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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
這人用詞好誇張。
「你發燒了,呼吸很熱,像只噴火龍。」寒商冷靜地說,「你靠近我,還沒親下去的時候,我就已經醒了。」
許知意:「……」
原來不止她一個人是裝睡高手。
裝睡的王對上了王。
許知意只好退一步,不再死不承認,「有嗎?我在發燒,是真的不太記得了。可能是在夢裡亂動,不小心碰到你了?」
「那你動得真夠準確的。」寒商不再逼問,也夾了一塊雞。
「是我的初吻。」他說。
許知意在心中默默地挑了下眉毛。他到處玩,身邊永遠跟著一大群人,竟然沒跟人親過。
這是讓她負責的意思?
寒商沒有讓她負責,接著說:「許知意,你好像對你自己初吻沒了這件事,一點都不在乎啊?」
他說得很對,許知意在心中默默地給自己的演技扣了十分:這個點是考慮不周,沒演好。
她不太想假裝自己不是第一次親別人,於是決定劍走偏鋒。
她又夾了塊白斬雞,才說:「『初』什麼的,很重要嗎?如果是嘴巴碰到就算的話,我早就跟雞肉親過一千次一萬次了。」
寒商乾脆放下勺子,雙臂抱在胸前,偏頭研究她。
「好。你說得對,不重要。」
許知意趁勢反攻,「而且你說你當時都醒了,還不趕緊躲開,根本就是你害我初吻沒了吧?」
寒商看她一會兒,笑了。
「行。所以我是不是還應該跟你說句『對不起』?」
許知意吞掉雞肉,大方地揮了一下筷子,「沒關係。」
寒商:「……」
寒商重新拿起勺子吃粥,換了話題。
「莫名其妙就燒起來了,一燒就是四十度,莫名其妙又退了,許知意,你下次不能再畫得這麼瘋了。而且這裡也太冷。」
許知意隨便「唔」了一聲。
「許知意,」他忽然說,「我可以跟你借點錢麼?」
這話題前言不搭後語,跳躍的幅度有點大。
他這些天向來只蹭飯,不要錢,許知意有點訝異,「當然可以啊,你要多少?」
寒商反問:「你有多少?」
許知意照實答:「我存了大概八萬多。」
許知意賺得不少,花錢卻很有節制,除了兩人的日常花銷和房租,全部都存起來了。
寒商抿了一下嘴唇,「能都借給我嗎?我以後雙倍還你。」
難得他開口借一次錢,許知意毫不猶豫,「不用雙倍,等你什麼時候有了再還我就行了。我現在轉給你?」
寒商捏著勺子,望著她,嘆了口氣。
「許知意,別人說借錢你就借,說轉錢你就轉,我要是騙子呢?我要是以後拖著不還呢?你這像智商一百四的樣子麼?」
許知意忽然覺得,他長得這麼帥,還開口要她全部的積蓄,還真的挺像騙子的。
騙子中的極品。
「當然因為這是你啊。」許知意說,「我智商一百四,所以我知道借給你沒問題。寒商,你借錢幹什麼?」
「我打算找律師,跟我爸打官司。」他說。
這許知意倒是沒料到。
他和他爸斷絕關係以來,一直是一點他爸爸的邊都不想再沾的樣子。
寒商說:「我媽媽去世以後,她那邊的遺產,無論是她和我爸的共同財產,還是她的個人財產,還有以前我外公外婆留下的一些資產,到現在都沒有完全交接清楚,暫時都在我爸手裡。這些財產,我都是有繼承權的。我打算拿回來。因為資產的情況非常複雜,我爸的律師團不是吃素的,我需要請好的律師。」
他前些天山窮水盡沒錢吃飯了,都沒打過這個主意,許知意問:「怎麼忽然想起來了?」
寒商的目光掠過許知意仍舊紅腫的手指,掃過這間簡陋的出租房,慢悠悠答:「因為我忽然發現,錢還是很重要的。」
許知意:「……」
許知意:你才發現?才,發現?
真是好大好大的一個新發現啊。
許知意風風火火地生了一場病,又迅速地好了,家裡人完全不知道。
時間轉眼到了四月末,許知意的生日。
晚上寢室里幾個人要聚餐,一起給許知意慶祝生日,不過白天她還在出租房裡畫畫。
媽媽沒打電話,直接發視頻邀請過來,許知意接了。
幾個月不見,媽媽好像又老了一點,滿臉疲憊。
許知意租房的事爸媽都知道,一直在畫畫的事也知道,只囑咐她賺錢為輔,還是以學業為重。
「我知道,」許知意說,「有時候住在這邊,也是因為看書太晚,怕影響同學。」
媽媽又叮囑了半天,別睡太晚,注意休息等等。
一會兒就聊到姐姐身上。
姐姐在澳洲又生了個寶寶,大的孩子剛六歲,小的還不到一歲,剛生完,兩個孩子一起帶忙不過來,公婆都過去幫忙了,正在雞飛狗跳,焦頭爛額。
媽媽嘆了口氣,「你說你姐,那麼有出息的孩子,怎麼就嫁了這麼一家人呢?真是讓人操不完的心。」
直到門那邊有聲音,許知意才突然意識到,到中午了,寒商過來了。
最近許知意病著,擔心又像上次那樣,一個人鎖在出租屋裡燒到昏迷,暫時給了寒商一副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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