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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問,倒把程如珩問住了。
按向楠的說法,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操場,可他並未對她留下印象,相熟的過程,也難以用一句話描述。
最後,程如珩只能將起源概括為:「偶然。」
偶然遇見,偶然有了交集。
像徐志摩的詩里寫,天空里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到了別人的波心。
謝天躍覺得訝異,又聯想那女生的性格,更相信是她主動,這麼解釋,又變得合理起來。
他說:「你們倆,性格差異還蠻大的,但是也挺互補。」
程如珩反問:「是麼?」
「人家多開朗大方啊,你看著天天笑吟吟的,其實悶死了,就得有這樣陽光的人在你身邊。」
那邊,向楠買了不同口味的甜筒,思思給她嘗自己的,兩個人臉上都掛著笑,是甜品帶來的滿足感。
程如珩沒有作聲。
作者有話說:
「廣廈千間,夜眠僅需六尺;家財萬貫,日食不過三餐。」——《增廣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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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章想起徐志摩那句「我是天空里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他們倆就是最配的!
第15章 第十五陣風
◎總會讓他喜歡上我的。◎
玩了一天,回去的路上,思思趴在向楠的腿上睡著了。
謝天躍先送向楠,她要下車時,思思還賴在她身上睡得酣熟,胸口一起一伏的。
程如珩繞過去,拉開門,彎下腰,伸手去抱孩子,向楠輕柔地托著她,小心翼翼地,生怕把她搞醒。
思思落到程如珩懷中,發出一聲無意識的輕哼,眼睜了下,他輕輕拍她的背,是哄慰的動作,她又繼續睡去。
看來真是玩累了。
向楠從后座下來,扯了扯被思思蹭亂的衣服,用氣聲說:「程老師,今天謝謝你和你朋友了。」
程如珩站在馬路牙子上,比她高得更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然而他眉眼溫和,說:「不客氣,你帶思思玩也辛苦了。」
陽光的濃度愈深,變成橙黃色,照在程如珩身上,鍍了一層金光,如神祇降臨。
然而,經過今天一天的相處,她再明白不過,他也是個普通人,反而覺得更真實可觸了。
「那,程老師……」向楠撥了撥思思的頭髮,用以掩飾自己的不舍,「再見。」
「再見。」
程如珩抱著思思坐到后座,朱潔則換到前座了。
向楠目送車子駛走,手揣著兜,心情頗好地,荒腔走板地哼著「今兒個老百姓啊,真呀真高興」的小調走回家。
她到家,兩隻腳交替著踢掉鞋,趿上拖鞋,把自己扔到沙發上,長腿隨意地架著,給周悅然發語音。
「我跟你說,我今天留了個鉤子,準備下次釣程如珩。」
周悅然秒回:「哎喲,向楠你出息了,留的啥啊?」
向楠得意洋洋:「我不是有塊運動手錶嗎?我留他朋友車上了,等下次找他要。」
周悅然:「……」
周悅然說:「還以為你多聰明呢,就這?」
向楠說:「有光明正大的理由見他了啊,多見一面是一面,找機會相處,總會讓他喜歡上我的。」
「我說,這幾次相處,你覺得他對你有好感嗎?」
向楠猶豫了,她回想著程如珩的表現,可她不了解他和其他女性的相處模式,至少他是不排斥她的接近,否則也不會相談甚歡。
至於有沒有好感,她拿不準。
周悅然問:「你們今天不是在外面玩嗎,他有沒有做出比較曖昧的舉動,或者曖昧的話?」
「沒有啊!程老師一看就是不會做這種事的人。」
向楠頓了頓,又說:「他不太跟他朋友的女朋友講話,算嗎?」
「人家是為了避嫌啊,朋友妻不可欺,說明人家正派。」
向楠糾結死了,摳著牛仔褲的褲縫,「那我怎麼知道他對我有沒有感覺?要不,我直截了當地問?」
周悅然說:「試探是得試探,你可別太莽了,衝上去就說『你喜不喜歡我』,免得把人嚇跑了。」
「okay!」向楠鬥志滿滿,「國慶假還有幾天,等我凱旋。」
和周悅然語音結束,向楠又收到趙蘭芳女士的信息,她問向楠和向桐怎麼不回來。
向楠家在青杉市,和祁州緊鄰著,坐高鐵不到一個小時。她大學就是在青大——一個地方市的普通一本,跟祁大這種省會城市的重點大學不能比。
因為青杉離祁州近,向楠、周悅然都選擇來祁州工作。
向楠:有安排了,就不回了。
趙蘭芳:你今天有沒有跟小祝去約會?
向楠噼里啪啦打字,帶著怒氣:看,露馬腳了吧,果然是相親局。
趙蘭芳不緊不慢地道:經過我多方考察,我覺著他條件挺好的,你沒談過戀愛,先處處唄。
向楠:處個啥啊,我跟他沒戲。
趙蘭芳不理解了:小祝那樣的你看不上,你想要什麼樣的?去天上給你找一個?
向楠:我喜歡文化人,長得要帥,個子要高,情緒穩定,性格溫和、有耐心,祝逸彬真不符合我審美。
行,光外貌這一條,就把祝逸彬給pass了。
祝逸彬有個一米七幾,可放在同樣一米七往上的向楠身邊,就不夠看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