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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的撐開眼睛,入眼就是一個結實的胸膛, 謝棠的腦袋還懵著,就猝不及防被吻了一下, 那深吻炸開了她腦中的記憶,她捧著身邊人的臉,回吻了一下, 然後毫不留情的把人推開。
「累。」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條在沙灘上面擱淺的鹹魚, 連翻身都做不到。
可是秦宴卻撐起了身體,因為睏倦, 他的眼睛也微微眯起, 但是他卻跟謝棠截然相反,像是一隻猶不饜足的獸, 他用手指挑起謝棠肩頭垂落的頭髮, 慢慢撥開, 然後目光落在那淺色的紅痕上。
昨日突然而來的情愫到現在還在這處房間中氤氳著不肯散去, 只不過不再濃烈, 而是一種令人回味悠長的淺淡之香。
謝棠只說了那一個字, 就又重新睡著了,最後她是因為飢餓才從睡夢中醒來的,一醒來就聞到了食物的香氣,有那麼一兩秒,謝棠以為那是自己餓傻了才出現的錯覺,但她發現並不是,不知何時,床邊多了一張小桌子,小桌子上面是香噴噴的蓋飯和被整齊切成小塊的炸豬排。
房間中的門開了,是秦宴回來了。
秦宴說:「吃點東西?」
謝棠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還是懶洋洋的不想起床。
秦宴坐到床邊去,用叉子叉起一塊炸豬排,餵到了謝棠的嘴裡。
謝棠張嘴接住,吃了第一口食物,她覺得自己總算是真正的活過來了。
她咬著那塊炸豬排,詭異的看了秦宴一眼。
秦宴覺得她眼神奇怪,問她怎麼了。
謝棠幽幽的說:「妻子癱瘓在床,丈夫不離不棄,太感動了。」
秦宴:「……」
謝棠最終還是爬起來自己吃完了這頓飯。
吃完飯,他們就收拾行李,準備離開這裡了。
謝棠牽著秦宴的手站在車站,他們沒坐飛機,因為她突發奇想,想要去旅行,想去另一個陌生的地方。
關於他們之間的關係,該說的、不該說的,昨天晚上,午夜時分,情到濃時,已經統統說完,誰也不需要在向對方尋求什麼保證。
他們之間好像還是那樣,但總歸有什麼不一樣了。
秦宴問她想去什麼地方,謝棠狀似糾結了很久,然後跟秦宴說要去爬山。
秦宴上下掃視她一圈,謝棠覺得他沒說話,但是他的眼神在鄙視她。
她不滿意的說:「你那是什麼表情?」
秦宴很誠懇的建議:「要不咱們去逛街吧。」
怎麼說也一起生活了大半年,秦宴現在對他老婆已經有足夠深刻的了解,謝棠可不是那種會主動要求去爬山的人。
謝棠說:「你不懂,我現在要開始沒有謝明祥的新生活了,所以我要給新生活一個難忘的開端,我要去做一件我從沒做過的事情,這叫挑戰。」
秦宴信了她的邪,但他們還是去了一處山。
謝棠這次長記性了,她換了一身運動裝,鬥志昂揚。
她站在外面抬頭眺望山上景色的時候,秦宴正在不遠處打電話,謝明祥的出現是這個年節裡面的意外狀況,所以倒霉的律師團隊被迫提前上班。
謝明祥的事情不歸劉慶恆管,但是是劉慶恆找來的律師,劉慶恆與秦宴共識這段時間,自詡對其很了解了。
雖然隔著電話看不見對方,但是劉慶恆總有一種「老闆心情很好」的詭異感覺。
這種詭異的感覺在通話的末尾聽到老闆要給他們包個數額客觀的大紅包的時候達到了頂峰。
劉慶恆在自己的心中掂量了一下那未到手的紅包的厚度,做出了一個判斷:他老闆的心情真的很好。
掛掉了電話,秦宴向謝棠走去,謝棠指指終點,問他:「比賽麼?」
秦宴根本不把這座小山放在眼裡,他說:「不比,比賽你肯定要輸。」
謝棠就發現,秦宴這人,表面看上去非常禮貌,但越是跟你熟悉,他就越不會跟你客氣。
她覺得秦宴在瞧不起人,她說:「那你讓我十五分鐘,我先走。」
秦宴說:「讓你十五分鐘?你管這叫比賽?」
謝棠覺得這也算比賽。
她說:「這是我新人生的開端,如論如何我都不能輸。」
說完她就嗖的一下躥了出去。
秦宴站在山腳下抬抬頭看她,嘴角噙著笑意。
這裡的山路並不崎嶇,全都是整齊修好的石階,冬日裡,萬物都是灰綠色的,謝棠穿著一件短款紅色羽絨服,越走越遠,逐漸像是山中綻放而開的唯一一朵花,是冬日中的唯一亮色。
那抹惹眼的紅色慢慢變成一個小點,秦宴出發了。
謝棠偶爾也會鍛鍊,她的運動不太規律,大多為室內運動,在跑步機上跑跑步什麼的,她自詡體力還行,但她剛才沒意識到戶外運動與她平時跑跑步那樣的鍛鍊是不一樣的,打了雞血一樣的謝棠鬥志滿滿,但是冬天本就天冷,身上穿的也厚,行動就更不方便了,沒一會兒她就出了一身的熱汗,熱汗被厚厚的衣服捂著,冷風颳在她的臉上,她覺得很難受。
最讓她覺得牙疼的是,她氣喘吁吁的回過頭看去,秦宴已經快要趕上來了。
謝棠一噎,氣得一屁股坐在了石階上。
秦宴三兩步趕上她,臉不紅氣不喘,把她拉起來,說地上太涼。
謝棠掛在他的身上,一副失去了夢想的鹹魚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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