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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不時,眾人還看一看一旁臉色鐵青的姜奉常。

    姜奉常鐵青的臉色:「多謝各位來姜府酒宴,天色已晚,諸位不如早去歇息。」他勉強抬手行了個禮,就小聲對侍衛吩咐:「都送回去。」

    等到屋內門再打開時,謝欲晚已經穿好了衣裳,他向著屋內一招手:「姜大人,請。」

    姜禹一擺衣袖,進去就看見姜嫿低著頭坐在軟椅上。

    他憤怒地撩起袖子就要上去打。

    姜嫿腦子亂亂的,下意識閉上眼,等了許久,卻沒有等到巴掌落到自己臉上。顫著抬眸,就看見謝欲晚控住了父親要打她的手。

    謝欲晚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清冷對父親道:「未問緣由,直接打人,姜奉常未免粗魯了些?」

    姜禹把手甩開,冷哼一聲,怒道:「既無父母之命,也沒媒妁之言,此番是為無媒苟合,一介女子,不知自愛,不知廉恥。我姜禹,寧可沒有這個女兒。」

    姜嫿被姜禹說彎了腰。

    謝欲晚看著,眸一深,清淡道:「沒有嗎?」

    一句話,姜禹和姜嫿都望向他,只是兩人情緒陡然不同。姜禹極端憤怒,姜嫿懵懂詫異。  

    姜禹:「你什麼意思?」

    謝欲晚慢條斯理地,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我同姜家三小姐,三月前定下了婚約,今日酒宴,我情難自禁,和自己一月後即將成婚的娘子親熱了番。只是不知道是哪些不長眼的人,推了門闖進來,這才鬧了笑話。」

    話音一路,姜禹一個茶杯就砸了過去,只是方向有些偏,就連碎到地上的碎屑都沒有沾到人。

    謝欲晚冷淡著眸,靜靜地看著姜禹。

    姜嫿就看著,那個在她世界中不可一世主宰生殺傲慢虛偽的父親,在謝欲晚的注視中,逐漸彎下了腰,隨後,他跪下來,蒼老的聲音帶了些顫抖:「下官謝過大人。」

    而那位少年權臣,全程都在平淡地喝他的茶。

    那些困住她和姨娘一生的東西,那座壓倒她和姨娘的大山,那些世俗的禮數和規矩,原來在他面前,只是螻蟻一樣輕飄的存在。

    許多年後,姜嫿依舊記得這一幕。

    而現在的姜嫿,只有沉默。

    從他人推門而入的那一刻,她就早已失去了發聲和辯解的權利。

    可,她沒想過,嫁給他。  

    她不配。

    可當她想開口時,他冷淡地瞥了她一眼,就像知道她要說什麼似的。她提起的一股氣,突然就泄了。

    拒絕,她同樣也不配。

    他不再看她,只虛虛喝著杯中的茶。

    姜禹手顫顫的:「那大人,我這就,退下了。」

    謝欲晚點頭,沒有在意姜禹誠惶誠恐的退下,一雙眸,直直看著姜嫿。

    姜嫿握拳,她也該回去。

    卻不等她起身,他就徑直壓了過來,他聲音清冷而玩味:「未婚妻,你下的藥,你自己解。」

    那一絲淡淡的厭惡,順著那個疏離的吻傳遞過來。他掐住她的脖子,斷了她的呼吸,伏在她脖頸處。

    溫熱的呼吸灑在她頸間,激起一層雞皮疙瘩,她仰著頭,瑟縮身子,與之唇相貼的時候,才發現,他其實皮膚都還是潮熱的……

    第四章

    後來的一切,都像一場夢。

    她甚至沒有機會去欣賞姜玉瑩的氣急敗壞,就被謝欲晚手下的人,直接帶離了姜府。

    踏出姜府那一刻,春日的風向她湧來,陽光灑在她臉上,她茫然地看著門外的一切。  

    她沒有回頭。

    那個困住她和姨娘十幾年的囚|牢,那座壓得她和姨娘不得喘息的大山,就那麼輕易地,因為謝欲晚一句話,轟然崩塌。

    將她帶出府後,侍衛將一方玉佩遞給她:「這是大人的隨身玉佩。」一同遞給她的,還有一個小小的玉盒。

    她幾乎是一瞬間就紅了眸,沒怎麼看玉佩,就不可置信地接過玉盒。這個形狀,她能想到的,只有一樣東西。

    「是姨娘的骨灰嗎……」

    侍衛將玉佩一同塞入她手中,淡聲道:「如夫人所言。」

    姜嫿抱住玉盒的手一緊,心被這一句「夫人」燙出了疤痕。她手顫抖著,她如今站在這春日的陽光之下,歡喜擁有的一切,是如何來的呢……

    是犧牲了謝欲晚來的。

    被她玷了身子,污了名聲,占了正妻之位。

    名聲赫赫的少年權臣,風光霽月,位高權重,當朝最年輕的丞相,如若不是這場陰差陽錯,他本是她一生都難以觸碰的人。

    她用這般卑劣的手段,犧牲他諸多,只是為了報復……姜玉瑩。

    她心被燙的難以思考,手中的玉佩,懷中的玉盒,這一件一件,像是雨日前天空中黑沉沉的雲,一片一片,壓在她心上。  

    她不後悔那天推開那扇門。

    但她愧疚。

    *

    大。

    他們成婚的第一年,第一個月,謝欲晚很忙,每日她們的交集,可能就只在床笫間。

    除開在姜府第一次兇狠些,其他時候,他其實很溫柔。

    她總是不敢看他,夜間的燭光已經很暗了,可她還是不敢看他。她偶爾能感受到,那雙鳳眸總是平靜地望著她。

    有些冷。

    具體是厭惡,還是疏離,她不敢去細看。

    偶爾她獨自在府中時,會看見一方白綾,從空中懸下。她知曉自己,大概是得了什麼病,但她未聽過這種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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