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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桐說:「大哥不說二哥,我們倆半斤八兩。」
「我也覺得我配不上程老師,那沒辦法啊,他喜歡我。」向楠語氣極其欠揍,端的就是一個「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程如珩做了三菜一湯,加一道向楠喜歡的涼拌花甲,上次她吃過,就說還想再吃,放香菜、檸檬、小米椒,辣得特別夠勁。
他也不會說什麼諸如「做得簡陋,隨便吃吃」這樣的客套話,只招呼向桐坐。
「程老師,有酒嗎,我們倆男人喝一杯?」
向楠忙說:「程老師酒量不好,你別搞事啊。」又對程如珩說,「程老師,你別理他。」
向桐用「瞧你那點出息」的眼神看她,「你懂什麼,男人之間,以酒和遊戲來交流,是最簡單直接的。」
之前的米酒還有剩沒開封的,程如珩開了一瓶,倒了兩杯,「這次算我們正式見面,是該喝一杯。」
度數不高,只能將就一下。
向桐和他碰杯,正色道:「程老師,我姐這個人吧,以往都挺沒個正形的,她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當然,你很優秀,所以你們之間存在著一些難以跨越的差距,但是……」
程如珩不得不打斷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優秀是相對的,你姐姐身上存在著我無法企及的天賦,所以我不認為我們有差距。」
向桐定定地看著他,「行,那也不用多說什麼了,我們直接喝吧。」
一杯下去,向楠便有些擔心,「程老師,他酒量很好的,你別喝多了。」
程如珩笑笑說:「以免到時出洋相,點到即止吧。」
姐姐護人護得不行,要是把程如珩灌醉,她估計能現場跟他干一架,向桐只得作罷。
不過來這一趟,向桐也算是看出來了,程如珩呢,待人接物總是淡淡,既不熱絡也不冷漠,大抵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對向楠的也不是擺在明面上的,一些細節之處,不仔細觀察,外人很難察覺。
向楠坐在靠牆那側的座位,她要起身時,程如珩伸手在她身前擋了一下,是怕她碰翻東西,或是怕她撞到桌沿。
向桐想著,她毛毛躁躁的,估計沒少在他面前犯蠢。
程如珩也從不會冷著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這樣的人,估計也惹不起別人的憤怒。
向楠她縱是有再多的異性朋友,她也是女生,看男人的視角總是不一樣的。搞不好她的戀愛腦,自動美化了他的形象。但向桐深刻領悟到了,程如珩人就是很好,好到令他自慚形穢。
他謙遜低調,細心體貼,溫和耐心,學識亦是淵博。
至少在兩個小時的接觸里,向桐沒發現程如珩的缺點——如果酒量差不算的話。
就這一點,向桐發表了他的意見:「程老師,要是你去我們家的話,你第一杯就會被我爸干趴下。」
程如珩苦笑:「那只能期望令尊手下留情了。」
向楠說:「沒關係,我會幫你擋回去。我們倆酒量就是遺傳他的,一打三,他打不過的。」
向桐不知不覺就被她劃分到他們的陣營里,在她眼裡,他已經完全接受了程如珩。好吧,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可挑剔的了。
中國人最愛在飯桌上聊天,程家也沒有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桌上的菜吃到涼透,他們才罷休。
向桐也該告辭了,一直看著向楠,她莫名:「你不回學校,這是幹嗎?等我啊?」
「你不回去嗎?我們正好順路。」
向楠能說她不想回嗎?開玩笑,有這麼個如花似玉的男朋友,喝得微醺,她還能一走了之?是向桐傻還是她傻?
程如珩沒醉,但也不能開車,他說:「我叫車送你們吧。」
「向桐你先回吧,我……」向楠指指貓籠,「我再逗逗貓。」
向桐一時五味雜陳,他走了之後,她還會走?他又不是三歲小孩,這麼容易糊弄。
他隱晦地說:「行吧,你注意安全。」
都是成年人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別隨便搞大肚子就行了。他是這個意思,她聽得懂。
反正,在向桐走後,向楠直接抱住程如珩,伸出一根手指,撓著他的下巴,「程老師,我今天不走了吧?」
跟他做|愛,不比做操什麼的有意思?
大抵是殘留的酒精擾亂了向來自恃的程如珩的神經,他居然沒拒絕,「我明天早上送你回家換衣服。」
「嗯……好。」
他低頭,啄了啄她的額頭,鼻頭,下巴,然後,手臂橫過她的腰後,拉她貼近自己,彼此的口腔里都帶有淡淡的酒氣。
相似的,濕熱的氣息徹底地融合。
來來睜著溜圓的眼珠子,看著那兩隻對她來說堪比巨物的人類。
不過顯然,他們沒有威脅性,硬要說有的話,那就是對彼此而言,互相咬著對方的嘴巴,是要吃掉嗎?
她年紀還小,沒到發情期,自然也不能理解,他們為什麼抱著抱著,就開始動手了。
不過,還沒看明白他們要做什麼,他們已經離開了。
還傳來一道關門聲,把本就害怕的她,又嚇得往裡縮了縮。
向楠伸手摘掉程如珩的眼鏡,他不戴也不影響生活,但一般情況下,他還是會戴。毫不誇張地說,她從未見過戴眼鏡比他更好看的男人,無論現實還是網絡。<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