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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隋星趕緊賣安利,「我以前最怕喝中藥,也從來不覺得中藥有用,但蕭醫生真的不一般,我回去一粘枕頭就能睡著,一晚上都不醒的,白天紅光滿面……嘿,你瞅啥!」
溫敘湊近,「你化妝了?」
海姝也趕過來看,與溫敘一唱一和,「你化妝了?」
隋星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趕緊躲開,「就打了個腮紅,不行啊!」
海姝說:「等這次ЅℰℕᏇᎯℕ案子了結了,我來教你。」
溫敘也說:「等這次案子了結了,我也去開幾副中藥。」
隋星總覺得他們在逗自己,拿起文件就跑,罵罵咧咧,「什麼狗同事啊這些人!」
隊員們都離開後,海姝又在辦公室待了會兒,整理思路。想到水靜深在刻心工作,就很難不聯想到上幾起案子裡沒能找到的謎底。
廣永國背後的是誰?月升山莊的那些無名屍體是誰交給他的?他那樣信任他背後的人,為什麼還是會被放棄?尹燦曦去周屏鎮的真正目的是廣永國,但尹燦曦為誰幹活?劉布泉和廣永國是不是相似的傀儡?李雲婷在復仇的最後一步被殺死,在她車上裝炸.彈的是誰?
海姝丟下筆,小聲念著眼保健操,指關節在眼眶上按壓。
忽然,門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你還是只會做第四節 。」
海姝趕緊張開眼,只見謝驚嶼站在門邊,學她剛才的動作。
海姝:「……」
這人怎麼長大後越來越欠了?是小時候沒皮過,所以現在要皮回來嗎?
思緒一下子被拉到了8歲時,同樣的話小宇也說過,但那是正兒八經的提問。
那個年代,小學生們每天被逼著做眼保健操,聽到音樂就會閉上眼睛。但真正做得標準的學生卻少之又少,海姝就是瞎做大軍中的一員。前面三小節她都不喜歡,時常眯著眼睛觀察周圍的同學,只有第四節 好好做。原因嘛,就是做第四節時手指會在眼眶上刮來刮去,影響她打望。
在碗渡街度過的暑假,她基本上就沒寫作業,雖然經常背著書包去找小宇,但書包一撂,玩會兒再寫。這一玩,就玩到傍晚回家吃飯的時候。
暑假的尾聲,小宇開始監督她寫作業,她心都玩野了,寫兩個字就要摳摳橡皮,扯小宇兩下。小宇一瞪她,她趕緊做眼保健操,還振振有詞:「我們這些祖國的花骨朵,眼睛是最要保護好的。小宇,你也來一起做。」
小宇:「你今天都做了十次了,作文還沒寫好一篇。」
「哎呀,不著急嘛,眼睛比作文重要。」
她成功把小宇忽悠來一起做眼保健操,她一個第四節 做了十分鐘還在那兒刮,小宇無語了:「你只會做第四節嗎?」
她嘿嘿笑,「前面三節怎麼做?」
小宇認真教她,她做一會兒搗一會兒亂,一晃半小時過去了。小宇這才發現她是故意偷懶,氣得不理她。她詭計得逞,沒多久又去哄小宇。
都說時間會讓一切褪色,海姝不是很贊同,起碼小宇被他氣紅的臉沒有褪色,回憶起來還是那麼生動。
「怎麼沒走?」海姝看一眼時間,「這都幾點了。」
謝驚嶼走進來,「來看看你下班沒。」
海姝略感驚訝,「專門來看我?」
謝驚嶼眼尾彎了彎,小宇小時候沒張開,眼睛像豆子,現在謝驚嶼的眼尾狹長,彎起的時候總是勾出一絲輕佻的笑意。
「上次說請你吃香菇雞,被耽誤了,今天我提前回去燉了一鍋,但你們刑偵一隊忙,我拿不準你回不回咱們……樓。」
有一瞬間,海姝覺得謝驚嶼說的是咱們家。這個咱們樓怎麼聽怎麼奇怪,哪怕是說咱們小區呢?海姝低頭笑了下,「那我該帶點什麼?總不好空手吧?」
謝驚嶼說:「你空手來吃我的次數還少了啊?」
海姝故意正經道:「那是小時候不懂事。你等著。」說完,她回到辦公室,從自己抽屜里拿出兩個果凍,往謝驚嶼手裡一放,「不謝哈。」
謝驚嶼也不客氣,順勢揣進褲袋裡。
那倆果凍挺大的,不是那種一口一個的小果凍,但進了謝驚嶼的褲袋,就跟消失了一樣。海姝盯著瞧了會兒,「嘖嘖。」
謝驚嶼順著她的視線,笑道:「海隊,你這視線是不是太直白了?」
海姝說:「我是在想,你們男士的服裝是真的很實用,我的口袋就揣不了這種果凍。乾脆我去搞一身男裝算了,出現場方便。」
謝驚嶼脫口而出:「買還不一定買到合適的,我的借你?」
海姝:「……」
謝驚嶼:「……」
謝驚嶼背過身,「我開個玩笑。」
海姝跟著說:「我也說著玩呢。」
因為這個小插曲,兩人都懷了點不好說出來的心思,回天鵝湖畔的路上,閒話都沒扯幾句。
黑夜在城市上空延伸,在灰涌市的另一個角落,桑切斯點了一柱香,靠在華麗的沙發中閉目養神。昏黃的燈光將周圍渲染得像一座中世紀的古堡。不久,「古堡」的門徐徐打開,走進來一個頎長優雅的身影。
高明雀沒穿律師常見的職業裝,而是燕麥色的寬袖絲綢襯衣和高腰裙褲,拿著長方形手包,「桑切斯先生,什麼時候回來的?」<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