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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棠見他一下子軟下來,力氣就卸了,她煩躁的伸手拉他的衣服,「我不想在這待著。」
秦宴摁著她打著吊針的手,讓她不要亂動,可是謝棠不聽。
她不喜歡這種蒼白的地方,不喜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也不喜歡打針。
她甚少生病,所以就更討厭這種地方,討厭,也熟悉不了。
謝棠不肯安分的折騰著,到最後,秦宴只能把她整個上半身都抱在懷裡,才能叫她安分下來,打完瓶中最後一點透明藥液。
謝棠這次的病來勢洶洶,打了吊針之後還是低燒著,人很迷糊,此時已經是後半夜了,外面的燈火盡數熄滅,連醫院的走廊中都變得靜悄悄的。
她眯著眼睛,任由護士給她拔針,拔了針後,那隻手留了個淡青的針眼,手又僵又麻。
一隻溫暖的手握住了她僵冷的左手,謝棠抬頭看去,男人已經將一件男士的黑色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將她抱了起來。
她努力的看著,只能看見天花板上糊成一團白色的光暈與他低頭時溫柔的眼睛。
謝棠愣愣的問:「是可以回家了嗎?」
秦宴的聲音也跟著一起軟了下來:「嗯,可以回家了。」
第49章 初戀之影
謝棠身上原本穿著的那件白色小禮裙是緊身的款式, 是吳雯和小護士拿了她車子裡面的備用衣服,幫她換下了那身小禮裙。
謝棠像個蠶寶寶一樣被秦宴的黑色大衣裹在裡面,被抱進車子裡, 路上吹到了外面的冷風, 還是忍不住的往他的懷裡面縮。
司機得了秦宴的消息,五分鐘前就熱了車子,車子裡面是溫暖的,坐進來就讓人放鬆了不少。
謝棠吃了藥,按理說藥勁會讓她犯困,但她就是難受得睡不著。
一直到了家裡,她都還保持著那種大腦混混沌沌, 但是眼睛卻閉不上的狀態。
秦宴把她放在床上,謝棠還可憐巴巴的抓著他的袖子不放。
秦宴摸著她的額頭說:「我不走, 你乖乖睡一覺。」
「不是,」謝棠虛弱的說,「我還沒卸妝呢。」
秦宴:「……」
謝棠委屈:「這樣對皮膚不好。」
秦宴:「……」
她說:「會毛孔粗大, 還會長痘痘。」
秦宴:「……」
半分鐘之後, 謝棠把整個身體都裹在小毯子裡面,人坐在小板凳上, 仰著頭, 等著她的怨種老公給她卸妝。
在此之前,秦宴從沒進過謝棠的洗手間, 他依照謝棠的指示打開鏡子後面的柜子, 先是被裡面排列的整齊又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給狠狠的震了一下, 然後頭就開始疼。
謝棠說:「白色的小罐子是卸妝膏。」
秦宴分辨了半天, 終於從一大堆白色的小罐子裡面找到了卸妝膏。
他彎下腰去, 把膏體抹在那張俏麗又慘白的臉蛋上, 謝棠就閉著眼哼唧,讓他快一點。
秦宴懷疑她是故意的,但是他找不到證據。
卸了妝,還要塗爽膚水、眼霜、精華、面霜……
秦宴總算領教了她老婆洗個臉有多麻煩,偏偏這些玩意兒就像是刻進了謝棠的DNA一樣,發燒燒迷糊了都一樣不落。
在洗手間折騰完,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秦總面無表情的想,這玩意兒簡直比談一筆生意還複雜。
謝棠總算是安心的趴在了自己的床上,她說:「你不懂,我們美女都這樣。」
秦宴幫她把被子蓋好,說:「你們美女到底還睡不睡覺?」
謝棠睜開眼睛看他。
她的眼睛濕漉漉的,這個時候,眼中的凌厲都沒有了,看上去有點軟。
秦宴看著,笑了一下,用指尖碰了碰她濕漉漉的睫毛。
謝棠抓住他作亂的手,然後一腳踢開了被子,她說熱。
她平時睡覺的時候都喜歡卷著被子,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風,現在反倒不喜歡蓋被子了。
但她還病著,秦宴不會讓她這麼做。
他一抬手,又把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
謝棠又把被子給踹開,秦宴就摁著她,再把被子給她蓋上。
謝棠煩了,她抓著秦宴的手,警告道:「你不要再動了。」
秦宴真的很納悶:「你怎麼這麼能折騰?」
他自己也是病過的,人在發燒的時候渾身虛軟無力,話都懶得說一句,而謝棠,她還在還沒完全退燒,臉白成這樣,剛才洗臉的時候手都不想抬一下,怎麼這會兒像喝了假酒一樣?
謝棠覺得他在小瞧人,她指指旁邊的溫槍,說:「我現在沒事了,不信你試試。」
秦宴舉起溫槍對她「滴」了一下,三十六度六,果然是不燒了。
但他還是不太放心。
謝棠跟秦宴對著幹,折騰了一會兒就累了,睡死了過去。
秦宴看了一眼手機,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他又守了一個小時,床上的人又開始難受的囈語。
謝棠又開始發燒了,這次燒到了三十八度,秦宴從電話簿裡面找到了家庭醫生的聯繫方式,給醫生打了個電話。
謝棠這次是真的吃到苦頭了,她從沒這樣病過,再次燒起來,她比原來還難受,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床頭沒人,莫名其妙就開始委屈,她茫然的趴在床邊,試圖尋找一個會陪在她旁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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