嫿望著一地拾不起來的碎玉,輕聲道:「算了吧。」
對於她還是謝欲晚而言,這都只是一塊玉罷了。
司禮也在道歉:「是在下太不小心了些,實在未想到衣袖能將錦盒揮下來。改日在下一定上門賠禮道歉。」
話說到如此份上,姜嫿也不好再說什麼,望著地上的一片碎玉,小聲道:「沒關係的。」
一旁的丫鬟為司洛水包好手指,手指處理好之後,司洛水又走到了姜嫿身旁:「阿嫿,對不住,我府中有許多這樣的玉,明日我尋一塊最好的給你。只是不知道這玉究竟的什麼形狀,一段一段的,圓圓的,似乎也不太像玉佩。」
司禮也在一旁搖了搖頭,輕笑著道:「在下也看不出來。」
錦盒被司禮低了過來,他低聲抱歉:「實在是抱歉,這錦盒姜三小姐可還需要。如若不要,在下幫小姐處理了便是。」
身後的晨蓮第一次蹙了眉。
她望著地上的一地碎玉,看向了公子離去的方向。還未等晨蓮尋出寒蟬的位置,就聽見小姐輕聲說:「給我吧。」
司禮便笑著將閉上的錦盒遞了過去。
一眾人繞著碎玉離開了靜王府,外面的馬車已經只有寥寥數輛了。姜嫿四處看了一下,發現已經沒有丞相府的馬車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