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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跟她打趣:「今天老公來送上班?」
謝棠搖頭說:「是他搭我的車。」
徐采采被她逗樂了,她說:「你們結婚多久了,怎麼現在一提他,你還笑成這樣?感情真好。」
謝棠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發現她好像還真是在笑著的。
她吐了吐舌頭,當著徐采采面打開咖啡的小塞子喝了一口,然後說:「我跟大家的感情都很好。」
徐采采聽她這話,被轉移了話題,說:「你別說,我昨天看了粉絲剪的視頻,發現咱倆也挺般配的。」
謝棠:「……」
徐采采:「秦先生不會吃醋吧?」
謝棠:「……」
謝棠認真回想了一下,她根本就不知道秦宴有沒有看見那個預告片,已經好幾天了,也沒聽他提起過,她前兩天玩兒得高興,也沒去管。
於是只能笑呵呵的說了句不會。
想也不會呀,她本人看了都沒什麼感覺,網上那都是假的,這都吃醋是不是也太離譜了。
到了劇組之後,謝棠才真的有了一種她火了一把的感覺,劇組跟外面不一樣,這裡面的人都是圈裡人,圈子裡面的人日常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關注圈子裡的動向,所以謝棠很明顯就感覺到,看她的人多,找她搭話的人都多了。
不過謝棠沒多少空去想這件事情,因為今天鄧世秋給她派了一個大活兒。
鄧世秋團隊裡面的人有一半都被派出去為一個電視劇項目考察,現在組裡缺人,又因為演員行程有變更,所以他們今天需要拍一個難度很高的長鏡頭。
鏡頭拍的是主角提劍走過戰場的畫面,剛剛結束一場血腥爭端的戰場,身為皇帝的他一路走過去,見到了不同於奢靡皇宮與安樂長街的場面。
血腥之氣濃霧一樣的撲來戰場上隨處可見斷肢殘臂、已經漸漸冷透的屍體、死不瞑目的士兵、折斷的長槍、忙碌的大夫、哀嚎的軍人、沉默著撿起武器的將領……
謝棠覺得這場戲最絕妙的地方並不是化妝師將那些流膿的傷口以及生了凍瘡的手指化得多麼逼真。
而是在於,陳潤沿著那條染血的凍土一路走去,在一隻斷臂的手中撿到了一條沾著黑紅色泥土的手帕。
那手帕是再普通不過的粗布,上面的花紋也遠不如他在宮中見到的精美昂貴,可這手帕上面的比翼鳥和角落留的小字卻昭示著,這是一個姑娘的東西,那個已經死去的士兵臨死還攥著這個東西,這大概是與他心意相通的姑娘,又或許是已經過門的妻子,她在等他回家,等他團聚。
可是她已經等不到了。
每當這個時候,謝棠就會為鏡頭的藝術著迷。
鄧世秋派她補上一個執行導演的空缺,說是執行導演,其實謝棠更願意管他叫傳話筒或者跑腿兒的。
今天這場戲的場地很大,戰場布置的很廣,外景戲,又是深冬,冷風嗖嗖的,像是刀子一樣在人的身上刮,謝棠穿著一件過膝羽絨服,還是覺得冷,更遑論那些躺在地上裝死的群演們了。
長鏡頭是出了名的難拍,它不但考驗導演的調動能力,還考驗各部門與演員們的配合,因為是一鏡到底,所以哪怕是一個小細節出了錯,都要統統推翻重來。
這個長鏡頭一直拍到下午兩點都沒結束,因為種種不順,鄧世秋在片場大發雷霆,謝棠跑得出了一身的熱汗,拍攝叫停,集體修整,謝棠被侯樂塞了一杯熱薑茶,她一眼看過去,人人都有。
但問題就在這裡,謝棠這個人,雖然劇組這些人都覺得她沒什麼嬌小姐的架子,她骨子裡卻還是那個挑剔的人,她不愛吃蔥姜蒜,不喜歡生薑的味道。
這種人人頂著冷風快忙死的時候,有口熱的就是很不錯的待遇了,如果還是可以驅寒的薑茶,那就再好不過了,在冷風裡面凍了大半天,誰都不會挑剔,仰頭就把薑茶給灌進了肚子裡。
但是謝棠只是捧著那杯薑茶暖了暖手,然後就受不了那個味道的把杯子給放下了,轉而就拿起了一杯冰涼涼的礦泉水。
喝完水,她清了清嗓子,總算覺得已經喊啞的嗓子也好些了。
他們這群人忙的來不及吃午飯,午飯此時現在已經只是溫熱了,因為太累,謝棠也沒什麼胃口,就拎著一瓶水在臨時搭建起來的拍攝棚坐著。
鄧世秋看她一眼,哂笑了一聲,用筷子指著她說:「看看,還是個大小姐吧,一口都不吃一會兒還舉的起來喇叭嗎?」
謝棠:「……」
謝棠被他嘲諷也不生氣,哼了一聲湊到他旁邊,從零食框裡面拿了一個夾心吐司,然後去看今天上午拍下的畫面。
鄧世秋也不攔著,還一邊吃飯一邊跟她討論了幾句。
鄧導聽她聲音不對,還囑咐她回去別忘了喝點梨湯什麼的。
這大冷天的,只要著些涼或者嗓子開始疼,就准要感冒。
也就只休息了這半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就重新開工了。
天黑之前,這條長鏡頭終於拍完了,全組上下都鬆了一口氣,鄧導手一揮,下班了。
謝棠一出門,就看見了熟悉的車子,她爬上車子,靠在了秦宴的肩膀。
多次實踐證明,車子后座沒有這人的胳膊靠著舒服。
秦宴見她這樣,知道她這又是忙了一天。
他伸手,給她調整了一個姿勢,碰到了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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