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頁
她輕輕笑著,聲音有些像小貓:「你是不是派人偷偷看著我,或者......你收買了晨蓮,這怎麼也能知道啊。」
她還未說完,已經被青年俯身吻住。
少女的呢喃聲消失在這個恍若松雪一般的吻中。窗外的光被下垂的太陽遮住,房間內昏暗了一瞬。
一方藤椅上,她垂上眸,任由青年吻著。
......
許久之後,太陽又同白雲達成了和解,屋內的昏暗被驅散。姜嫿輕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唇,仰頭望向依舊衣冠楚楚的青年,輕聲道:「謝欲晚,這不公平。」
那間鵝黃色的衣裙散落在一旁,上面有深深淺淺的茶漬。珍珠落在地上清脆的一聲響,配著少女輕聲的撒嬌聲,聲音在房間迴蕩著。
一身雪衣的青年正躬著身子,溫柔為少女穿著鞋襪:「嗯,茶水太不公平了。」一邊說著,青年一邊將她的另一隻鞋襪也為她穿好了。
姜嫿羞紅了臉,那茶水是她碰掉的,落下來時雖然謝欲晚擋了一下,但是茶杯落在地上時濺出來的茶水還是染濕了她的衣裙。
她褪去外面的一層衣裙,就有了剛才的那一番對話。她望著自己穿好的鞋襪,輕聲道:「娘親睡個午覺,我換了一身衣裳,娘親該如何想我?」
謝欲晚輕聲道:「那我也換一身。」
為她穿鞋襪時,青年半跪了下去,如今還未起身。聞言,姜嫿腳輕輕踩在青年肩上,一張臉全都紅了:「那不是更奇怪嗎......」
聽見青年的輕笑聲,姜嫿才明白他在逗-弄自己,她有些氣不過,腳輕輕踩了一下青年的肩膀:「謝欲晚!」
青年將她的腿放回藤椅上,上前幾步打開了衣櫃,望著身後的人輕聲道:「小嫿,再選一件。」
本就是說著玩玩,姜嫿也沒有真的生氣,她遠遠看著衣裳,猶豫了一瞬:「從左往右第七件。」
也是一件鵝黃色的衣裙,娘親應該、也許、大概不會發現。這般想著,她輕聲道:「就這件吧。」
謝欲晚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將衣裙取了過來。鵝黃色的衣裙被鋪在藤椅上,姜嫿剛想穿上,就被青年抱在了懷中。姜嫿自然也沒有分毫抗拒,她趴在他胸膛上,晃著自己的腳。
她彎著眸,輕聲道:「這般開心嗎?」
青年用下巴抵住她的頭,隨後俯身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鼻尖:「嗯,很開心。」
姜嫿晃動的腿安靜了一瞬,隨後伸手將青年抱住,輕聲道:「謝欲晚,於陳的事情你是不是都知道,你之前......是不是在因為這個不開心?」她將她這些天的疑惑說了出來,回到青山之後,她再想那日小院的事情,總會發現一些端倪。
她想了想她所隱瞞的事情,到底還是問出來了。她話音落下,青年望向了不遠處的九連環,溫聲應了。
九連環出來那一刻,有些東西便迎刃而解了。或許少女是因為善良不想辜負青年好意而修補好了九連環,但是如若只是因為善良不想辜負好意,她便不會一開始隱瞞修復九連環的事情。
謝欲晚抵住她的額頭,突然明白了那日她為何說『她們之間不應該是她先表白』,他輕輕地將人摟在懷中,一聲又一聲道:「對不起......」
姜嫿怔了一瞬,突然笑了出來:「謝欲晚,是我向你隱瞞了事情,為什麼說對不起的是你。那我是不是也要說對不起,可是你都說了那麼多了,那要不我換一句吧。」
她摟住青年的脖頸,唇貼上了青年的耳骨。
她在這個夏日的一個午後向她的青年呢喃:「謝欲晚,我愛你。」她的聲音很甜,比那顆樹上最甜的梨子還要甜,青年身體楞了一瞬,少女的聲音還不斷地從他耳邊傳來:「從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很愛謝欲晚。所以我沒有一刻想過,原來他會覺得我不愛他。」
「我以前總是會覺得你好像冬日的雪,好冷好冷,可當你抱著我時,懷抱卻是溫熱的。」少女輕聲笑著,閉上眼吻了一下青年的側臉。
她彎著眸望向他,輕聲道:「謝欲晚,要不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
青年適才被少女親吻過的耳骨泛著淡淡的紅,他望著咫尺之距的少女,將她適才因為動作太大散開的衣襟掩上,溫聲道:「什麼交易?」
一邊說著,他一邊打著少女-胸-前衣襟的結,青年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一圈一圈纏著帶子,他淡淡垂著眸,聽著她的『吩咐』。
是,是吩咐。所謂交易,他從來沒有拒絕她的可能,即便他此時對於交易內容一字都不清楚。
他打著結,姜嫿就安靜地等著。等到青年好不容易打好了結,姜嫿抬眸望著他,手又摟近了一些,她眼眸微彎,聲音輕柔:「嗯......交易的話,嗯......夫子向我坦白一件事情,我親夫子一下好不好。」
她側身親了一下謝欲晚唇角,溫柔說道:「先付定金。」
青年抓著她的手一緊,同她對視之間,兩個人互相能夠從對方的眼中看見自己的模樣。姜嫿眨著眼,輕笑道:「不夠嗎?」
說完,她又彎下腰親了一下青年的唇角。她只用自己唇貼了一瞬,就如蝴蝶一般悄然飛開。她看著眸色愈深的青年,放慢聲音假裝疑惑道:「還不夠嗎?」
青年終於止住了她,聲音有些低:「夠了,小嫿。」
姜嫿乖乖地止住,她沒想要逼迫謝欲晚,她只是在這些日一點一點明白了,對於謝欲晚這樣的人,如若她不這樣,有些事情她可能一生也不知道。<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