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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棠「嘶」了一聲,下意識要躲。
秦宴見她這樣,眉頭皺了一下,然後問:「怎麼了?」
疼痛慢慢野蠻入侵身體,謝棠癱下來,徹底沒了力氣,她哎哎的叫著,任由秦宴扒下她身上的外套,然後又摁在了後肩的淤青上。
謝棠氣若遊絲的說:「秦宴,你是不是想殺了我,然後繼承我的包?」
秦宴看見那雪白上一片觸目驚心的黃紫,已經沒了跟她開玩笑的心思。
他不輕不重的碰了一下那處瘀傷,聲音都冷了下來:「這是怎麼弄的?」
謝棠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現在已經整個人趴在了秦宴的腿上,可因為被秦宴碰了一下,所以她的後肩很疼,她根本沒空去害羞,她仔細想了一下,搖頭:「不知道,今天都快忙傻了,我也不知道碰到什麼了。」
秦宴很想收拾一下這人,叫她以後也小心一些,漲漲記性。
但見謝棠可憐巴巴的趴在他的腿上,小扇子一樣的睫毛晃了幾下,他的心就像是被輕輕掃了幾下一樣,變軟了,開始沒轍。
他把人帶回家去,取了藥水,給她上藥。
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感受著室內的溫度,謝棠才覺得自己真正活過來了。
她趴在沙發上,露著半邊肩膀讓秦宴幫她上藥,吐著苦水道:「我真的很久都沒被凍成這樣了,上次還是十年前。」
她兀自陷入回憶,沒感覺到,身後人的身體微微一頓。
秦宴的眼睛落在她的背後,狀似不經意的問:「十年前怎麼了?」
謝棠回憶著說:「我剛參加完朋友的生日宴,坐車子回家,在路上看見一個有點眼熟的人,就是個半大的孩子,當時太黑了,外面下了很大很大的雪,是十年難遇一次的大暴雪,特別冷,他一個人走在雪地裡面,身上只穿了一件半袖衫,看著就冷。」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叫司機停了車,把我身上那件羽絨服給他了。」
謝棠「嘶」了一聲,大概是因為藥油接觸到傷口,有點疼。
男人的聲音從她的背後響起,他問:「是你認識的人?」
聞言,謝棠搖頭:「太黑了,我一下車就被雪糊了一臉,我能看清路邊有個人就不錯了,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誰,我認不認識。」
她說:「應該是不認識的人吧。」
當時她也不過是個嬌小姐,圈子就那麼大,裡面的人非富即貴,她不會認識那麼狼狽的少年吧。
「不過啊,」謝棠的語氣變得有些可惜,「我當時給忘了,那衣服的口袋裡裝了東西。」
秦宴似是隨口問道:「裝了什麼?」
謝棠說:「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就是一個鑰匙扣,我自己做的,本來想把它送給班長的。」
謝棠已經陷入了回憶,完全沒有留意到秦宴逐漸微妙的語氣。
「送給班長?」
謝棠的腦中情不自禁的回想起了那個白衣少年的模樣,當初她也不過是個小女孩兒,對班裡那種永遠穿著白襯衫、斯文乾淨學習又好的少年沒有抵抗力,謝棠覺得,那應該是她的初戀。
她說:「是呢,班長生日,是去參加他的生日宴的,不得準備個禮物嘛,結果到了他家裡發現,我把禮物弄丟了。」
「不過手作可真麻煩呀,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自己動過手了,有的錢,還得是讓別人賺才好,精品店的鑰匙扣它不香嗎。」
謝棠回憶著回憶著,就開始犯困,趴在那裡昏昏欲睡。
秦宴讓雲姨煮了梨湯,他覺得謝棠的聲音不太對,有點干啞,就這一會兒的功夫,等他回來的時候,謝棠已經趴在沙發上面睡著了。
秦宴叫了兩聲,沒把人叫醒,謝棠翻了個身,一旦閉上眼睛,眼皮就跟黏住了一樣,怎麼都睜不開了。
她抓著秦宴的衣服,痛苦的小聲比比:「不想睡沙發。」
秦宴:「……」
秦宴把她給抱回了樓上的臥室里,謝棠沾上自己的枕頭,聞到熟悉的香味,睡得更死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是這樣忙忙碌碌的度過的,謝棠偶爾恍惚看一眼時間,甚至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可忙碌充實的感覺又相當好。
鄧導近來對她很好,聽說是手下一個項目拉到了周氏的大筆投資,謝棠心裡清楚,她能在鄧世秋的團隊裡面混得這樣如魚得水,與她現在的背景脫不開關係,但她不在乎,她與鄧導也算是各取所需,這樣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更何況,人都是有感情的,相處到現在,鄧世秋對她是有一點對小輩的關照與欣賞在的,這就夠了。
聖誕將至,近些年來,國內對這個西方節日的接受度愈發的高了,打著節日的幌子搞促銷、打著節日的幌子搞社交。
鄧世秋在聖誕前夜搞了一個私宴,邀請幾位圈中好友和幾個同事小輩在家中小聚,謝棠也被邀請在列。
謝棠穿著一件小白裙,戴了一套粉寶石玫瑰金的首飾,氣質樣貌處處不輸這裡的大明星。
她還在這裡看見了陸鈞,這人穿了件格子襯衫,跟上次在影城相比,頭髮整潔了一點,其餘根本沒變。
謝棠跟他說了幾句話,就跑到了角落。
陸鈞這人話少,尤其是這種社交場合,他的話少得可以跟秦宴一較高下,原本謝棠對這個人是很感興趣的,想多跟他聊兩句,但她今天有點提不起精神,她覺得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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