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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你可是推的老娘差點摔了。」
江建文眉頭緊蹙,「媽,你來我家做什麼?」
劉芳:「......」
她說不出口,尤其對上江建文的眼神,眼底一陣瑟縮,腳後跟下意識往後移,想離江建文遠一些。
「江叔回來啦?」李偉明站在坡上喊了聲。
劉芳尖利的聲音終於攪亂了三橋村的寧靜。
江建文尋聲看過去,略點了點頭。
和李偉明並排站著的沈如歸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尤其是在看清江初月哭紅的眼睛時,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攥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鼓起,很是猙獰。
可......眼前的情況,卻由不得他來出頭。
只不過,沈如歸的眼神在看向劉芳後腦勺時,眼神暗了暗,垂眼的瞬間,眼睫掩下了眼底的幽暗。
旁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李偉明突然的開口,讓劉芳一時躲過一劫。
這會兒,圍了一圈的悉悉索索的議論聲不斷的響起。
劉芳低垂著眼看了一圈,正想著尋個空趕緊離開時,也不知道人群里誰喊了一句。
「咦?劉芳,你這是打算用小花代替秀秀嫁到鄰村去呀?」
一聲驚奇,其他人的議論聲緊接著響起。
「不會吧?劉芳,你不是給秀秀說的人家嗎?」
「秀秀和她媽都跑的不見人了,還怎麼嫁人呀?」
「既然秀秀都不在了,這婚事取消不就好了呀?」
「你可真是說的輕巧?」
這話意喻就深了。
剛剛說取消的女人頓時問了起來。
「怎麼?這裡面還有事兒?」
說輕巧的那位見有人問,頓時接了話。
「可不嘛,我聽說這彩禮錢可是都收了吶。」
「這麼快?不是說才議親嗎?秀秀可是還不到15歲呀,怎麼也得過了16再嫁人吧?」
「哈......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說是婚禮都定在臘月初呢。」
這話一出,周圍看好戲的人都驚呆了。
「臘月初?」
「這不是卡玩笑的嘛,我要是秀秀這孩子,肯定也得跑。」
「我要是再說一句,估計你們得更惱呢。」
「還有事兒?」
爆料者似乎真的極其清楚老江家的事兒,這會兒見人接話,臉上帶著得色,揚著下巴,極其鄙視的看一眼被困在人群中間的劉芳,又帶著看熱鬧的神色看一眼江建文,繼續開口道。
「鄰村那個男人是個鰥夫,大家都知道的吧?」
「這個倒是都有聽說呀。」
「不過那男人年紀說起來也不大啊,只是配秀秀確實大不少呢。」
「呵......那男人實打實的29歲吶,正壯年呢,做農活可是一把好手。」
「那這說來,倒是一樁不錯的親事啊。」
「是啊,沒看出來,這劉芳也不是真的心眼壞到底嘛。」
這會兒,竟還有那腦子不清醒的反過來勸江建文和江初月。
「這小花翻過年來也16歲了,嫁給這個漢子其實也不錯啊。這狗娃看著也不是能做活兒的,等小花嫁給這漢子了,到時候還能回娘家來幫著干農活兒,多好啊。」
「可不嘛,建文,你和雪芬也別太計較漢子的年齡,你也得想想你們家狗娃吧。」
江初月聽著這些事不關己的閒言碎語,倒是不痛不癢,只心裡想著,果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此刻,最生氣的只有江建文。
哦不對,還得再加一個沈如歸。
這兩人臉色陰沉的猶如即將來臨的暴風雨一般。
這暴風雨還不是一般的暴風雨。
前奏必定是電閃雷鳴,緊接著才是狂風驟雨,這風還得是能將三個成年男人一起才能抱住的粗壯大樹連根拔起的那種風。
而劉芳見有人竟然站在自己這邊,竟還站直了身體,挺了挺胸,眼角覷著江建文,虛張聲勢的大喊道:「我一心為自己家孫女打算,誰知道這孫女竟然不識好人心。」
說著,好像還真如受了委屈一般,竟還抹了抹眼角,「我們做上人的,只一心為自己家的孩子打算,可孩子們不懂感謝就算了,還撈覺得我們會害她一般。」
這話一出口,倒是真有幾個老人「感同身受」的跟著附和。
而一開始的爆料者在聽了這些話之後,冷笑一聲,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劉芳,你這話說的自己信不信啊?」
劉芳正努力怎麼流幾滴眼淚,就聽見人群里有人喊了這麼一句,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你看中的孫女婿上個月剛打死了自己的第三個老婆,這個你有沒有打聽過呀?」
「啊?」
「我的天吶?」
「這是真的嗎?」
「這是打死了三個老婆,還是只打死了第三個老婆?」
「劉芳心這麼黑的嗎?」
「如果這是真的,換了我是李琴和秀秀,卷了家裡的錢跑不說,我還得趁著天黑,一刀砍死了劉芳再跑。」
江建文這會兒聽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剛走到門口的坡下,就看見江初月撞了上來,接著就看見追在後面的劉芳。
他原以為就是劉芳看不過兩個孩子,來找事兒的,沒想到竟然是......
「媽,是真的嗎?」江建文沉聲問。<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