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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許知意早就起床了,自己開門進來了。
這房子太小,鞋架就擺在裡間門口,寒商往房間裡探頭看了一眼,發現許知意正在和人視頻,怔了一下,立刻往後退。
可是媽媽眼尖,已經看見了,嚇了一跳,馬上問:「知意,門口那個是誰?」
許知意一陣沒來由的心虛。
「是我同學,過來找我。媽媽我還有事,先掛了。」
媽媽沒有掛的意思,直接問:「你交男朋友了?」
「沒有,真沒有,媽你別瞎說。」
許知意忽然找到了切入點。
「他叫寒商,是裴長律的好朋友,裴長律走之前請他幫忙照顧我的,不信你回頭問裴長律。今天寒商過來是要幫我把天井上的遮光板拆掉,不然光線進不來。」
有裴長律這個名字做擔保,媽媽半信半疑地斷了視頻。
不過下一秒,就又打電話進來。
「知意,不要開外放,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你一個人住在外面,一定要注意安全。」
寒商還站在門口,沒有進來,許知意也盡力壓低聲音,「媽,寒商真的是我同學,高中就認識。」
「我知道。」媽媽說,「這個寒商,我在你羅姨家見過一次,印象很深,他當時是去找長律。」
許知意怔了怔,媽媽竟然見過他。
寒商長著那樣一張臉,的確讓人印象深刻。
媽媽接著說:「我聽你羅姨說,他爸爸就是寒啟陽?
「他家的事早就在咱們熙市傳遍了。他爸年輕的時候,長得和他一樣一樣的,也是那樣又高又帥,腦子也特別好使,靠著他媽媽家發達了,後來翻臉不認人,逼著他媽媽非要離婚,最後在國外找人把他媽用車撞死了,人人都知道……」
許知意瞄一眼門那邊,壓低聲音:「媽,那都是謠言,沒有證據,你別說了……」
媽媽堅持:「知意,聽媽說,這樣的家庭出來的孩子,就算長得再帥,家裡再有錢,也不能要,最好離得遠遠的。」
「我們不圖那點錢,最起碼,一定得找個正經人家的孩子。像長律那樣,從小我看著長大,知根知底,我和你裴叔羅姨這麼多年的同事,家裡的情況和彼此的人品都是清楚的,比那個寒商不是好多了?
「咱們實話實說,像長律這樣,以後能出的最大的事,也就是出個軌,退一萬步,就算真要離婚,也能離得體體面面的,因為這種家庭,他爸媽,還有他自己,凡事都要臉面。
「像寒啟陽他們那種,是外面摸爬滾打做生意的人,和咱們這樣的家庭不一樣,人家能混得出來,生意做那麼大,黑的白的什麼沒見過?心狠手辣不是說說的,真出點事,要的是你的命……」
許知意把手機聲音調小了,可是房間裡太安靜,不知道寒商會不會聽見。
許知意打斷媽媽的話:「媽!」
媽媽嘆了口氣,「好,我不說了,你自己心裡要有數。」
她頓了頓,「不管你和長律怎麼樣,反正那個寒商,絕對不行。」
她掛斷了電話。
寒商一直躲在外面,這時才換好鞋,進來了。
他手裡拎著一個圓圓的白色盒子,盒子上打著緞帶,應該是蛋糕。
「你媽媽?」
「嗯。」
他把蛋糕放下,遞給許知意一個小袋子,「給你的生日禮物。」
是香水禮盒,許知意常用的那款糖果味的,除了一小瓶香水外,還有配套的身體香膏。
這不便宜,按他現在的狀況,應該是攢了很久的錢。
寒商這次直接送了禮物,沒像以前那樣,隨便扔在裴長律禮物的袋子底。
他的目光也落到許知意的耳垂上,她正戴著他送的那對小貓耳環。
寒商看了幾秒,才低頭解開蛋糕盒的緞帶,打開,又拿出蠟燭。
「我叫了外賣。我們兩個先吃蛋糕?」
許知意答:「好。」
晚上還要再吃一輪,不過中午這輪也要過,和寒商一起。
寒商一支支把線香一樣細的彩色蠟燭插在蛋糕上,一支支地數著,一共插了十九根。
許知意把紙包里的最後一根蠟燭也抽出來,端正地插在蛋糕的正中間,「二十。」
寒商奇怪:「你不是十九?」
「今天也是你生日啊,」許知意說,「這支是你的,我們兩個一起過。」
許知意從床頭的靠枕後摸出一個大袋子,「「噹噹噹噹!我也有生日禮物要送你。」
是件外套,許知意大出血買的。
寒商本來就配得上最好的東西,而且這外套很實用,春天剛好可以穿。
寒商怔了兩秒,才接過袋子,「好,我們兩個一起過。」
他去拉上窗簾,拿來打火機,
細如線的蠟燭一支接一支地亮起來,頂著一點點燭火,燭光映著兩人的臉。
「我們一起許願吧。」許知意閉上眼睛。
寒商卻沒有。
他望著對面的許知意。
電話那頭許知意媽媽的話,就算聽不太清,只從許知意的話里,也能猜出她媽媽在說什麼。
寒商知道,他家的事,熙市人人都知道,他在裴長律家見過許知意媽媽,想必裴長律媽媽也早就跟許知意媽媽說過了——這麼大的八卦,怎麼可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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