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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蔓:「你怎麼沒跟我說過?」
謝肅:「你都忘了,好像沒有提起的必要。」
湯蔓:「所以,我讓你印象深刻嗎?」
謝肅微微上揚起唇角:「很深刻。」
湯蔓點點頭,提醒謝肅:「你好呆,可以抱我的。」
於是謝肅緩緩抬起手,輕輕地搭在湯蔓的腰上。她的腰很細,仿佛他一隻手臂就能圈住。
他不敢太用力。
湯蔓再次提醒:「你叫我蔓蔓。」
「蔓蔓……」
伴隨著熟悉的聲線,謝肅被湯蔓吞沒。
其實湯蔓在接吻這件事上也不能說老練,太久沒有和異性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完全都是本能地反應。她閉上雙眼,腦海里浮現的是另外一個人的身影,他總是喜歡喊她:「蔓蔓,蔓蔓,蔓蔓。」
帶著花香的雙唇,柔軟微涼。湯蔓用自己那點拙劣的技巧,撬開謝肅的唇齒,雙手緊緊勾著他的脖頸。他太高了,她的腳尖踮得有些疼,低低地埋怨:「你彎腰。」
謝肅聽話地照做,擁抱住她的雙手微微收緊。
謝肅是個多驕傲的人呢?
他的驕傲是他的教養和骨子裡的傲氣,不允許他去玷污自己內心理想的愛情,所以除了湯蔓,他沒有談過戀愛,甚至連曖昧都不屑一顧。
自然而然,湯蔓早上那個一時興起的吻,也是謝肅的初吻。
期初,謝肅並不得其法,本能的驅使,第一時間卻並不是推開湯蔓,而是用掌心托住了她的腰。他甚至如同獵人那般,先靜觀其變,等到她的舌尖在他唇內遊走一圈後,他很快得到一些要領。或許謝肅本就是個嗜甜的人,湯蔓誘著他深陷。
是湯蔓細碎地喊疼,謝肅如夢初醒,分開彼此糾纏的雙唇,指腹在她的下顎輕輕觸碰,聲線低啞地詢問:「疼?」
那聲音,完全不是彌足後該有的氣定神閒,更多的是慌亂。
湯蔓的雙手不知何時從謝肅的脖頸上下來,抓住他的衣襟,蹙眉,聲線帶著不自覺的嬌氣:「你不能溫柔一點嗎?」
謝肅臉上懊惱,眼底有濃濃的溫柔。
只不過他的面相過於肅冷,總給人一種情場高手、甚至是遊刃有餘的錯覺。
這個昏暗不明的環境裡,湯蔓看不清謝肅,實在太適合做一些背德壞事,氣氛曖昧不明,無人作擾。
離得近,他身上有一股清新乾淨的味道,像是新鮮的植物氣息,略帶微微的香甜。
彼此之間似乎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磁場,這一次,是謝肅低頭主動吻上湯蔓。他算得上是一個聰明且上進的人,一回生,二回總能熟。
心中有什麼在翻滾著,波濤洶湧著,謝肅抑制不住地緊緊擁抱著湯蔓,探入她的口中,感受著她的體溫和柔軟。
不知何時,湯蔓跌倒在柔軟的床上,氣息凌亂。
一直到,湯蔓聽到他在喊她的名字:「蔓蔓,蔓蔓。」
謝肅單手托著湯蔓的臉頰,與她額頭抵著額頭,親昵又曖昧的姿勢,問她:「蔓蔓,你知道我是誰嗎?」
這句話叫湯蔓一怔,她緩緩睜開眼,借著微弱的光線看清楚眼前的人。
不是陳翼,不是。
湯蔓雙手撐在謝肅的胸前,幾乎是本能的反應,企圖推開他。但是她沒來得及推開,就被他敏感地捕捉到下一步行動,抓住雙手。
她的眼眶潮濕,眼神閃爍,眼底有牴觸和愧疚,還有深深的自責。
謝肅伸出雙手抱住湯蔓,將她的臉貼在自己的胸膛上,輕輕拍她後背,一遍一遍地低哄:「對不起,對不起,我們慢慢來。」
湯蔓閉上眼,眼角的淚水浸濕了謝肅胸前的衣服,她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敢去想。
該抱歉的人是她,但是她無法開口說話,只覺得這段荒唐的婚姻像耳光一樣抽得她啞口無言。
新婚這一晚上很平靜,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
湯蔓不知道自己何時睡著,她只知道謝肅的身上很暖和,他抱她很緊,她推不開。
第12章
人大多戀舊,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另尋新歡。
湯蔓以為,她也能夠做到,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今天剛好是冬至。
早上十點,湯蔓和謝肅「回門」。周蘭蕙攜七大姑八大姨早早地就在門口等著,包括湯蔓的外公外婆。
湯蔓從小跟著外公外婆在鄉下長大,一直到高中才回到清鎮。二老如今年近八旬,身子骨倒是還挺硬朗。外婆矮矮胖胖的,外公高高瘦瘦的,兩個人站在一起莫名有一種滑稽的和諧。
見到其他人倒還好,一見到外公外婆,湯蔓總不免有一種愧疚感。
周蘭蕙穿得喜慶大方,化了一臉精緻的妝,逢人就介紹起自己的女婿:「人在市里做特警呢,工作忙得很,市里有房鎮上也有房,和蔓蔓高中就是校友。」
姨媽周蘭賢的視線落在謝肅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著:「長得可真是一表人才。」
周蘭蕙一臉的得意洋洋:「那可不是。」
周蘭賢:「也真是快,前兩天剛聽說湯蔓在相親,這轉個頭婚都結了。」
周蘭蕙:「有個好日子就趕緊定下來了,婚禮什麼時候都不著急。」
周蘭蕙總是把話說得好聽。
湯蔓懶得理會周蘭蕙,拉著外婆在一旁說悄悄話。<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