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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完,才說:「早。」
聲音溫柔低啞,撩撥著她的神經。
許知意仰頭對他一笑,「早。」
話的尾音未落,寒商已經又低頭吻了她一下。
也是輕輕的,淺嘗輒止。
早飯時,寒商用電磁爐煎了蛋和培根,兩個人抓緊時間吃完,一起動手收拾起帳篷桌椅,準備回家。
這次出來仍然沒能找到有用的線索,但是許知意還有功課要做,得趕回去。
上車準備出發時,寒商先傾身過來。
他扶著許知意的座椅,欠身幫她拉起安全帶。
許知意納悶:「不用,我自己會系。」
他離得那麼近,幾乎和她貼在一起。
「讓我來。」寒商說,「回程我還要開幾個小時的車。」
許知意正在想,這和開車有什麼關係,寒商就偏過頭,壓住她的嘴唇。
許知意懂了:他一開車,就沒法親了。
許知意以前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戀愛中的人會像接吻魚一樣天天黏在一起,現在完全懂了。
接吻這件事,真的會上癮。
寒商吻得很克制,像是在輕輕描畫一隻鳥的羽毛,怕稍微重一點,小鳥就受到驚嚇,拍拍翅膀飛走了。
他吻得淺,許知意斷斷續續地說:「其實你可以……」
她把後面的話吞掉了,沒有說完,寒商卻已經懂了。
停車。
停下車接吻。
他說:「好啊。」
寒商鬆開許知意,準備坐好開車,許知意卻一把抓住他的衣服前襟,「等等。」
寒商莫名其妙,定住不動。
許知意湊近,把他往下拉低一點偏過頭,認真地嗅了嗅他的脖子。
那種特殊的好聞的味道,細微而溫暖,就在他身上,只要足夠貼近皮膚,就能聞得到。
她的呼吸拂過寒商的喉結,寒商一動都不敢動,啞聲問:「你在幹什麼?」
「我忽然發現,我好像能分辨出人身上的味道。」
她對氣味向來敏感,寒商立刻緊張了,「昨晚這裡洗澡不太方便,我回去就洗。」
「不用,」許知意鬆開他,「是種很好聞的味道。」
她又抬起手,湊近自己的手腕聞了聞,「你身上有,我身上也有,我覺得我自己和你的不一樣,不過也挺好聞的。」
寒商摸一把她的頭,「你是小狗麼?」
「真的,不信你聞。」許知意把手送到他鼻子下面。
竟然有這種自動自覺送上門的人。
寒商掀起眼帘看她一眼,低下頭,直接吻上她的手腕。
他不止親了,許知意還覺得有舌尖划過她的手腕內側,痒痒的。
許知意往回抽手,抽不回來,忽然用餘光看見車窗外有人。
是這裡的管理員。
小男生一臉靦腆,看見他們正在親熱,臉頰立刻燒起來了,一粒粒雀斑像扔進火里的芝麻。
寒商鬆開許知意的手,放下車窗。
「有事?」
男生說:「你們昨天問的那個人,我忽然想起來了,在不久前,有一個中國男人曾經到這裡來過,問我們這個營地的生意要不要轉讓,我們告訴他不太想,他就走了。」
他在自己下巴處比劃了一下,「大概這麼高,有點胖,也許有四十歲?」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他留下一個手機號碼,說如果我們想賣的話,就給他打電話。」
紙條上一串手寫的數字,字體相當工整漂亮。
寒商馬上把電話號碼記下來,謝過男生。
男生紅著臉走了。
竟然真的找到了條線索,不知道有沒有用。
許知意問:「要打這個號碼嗎?」
寒商搖頭,「現在還不能打,不要打草驚蛇。等我們回去再說。」
他心事重重地發動車子。
許知意不吵他,一個人趴在車窗上看外面的風景。
車子開了大概一小時,快上高速了,寒商找到一條小路,開過去停在路邊。
他一停車,許知意立刻抿了一下嘴唇。
寒商一邊解安全帶,一邊看著她。
他慢悠悠地說:「我停車是為了——」
他探身拿起后座的運動水壺,仰頭喝了一口,「——喝水。」
許知意:「……」
許知意端莊地坐著,「否則呢?你喝完了沒有?」
「喝完了。」
寒商把水壺插在旁邊的杯托架里,重新系好安全帶,發動車子。
這和許知意預計的不太一樣,她繼續端莊地坐著,目視前方。
寒商打著方向盤,把越野車掉了個頭,一腳剎車重新停住,然後探身過來,托住許知意的下巴,吻住她。
他輕輕齧咬她的上唇,呢喃:
「喝水,還有接吻。」
陽光熾烈,路邊的草葉在曝曬下低伏著,他的嘴唇因為剛喝過水,有一點清涼的濕意。
車子上了高速,速度比昨天到處找露營地的時候快多了,不到九點就回到了悉市。
林蔭路33號在望。
駛進老宅的車庫前,許知意忽然想起來。
「寒商,不要讓樂燃看見你親我。」
車庫門緩緩上升。
寒商問:「為什麼?你不想付那兩千刀?」
合租條例第六條,室友嚴禁戀愛,違者罰款兩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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