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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敲門,就是為了盯著我的胳膊瞧?」
許知意火速把目光從他胳膊上移開,望向他的眼睛。
「我是想跟你說,剛才在門口遇到隔壁鄰居,他們說,有個二三十歲的亞洲男人,前幾天在探頭探腦,說不定是小偷。」
寒商:「嗯。這種事,下次給我發消息就行了。」
他放下胳膊,回身打算開門。
「還有。」許知意連忙說,「他們幫你把掉下來的茶花掃了,我覺得你應該有點表示,謝一下人家。」
寒商不開門了,重新靠回門框上。
「懂了。是不是還想跟我聊聊隔壁鄰居家的八卦?」他悠悠地說,「那他們姓什麼,叫什麼,家裡幾口人?」
許知意怔住了。
她說的確實都是雞毛蒜皮微不足道的小事,瑣瑣碎碎,發個消息就足夠了。
她卻直接來敲他的門。
可能就是想看他一眼。
已經六年了。這六年,沒有一天不想像這樣,能面對面看看他的樣子。
並沒有別的奢望,只不過是看一眼而已。
許知意慢慢開口:「隔壁那家姓比安齊,是義大利人,三個孩子都結婚走了,家裡只有老兩口,男的叫保羅,女的叫波琳。」
她的眼眶發酸,「沒了。」
不能讓他看出來。許知意轉身就走。
寒商怔了一瞬,在背後叫她,「許知意!」
許知意加快腳步,一心只想躲回房間。
「許知意!」
許知意走得更快了。
胳膊突然被人攥住。
她被一股大力一拉,先撞進一個懷抱里,然後後背抵到了牆。
他把她擁進懷裡,又死死地壓在牆上。
他的目光在她發紅的眼圈上停留了一秒,嘴唇不由分說地落下來。
他在她的唇上碾壓輾轉,又粗暴地挑開她的齒列,迫切地深入到更裡面的地方。
前門的玻璃透進黃昏太陽的暈光,晃得眼前光影繚亂,她被牢牢擠在他的身體和牆之間。
無處可進,也無處可退。
背後冰涼,身前滾熱。
更熱的是他的嘴唇,和記憶中一樣。
他的唇齒間還是那種好聞的味道,特殊而熟悉。
許知意一陣陣暈眩,沒被他控制的那隻手死死地抓住他的衣服。
漸漸的,寒商好像冷靜下來了。
他一點點退出來,嘴唇還緊貼著她的,兩個人靠得太近,呼吸錯亂,他T恤下的胸膛在明顯地起伏,或者是她的,誰知道呢。
許知意沒有閉上眼睛,寒商也沒有。
這麼近的距離,什麼都看不清,只覺得他純黑的眸色像潭深不見底的水一樣,籠罩著她,要掙扎著呼吸才能透得過氣。
冷靜下來一些,他終於又退開一點。
貼合的嘴唇分開了,之間多了毫釐的空隙。
不過他的胳膊還在緊箍著她,小臂上肌肉貼著她的腰,另一隻手攥著她的手腕,手指緊扣,沒有鬆開的意思。
誰都沒有再拉遠,細微的氣流在兩人的唇齒之間流動。
許知意忽然有種衝動。
如果這時向前一點,只要一點點,應該就能像剛才那樣,重新碰到他了吧?
如果這時候真的向前一點,會怎樣?
前門那邊,忽然傳來敲門聲。
咣,咣,咣。
不是樂燃,他有鑰匙。
門一直在響,沒有停的意思,寒商鬆開她了,轉身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對華人留學生模樣的男女,好奇地往裡張望,「這是林蔭路三十三號,對吧?」
寒商「嗯」了一聲,放他們進來,「要租的房間在樓上。」
「是來看房的。」他對許知意解釋,眼神卻在碰到她的目光前轉開了。
「這房子還行啊。」
「就是有點老,一周兩百五是不是?包bill嗎?」
「廚房共用嗎?樓上有沒有洗手間?是什麼網?NBN?」
那一對像嘰嘰喳喳的鳥,手牽著手在老房子昏黃如蜜的光線里東張西望,跟寒商問東問西。
許知意的心還在砰砰亂跳,太陽穴的血流涌動,聲如擂鼓,她回到房間,關上門。
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不是輕輕碰一下的那種。
她從來沒想到,對象竟然還是寒商。
所以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過了片刻,手機響了,是寒商。
重逢這麼久,到現在,他終於不打字了,第一次和以前一樣,發來一句語音。
「對不起。」
聲音帶著點乾澀的啞,像是一夜沒喝過水,早晨剛剛起床時那樣。
許知意攥著手機,有點發怔,忍不住又點一下,重新聽了一遍。
「對不起。」他說。
「對不起」是什麼東西?
許知意的太陽穴還在亂跳,不過這次不是因為心慌。
憤怒的小火苗一點點竄起來,越竄越旺。
他這樣親完別人,竟然說「對不起」?
對不起??
隔了一會兒,寒商又發來一條,聲線和剛剛不太一樣,聽起來順暢多了,吊兒郎當,隨隨便便。
他說:「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衝動了,沒忍住。春天麼,你懂的。」
第21章 控方證據確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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