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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dy吼:「你跑什麼?你剛才砍我不是挺厲害的嗎??」
他揮舞著菜刀,砍在牆上, 下手不輕, 砍掉了一塊泥灰。
Cindy慌張地環視一圈,一眼看見許知意,飛快地奔過來, 「救救我,他要砍我!」
許知意順手把她拉進房門裡,直接關門。
還沒來得及關好,Andy就舉著菜刀衝過來了, 掄起菜刀, 一刀劈在許知意的門板上, 咔地一聲響, 老舊的門板裂開一條大縫。
「幹什麼呢?!」
是寒商的聲音, 他回來了。
他越過沙發,大步衝過來,一把揪住Andy後衣領。
Andy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寒商就已經死死地把他按在牆上,瞬間劈手把他手裡的刀奪了。
寒商先轉頭掃視一遍許知意全身上下,知道她沒事,才說:「許知意,報警!」
兩個ndy這才慌了。
人被按住了,菜刀沒了,兩個人剛才打得驚天動地,毫不含糊,現在一起求情告饒,也很乾脆。
最後協商的結果,是不報警,但是他倆必須馬上連夜搬走。
他們上樓收拾東西去了,寒商沒有走,他拎著刀,轉頭看向許知意。
許知意提醒他:「你的門和沙發都被劈開了。」估計要找人修。
「你自己也差點就被劈開了,你沒意識到?!」
寒商的聲音里明顯帶著怒氣。
「遇到這種事,躲在房間裡就行了,你出來幹什麼?許知意你2G網衝浪?那麼多管閒事結果自己被砍了的案子沒看見過?你號稱一百四的智商是負的吧?你是不是傻?」
「……我就是探頭出來看看我的電飯鍋,也沒想見義勇為,剛才拉她進屋就是順手。」
許知意解釋。
「再說,那個Andy一刀能劈歪,沒見過刀刀都能劈得那麼歪的。我感覺,他就是虛張聲勢,也不是真想砍人的意思。」
「你,感,覺。」
寒商眯著眼睛,壓低聲音,聲線突然變得詭異地溫柔,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砍過人麼就『你感覺』。你知道殺紅了眼是什麼意思麼?人到那種時候,熱血上頭,什麼事干不出來?」
高一那個夏天濃重的血腥氣忽然湧入兩個人的腦海,兩人一起沉默了。
寒商的目光滑落,停在許知意左邊的肩膀上,仿佛那裡仍然有一大塊洇濕的印子。
他盯了一會兒,最終嘆了口氣。
「你進去吧,鎖好門,我盯著他們搬家。」
許知意回房去了,寒商在客廳里爆出海綿的沙發上坐下。
他拎著菜刀的手其實還在抖。
他剛剛回家,開門進來的第一眼,就看見那個男人舉著菜刀,猛地一揮,對著門裡的許知意劈了過去。
寒商當時腦子嗡地一下,全身的血液一起上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越過客廳中間的沙發衝過去的。
一直到奪下刀,他的心還在狂跳。
許知意卻一臉的不在意,淡定得跟沒事人一樣,恨得他只想掐住她的脖子,使勁搖晃她那顆進了水的腦袋。
她要是真被砍了,該怎麼辦?
她要是真的死了,該怎麼辦?
樓上去收拾行李的那一對,聲線逐漸升高,又吵起來了。
寒商站起來,走到廚房,把菜刀插在刀架上,想了想,乾脆拉開櫥櫃最下面一格抽屜,把刀架上的刀全部扔進去,用腳一踢,關上抽屜。
許知意回到房間裡,重新坐下畫畫,眼前卻還是寒商剛剛的樣子。
他今晚很不一樣。
重逢以來,他始終不咸不淡的,就算那天親她的時候暴烈如火,親完之後仍然是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可今晚不同,他好像真急了。
全是拜那把到處亂砍的菜刀所賜。
許知意忍不住腦中跑馬:如果真的被砍一刀,不知道寒商會怎樣?
然而菜刀沒機會了,兩個ndy東西收拾得非常快,搬出了老宅。
只有樂燃一無所知。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許知意出來洗漱,就聽見樂燃在廚房對寒商說:「昨晚怎麼那麼安靜呢?我睡得特別踏實。」
寒商只嗯了一聲,自顧自打開冰箱找吃的。
樂燃也從冰箱裡拿出半根薩拉米,舉在手裡,原地滴溜溜轉了一圈,眼神很茫然。
「哥,咱家刀呢?」
天氣晴好,後院的鸚鵡們開始覓食,展開雪白的大翅膀,小型轟炸機一樣在碧藍的天空中來回滑翔,往鄰居家院子裡俯衝。
許知意倒了杯牛奶,烤了片麵包,坐下吃早飯,順便把昨晚的大事件跟樂燃講了一遍。
才說到菜刀剁牆,寒商就也端著他的盤子,在餐桌旁坐下了。
這倒是稀奇。
許知意和樂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樂燃飛快地把扔在桌上的一張餐巾紙團起來,塞進口袋裡。
寒商沒有跟他計較餐巾紙的意思,默不作聲地吃自己的炸薯餅和蛋。
氣氛只尷尬了片刻,許知意就繼續給樂燃講兩個ndy動菜刀,好像三個人一起坐在餐桌旁是每天都會發生的事一樣。
樂燃邊吃邊瞎琢磨,「秦哥,我覺得你合租條例里的那條,室友不准戀愛,好像是個詛咒。你看,樓上那倆本來甜甜蜜蜜的,剛搬進來沒兩天就開始吵架鬧離婚,這條例不太吉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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