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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金老師,四十左右的樣子,比程如珩矮一截,眼神有著資深教師的威嚴。
向楠拿著烤冷麵,被他盯得後退半步,卡殼。
天知道,她生平最怕這種老師。尤其在答不上話的時候。有一種,下一刻就要被罰站的恐慌感。
她的細微動作落在程如珩眼裡。
程如珩覺得這樣太冒犯人家,尤其還是對一個女孩子,伸手拉他,「金老師,你醉了,我送你回去。」
「好。」
金老師一個酒氣上涌,打了個嗝,又覺頭疼,揉了揉太陽穴,也忘了再問下去。
程如珩又去看向楠,「你……」他停住了。
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向楠適時說:「程老師,我叫向楠,石楠的楠。」
程如珩攙著金老師,他胖,又醉了酒,攙得費力,程如珩顧不上在腦海中搜索,他所教授的班級里,是否有這麼一號人。
「你們應該有門禁?早些回學校吧。」
祁大宿舍的確有門禁,還會清點人數。有時向桐在向楠那兒留得太久,還會被她趕回學校,免得影響綜測,拿不到獎學金。
但這和向楠沒什麼關係。
只不過,眼下並不是澄清身份的好時機。
而且,她也存著私心,要不是頂著這個假頭銜,也沒有和程如珩搭話的由頭。
「好的,程老師再見。」
向楠站在原地朝他們揮手。
程如珩對她點頭示意,到停車的地方,就在路邊,離得不遠。他把金老師扶到副駕後,才上了駕駛座。
向楠注意到車標,一個V和一個W疊著——是大眾。
那麼的樸實無華接地氣。
車開走後,她叉起一塊烤冷麵送進嘴裡,辣醬香和食物的味道融合在一起,她滿足地搖頭感嘆。
果然,跑步消耗卡路里,就是為了吃宵夜吃得更心安理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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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悅然大學學的翻譯,現在在一家外企公司做文員。
周末,她休息,被向楠約出來逛街。
「你說,你看上的那個人,是祁大的老師?還是博士呢,條件不錯啊。」
聽完向楠講述的,周悅然如是說。
「什麼『看上』?太俗氣,用文雅一點的詞,叫心悅。」
周悅然無語:「你不是文化人的料,別拽詞了。」
向楠挽著周悅然的胳膊,周悅然比她矮小半個頭,今天她戴著鴨舌帽,從後面看,也許像一對情侶逛街。
「他那樣的人,會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呢?」
周悅然潑冷水:「反正不是你這樣的。」
向楠氣得掐她一把,「我怎麼了?」
兩人笑著打鬧了幾下。
然後,周悅然有理有據地分析:「聽你描述,他性子應該比較溫和,你吧,跟個火堆似的,加兩把柴,就燒得火旺,你們倆感覺不像一掛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私底下是個什麼風格呢。」
「可是你喜歡的,不就是他表象這款嗎?」
向楠思索片刻,贊同道:「你說得對。」
向楠這個人,生來情感就不細膩,對感情也遲鈍。別人要是不明說,暗搓搓地追她,她是沒有明顯感覺的。
周悅然以為她不開情竅,結果畢業了,倒開了,對方還挺仙品。
當然,周悅然在沒見到本人之前,對向楠的話,尚有所存疑,誰知道她有沒有誇大其詞。
「話說,你說他二十九了,難道還沒女朋友或者結婚嗎?」
向楠遲疑了,她也不確定:「沒戴婚戒,應該是沒有結婚,是不是單身,我就不清楚了。」
「那你還剃頭挑子一頭熱。」周悅然恨鐵不成鋼,「傻不傻啊?」
向楠手搭在心口處,「可它不歸我理智管啊,動就是動了。」
「至少你得打探清楚,萬一他有女朋友了,你也好及時止損,趁早抽身,免得越陷越深。」
「唉。」向楠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她們走進一件女裝品牌店,周悅然看中一件卡其色西裝外套,「哎,向楠,你試試這件。」
店員說:「有一條同色系的西裝褲,可以搭這個外套,請問要一起試試嗎?」
周悅然替向楠應了:「行啊,麻煩了。」
向楠進試衣間換衣服,周悅然繼續在外面看。這時,餘光瞥到一個身影,她手上扒拉著衣架,下意識問:「你覺得怎麼樣?」
對方卻遲遲未回答,她扭頭看去,結果對上一張陌生的臉。
周悅然立馬道歉:「不好意思,我把你認成我朋友了。」
對方同向楠差不多高,一米七往上的高個子,身形苗條,衣服顏色也相仿,不怪她會認錯。
對方笑得溫柔,「沒事兒。」
向楠恰好出來了,她對著鏡子照了一番,走到周悅然面前,「怎麼了?」
「沒什麼,鬧了個烏。」
周悅然退開兩步,以便看全身效果,「這套不錯哎,再換個打底的衣服就好了。」
得益於運動,向楠體脂率比較低,屬於穿衣顯瘦的那款。她儀態好,比例佳,腿長,且骨架不小,天生的衣架子,撐得起這樣的衣服。
向楠有意避開店員,小聲說:「可是我剛剛看了下價格牌,加起來快兩千了。」
周悅然「嘶」地倒吸一口涼氣,又說:「你實在喜歡的話,咬咬牙,也不是買不起。」<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