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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平靜的擋在了秦宴的面前,為了擋掉了這無端的指責。
秦宴站在她的身後,他的個子比謝棠高,,他依然可以看見秦懷志。
可當那瘦削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他眼前,隔開了他與秦懷志的時候,他心中的某些東西像是被融化了一樣。
就好像很多年前,在那個落雪的冰冷夜晚,秦懷志漠然旁觀成娟將他趕下車去,路過的她披在他身上一件黑色的羽絨服,那件溫暖的衣服融化了他肩頭的風雪一樣。
秦宴閉了閉眼。
他似乎聽不到外界的聲音了,耳邊只餘下陣陣冷風。
可過了很久,他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那並不是風的聲音,那是秦懷志的喉嚨中發出的氣音,他仿佛是在用這最後的方法大聲控訴著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不甘。
最後,死神還是如約而至,降臨在蒼白的病房裡,從他的身上拿走了最後一絲生氣。
謝棠推開房門,秦君與秦懷松站在門口,她推開門就能看到的地方,走廊一片平靜,所有人都沉默著,但是這沉默中並不含多少悲傷。
秦宴平靜的走出病房,秦懷松等人這才進去。
人太多,一眨眼的功夫,謝棠就找不到秦宴的影子了。
秦宴此時的心情很平靜,沒有哪一刻比現在還要平靜了,他穿過長長的走廊,靜靜的站在窗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吱呀」的一聲,沉重的樓道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越來越近。
陌生男子講電話的聲音將秦宴拉回了現實,他拿起手機,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裡站了半個小時,謝棠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
秦宴回了信息,正欲離開,只見隔了幾層台階的樓梯上,一個穿了一身白大褂的高挑瘦削的男人出聲,叫住了他的名字。
「秦宴。」
秦宴抬頭看去,那人的輪廓非常熟悉,鼻樑上架了一個眼鏡,是乾淨利落的平頭,面上沒什麼表情,語氣也平淡,沒有遇見熟人的驚訝與欣喜。
直到將目光定格在這人白大褂上的名牌,秦宴才後知後覺的認出這個人。
毛文卿。
毛文卿又觀察了一下,才真的確定面前人的身份,他推了推眼鏡,道:「真的是你。」
毛文卿與秦宴並無過多交集,中學時沒有,後來更沒有,後來的他出國留學,在國外學醫,一學就是好幾年。
他這個人性子內斂,朋友少,關係普通的同學更是早早沒了聯繫。
可毛文卿並不是個冷漠的人,所以,他依然記得秦宴曾經對他的幫助。
相較於毛文卿,秦宴就顯得不是那麼熱絡了,他這人比較記仇。
然而,怕什麼就來什麼,這個時候,謝棠也循著他回復的消息找了過來。
「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面打開,謝棠從樓梯後面露出頭來,剛要抱怨秦宴亂跑,目光忽然就定在了毛文卿的身上。
她對這個班長的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畢竟這是她的初戀。
謝棠的模樣太有辨識度,所以毛文卿也一眼就認出了她。
謝棠有點驚訝,但是她很快就注意到了毛文卿身上的制服和他戴著的名牌。
她說:「班長,想不到你在這裡工作啊。」
毛文卿推了推鼻樑上的眼睛,對謝棠點了點頭:「剛調到這裡來的,好久不見。」
謝棠也笑盈盈的說:「好久不見。」
毛文卿遇到兩位故人,面色還算柔和,謝棠也露著恰到好處的笑,唯一面無表情、看上去沒有一點喜悅之情的,那大概就是秦宴了。
謝棠寒暄完了,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驚奇的看看毛文卿,又看了看秦宴,這才好奇的問道:「難道你們兩個認識?」
提及往事,毛文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說:「是認識的,有一陣子我在學校外面惹了點麻煩,被一群小混混堵在了巷子裡,差點就挨了打,還是秦先生突然出現,幫了我一把。」
頓了一下,毛文卿說:「那天,你好像也在。」
他應該是看見謝棠了,畢竟是同班同學,所以即便天色很暗,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不過他當初還沒能修煉出現在的心境,少年人都是愛面子的,誰也不願意在女生面前出糗,所以,他當然不會去主動提及這樣的事情。
這下,倒是換謝棠愣住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在場,可是她並不知道,這裡還有秦宴的事情。
毛文卿似乎還要再開口,結果他的手機響了,有人在找他。
他掛掉電話,然後歉意的對兩個人說:「我還在工作,就先走了,以後有機會,請你們喝咖啡。」
他轉過身去,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對秦宴說:「還是要謝謝你,其實我之所以惹上麻煩,是因為一個喜歡的女孩子,因為你的出手,後來那群人再也沒騷擾過她,我們上個月已經登記結婚了,她現在是我的妻子。」
秦宴這才再次開口,他說:「祝你們新婚愉快。」
直到毛文卿的身影徹底消失在樓道中,謝棠都沒有反應過來。
這信息量實在是太大,所以一下子把她的CPU給燒沒了。
回顧以往,她曾不止一次一臉緬懷的討論起她的初戀,以及自己當初為何會注意到他。
結果,到頭來,這竟然是一個烏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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